当时,北堂冲云就笑了:“你这个表妹,看着娇弱,却是个有本事的。”
“那是,欺负我,算计我,我还能放过她们?娘亲在,不想计较,也叫我不必与她们计较,我也想不计较来着,谁承想,贱人就是这么叫人不能省心。”
云泱敲了蓝音一下:“小姑娘家的,不许乱说话。”
“嗯,我懂了,动手就好了。”蓝音吐舌头。
云泱又笑了笑,这才将她送回去。
着实不早了,所以蓝音也就赶着睡了。
谁也不曾想到,次日一早,北堂夙却光明正大的带着礼物,进了泽王府的大门。
坐在客厅里,他端着茶水喝着,再不是过去有些呆的样子了。
蓝宵很是不解,陪伴着他,只等着请来蓝音。
蓝音知道北堂夙来了,倒是不以为意,换好了衣裳,就过来了。
少女穿了浅蓝色的襦裙,外头是狐狸毛领子的斗篷,将一张小脸遮盖了一大半。
见她来了,北堂夙起身:“郡主来了。”
只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见蓝音呆立当场,又有些喜悦,又有些担忧。
北堂夙……显然是找回了魂魄,那么他还是过去的样子么?
“七皇子好。”蓝音问候过,就坐在一边。
就见北堂夙坐下,对蓝宵到:“今日,想请郡主出去,请世子行个方便。”
蓝宵犹豫了一下,还是被七皇子这样一本正经有些震慑了,便点了头。
蓝音坐车,与北堂夙一起出去之后,北堂夙才上了马车。
见蓝音呆呆的看着他,一双美眸里,有疑惑,有担忧,有好奇。
便伸手,将她抱住:“傻丫头,吓着了?”
“你……你……是真的找回魂魄了?”蓝音犹豫的问。
“还差一点。找回了命魂。如今的我,算是原本的我了。天魂中,是我累世的记忆,如今不要也罢。”这命魂中,就已经有许多的神奇之处,基本他也恢复了原本的性情。不是呆子了。
“那就好。”蓝音长出一口气。
北堂夙怜惜的亲了亲小姑娘的手,心里想着,之前那么呆,都叫小姑娘喜欢,如今,越发要对她好些。
“以前我不懂照顾你,叫你委屈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做的事,我都帮你。”北堂夙道。
“好啊,不过你不要当我是玻璃娃娃,很多事。我还是愿意自己做的。”
“好,音音是个厉害的小姑娘,我都知道。”北堂夙笑道。
“我们去哪啊?”蓝音好奇道。
“带你出来走走,红叶湖。”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再去看看吧。
“嗯好,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吧?你不难过了吧?”蓝音小心的问。
“她说的没错,不欠我。到底是她生了我,又留下能护持我十几年的东西。她既然不是凡人,总是已经算到了如今,也不算是狠心了。”不要他,总有缘故。
但是,那女子肯生了他,就还是善良的。
“你这么想就好,有朝一日,我们就去那泽虚看看,说不定,你的母亲真有苦衷,还能解开呢。”蓝音笑道。
两人说笑间,就到了红叶湖。
另一个世界中,蓝眸的女子将手里的一颗晶莹的珠子捏成了齑粉:“我也算是对得住你了。”
“你又何苦。”另一个女子叹气。
“他灭了我一门,我杀了他,却还留下子嗣给他,我还不够好么?”女子看过来,淡淡的笑。
“只是那孩子无辜,这些年,不知如何挣扎着。”
“不管如何挣扎,如今,他取回了命魂,也就能自保了,至于那毒,不算什么,他命中,自有人帮衬。其余的,我不会再管了。”
“那天魂呢?”
“天魂啊,那孩子就没有天魂,想来,是为上魔转生,以后,再有他自己的机缘与造化。”
说罢这个,再不肯多话。
人间的事,她压根不管,只感应到了那孩子得了命魂,从此以后,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那珠子已经碎了,以后,就各自天涯吧。
蓝音和北堂夙丝毫不知,如今,蓝音很高兴。
北堂夙正常了,这自然是好事。过去那样,她也不嫌弃,可是总归还是这样好啊。
“怎么了?缓不过来?”北堂夙看着一直盯着他的姑娘,好笑道。
“是有点,太突然。你要知道,第一次见你,就是那么呆……忽然就正常了,我很不习惯。”蓝音道。
想起第一次见面,就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要是换个姑娘,估摸着就吓晕了。
她可好,还夸他眼睛好看。
“对了,还有一件事。表哥说了,之前叶侧妃那件事,是北堂恒做的,还有我遇见土匪那也是他。”蓝音忽然想起来了。
以前的北堂夙,她就不说了,毕竟他呆呆的,还是适合站在后面嘛,万一受伤了呢?
如今的北堂夙,看着就很厉害啊,比北堂越还厉害些呢,为什么不说?
蓝音表示,人家有时候,还是想做个小白花的么。
“是他?好得很。他这个太子之位,是不想要了。”北堂夙哼道。
“先皇后,怎么死的?”蓝音忽然问。
北堂夙自然不知道,这么多年浑浑噩噩,他是不大关心宫里的事。
“我还不知,不过,很快就会知道的。过几****就接了师兄手上的门主令,玄门之中,不仅杀手多,查一些隐秘的事,更简单。很快就能查清楚。”北堂夙道。
“不,我忽然想到……你母亲那句话。服用了增长寿命的丹药,要用什么做药引子,你还记得么?不正是十七年前,先皇后过世么?也是那一年,太子成了太子。”蓝音道。
“你是说,北堂冲云是用了皇后的心头血?”北堂夙眼神微微一闪。
“不然呢?那一年,皇家只有皇后没了。太后是他母亲,皇子公主,是他的孩子,只有这个女人,虽然是妻子,但是,总归是外人不是么?”蓝音冷了眼。
“音音,你放心,就算是我命悬一线,也不会叫你受伤害,宁可我死,也不会叫你出事。”唯恐她听着这些冷了心,北堂夙忙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