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京墨把菜下锅,趁着菜盖盖的时候,他叉着腰,“我记得我第一次炒菜,好像把锅都给烧红了,险些把家给烧了。”
沈星却笑不出来。
她想,那个时候的他应该很难吧。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后来慢慢的就学会了,长大以后就跟着我外婆一起出去赶工,晚上回来做饭,这些年突然不做也是有点手生。”
提及往事,他仿佛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丢脸,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估计巴不得不提起落魄的曾经。
沈星笑言:“你说出来这些不怕我嫌弃你?”
封京墨擦了擦鼻子上的灰,“你应该早就猜得到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况且我对于曾经引以为荣,如果不是曾经太苦,我也不会有今天,没有今天的封京墨,哪能遇到今天的你。”
只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才有底气提起落魄的过往,这才是实力造就出来的底气。
沈星抽出手帕,走过去给他擦了擦鼻尖的虚汗。
“老天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努力的人。”她微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暖阳。
他轻轻点头,“你就是我最好的回报了。”
认识她快一年了。
这一年来的接触,封京墨多次庆幸自己撑到了今天。
“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怎么就敢说我是老天给你的回报,万一是给你的报复呢?”沈星逗弄他。
封京墨横她一眼,“有这么好看的报复?老天要是想报复我,不也应该找个很丑很老的人给我吗?”
对于他这种说辞,沈星只是无奈一笑。
饭很快做好,她看着一桌子菜,心里颇为满意。
“吃吧。”封京墨递给她筷子。
沈星满怀期待的吃饭,味道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色香味俱全。
这得是做了多少回才能做出这样的味道来。
看着身旁扛着整个江南的男人,他年轻俊郎,矜贵又优秀,却又有这么质朴无华的一面。
沈星的眼睛弯了弯,笑意不减。
“我在家里备了一些生的海物,有空我就煮给你吃,给你送到药铺,你在那吃也行。”封京墨说。
沈星摇摇头,“不用这么麻烦,我想吃直接去酒楼就行。”
他不同意,“酒楼做的都是大锅,味道没那么好,我亲自做能精细些。”
凭他这般执拗,沈星也只能答应。
天黑透了。
沈星的手腕上还泛着淡淡的光,是来自那串白珍珠的。
他的手腕上也有一串佛珠,他时而拨动一下像是习惯性的动作。
屋里。
他似乎是在看信,沈星也不打扰,坐在一旁看着医书,这还是封京墨给她找来的。
平时他也读这些书。
烛火噼里啪啦的作响,两个人都安静的做着各自的事。
当把信都一一看完,封京墨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看书的女子。
她静的宛如一幅画,看的那么认真,睫毛落在眼底留下一层淡影。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沈星抬起头,身旁摆着一个小镜子,她方才用来擦嘴用来的。
沈星随手拿起镜子来,面对着镜面,清清嗓子:“魔镜啊魔镜,请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封京墨瞥过脸,不自觉加深了笑容。
“诶,魔镜,喊你呢。”沈星扬了扬下巴,故意逗他。
封京墨转过来,看着她的眼,“子溪最好看。”
沈星这会儿起身,“送我回去吧。”
“好。”
走出房门,沈星自觉的把手缩进他的掌心,冰凉的手指被炙热的遒劲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