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布率领的五百草原将士一只只凶狠的恶狼,咬牙切齿一拥而上,瞬间鲜血然后了山谷的土地。哀嚎喝剑影在浓烟之中绽放,血雾染红了将士们坚毅的面庞,层层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
两三千人的虎豹营竟然被五百人大的片甲不留,恐惧凝固在尸体脸上,他们丢盔弃甲,希望能用财宝换来生存的希望,却被草原壮士们狠狠一刀抹了脖子。
士兵们支离破碎的倒下,孟懿宁冷冰冰的摔开身后的哀鸿遍野,杀气腾腾从黑烟之中临空出现。
姑娘身骑骏马,发起飞扬,嘴角带着嗜血的微笑。那身上的煞气如同修罗将士,赤蛇长鞭拖拉起长长的烟雾。高力扎似乎看到了地狱之中,从汹涌烈火中重生的恶魔,正浩浩荡荡的率领她的军队来找自己索命!
“保护将军!”
“快!保护将军!”
零星围绕在高力扎身边的士兵撕心裂肺的高喊着,而他们的将军屁滚尿流的就要往回逃窜。姑娘翻身临空一跃,右手持剑,左手长鞭,士兵身旁犹如刮过去了一阵隆冬席卷着冰凌的风,还没尖叫,只见喉咙淌血,瞬间血溅三尺,喷在高力扎华贵的袍子上。
一个个在姑娘轻巧的攻击下,应声倒地。
骏马奔腾,姑娘脚还未落地,又一个翻身而起,稳稳的落在马背之上。
空荡的旷野之上,身后是响彻云霄的喊杀之声。
孟懿宁定定的看着高力扎,一言不发。
高力扎见退无可退,却依旧强装着强调说话:“放肆土匪!竟然拦此道路!”
“高力扎?”孟懿宁冷冷地问道。
他浑浊猩红的眼睛看向姑娘,“我乃燕戎将军高力扎,不伤我性命,我愿意把财宝拱手奉上。”
孟懿宁牵着骏马渐渐的靠近,眼神像是戏虐股掌之中的猎物:“我是谁,你想知道吗?”
高力扎已经被那如同恶魔附体般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想知道这人是谁,他只想迅速的回到燕戎,那一屋子美妾丫鬟还香喷喷的等着自己赏玩呢。如此便好声好气的降下来一个音调说道:“敢问姑娘大名。”
“孟懿宁。”
“姑娘大名如雷贯耳!”他装模作样的说道,其实自己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他连自己的房内的丫鬟都叫不上来名字,更别提这眼前陌生的黄毛丫头,只不过吹捧一番还是有好处的,毕竟自己就是靠了这张嘴这么多年化险为夷。
孟懿宁不屑的笑了一下,“我本名白芊芊,白家之后。”
“白芊芊?”高力扎皱起眉头,自己哪里认识什么姓白的人?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他十分笃定抬头问道:“敢问姑娘家父是谁?”
“你忘了。”她快把他盯得腐烂。
姑娘的怒气扑面而来,高力扎瞬间败下阵来:“我……我哪里是忘了……我这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
孟懿宁眼底猩红,说时迟那是快,她一跃而起,突然跳上前来,出手干脆利落,生猛的一击直拳,轰然正中高力扎的面颊。
霎时间,高力扎惨叫一声,顿时向后飞去,他整个鼻梁断裂,白森森沾着血迹的骨头硬是被孟懿宁打出来。姑娘飞速上前,一把揪住脖领,又挥臂像是甩一只小鸡一样扔了出去。
一前一后,高力扎鼻口窜血,捂着面庞就要踉跄着抱头鼠窜。姑娘用脚狠狠的踢了一下他翻滚的身体,轻飘飘的衣服在风中犹若灵幡。
她重复了一遍:“你忘了。”
“姑娘……姑娘我确实不记得啊!”高力扎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就算是曾经为了出头之日寄人篱下,也不曾被人如此暴力的对待过。他迎面撞上孟懿宁的眼睛,这个小姑娘几乎把虐杀两字写在了自己的表情上。他真的不记得……不记得有姓白的故人啊……突然,他眼底闪过一丝惧色,二三十年前,确实,确实有一姓白的将军……当年燕戎王见他功高盖主,想要铲除异己,所以借用了自己的口舌作为一个幌子,成为那将军家满门抄斩的借口。当年,自己确实需要往上爬,也并未觉得朝堂之中,血雨腥风有何不妥,不过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毕竟庙堂之事,皆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孟懿宁蹲在高丽炸面前,短剑拨弄着他口鼻上的伤口然后肆意地笑起来,“响起来了?”
“白衍?”
“是。”
他听到她承认了,顿时大吃一惊:“不是已经……”不是已经灭门了,怎么陡然出现了一个姑娘?
孟懿宁在听见他承认的一瞬间如鲠在喉,鼻尖冒着热气,心脏骤停一般:“我们白家忠君忠国,却没有想到遭人陷害,满门抄斩。高力扎,这解释拜你所赐!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姊妹,我们将军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最终就只有我和姐姐活了下来。你说我们衷心耿耿,怎么却没有好报?父亲为燕戎出生入死,你们当初安插的是什么罪名来着……是结党营私、是伙同敌国……你们当年斩草除根,没有料到会有我还能出现这里,质问你吧!”
高力扎的脸色变得惨白:“不是我……这事情你不能怪我!是王上,是王上觉得白衍有觊觎之心,我就是一个祈求升官发财的臣子啊……我不过是王上手中的一枚棋子啊……”
孟懿宁低沉反问:“你这红骗三岁小孩的伎俩还是留着与阎王诉说吧,当初父亲与你政见不合,你们两个处处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你早就视父亲为眼中刺,肉中钉。风言风语不断地从你口中传入燕戎王的耳朵,这才会让他怀疑父亲的中心。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她说完手握长鞭靠近高力扎的脸庞,鞭子上的鳞片轻轻的剐在男人细皮嫩肉的脸上,血肉一层层的翻滚出来,求饶惨叫连连。
姑娘笑了笑,“这满门抄斩,你觉得要如何奉还?”
高力扎张大着嘴巴,“姑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当年那幢案件参与之人众多没我可以……我可以一一说给你听。”他保命要紧,也不顾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