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报已经不是过去的明报了,求真求实这四个字重得压在大伙身上,对同行对公众对真相,没法理直气壮的挺腰做人。林清风将手中的白粥递给师傅:“师傅没事别熬夜了,还是多注意身体。”
“嗯,只是最近报社事情实在是多,也没个人接手实在没法子。今天我再陪你出最后一趟新闻,以后你也得独立出来完成新闻了。”
“啊?师傅?”
“黄小莉事件一出,对报社影响很大,虽然大张旗鼓的开除了余鹏,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瞧出其中门道。至于始作俑者黄小莉和包庇者严宽却是不能这么快就处置了,否则就是把热闹摆在明面上让人随意瞧去了。我估计她俩还得再报社留上一年半载,等风波过了才好秋后算账。只是他们二人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特别是严宽,是万万不能再用,可严宽还在任就没法子从别处调任来接手工作,只得我先暂时接管了。我想着等过几日问问建国愿不愿意调回来做主任,要是愿意的话倒是皆大欢喜了。”
“可不是,我看建国哥再怎么样都比那严主任靠谱。”
海燕诧异道:“呦,难得我这从不说人是非的徒弟也肯在背后说人坏话啦?”
“师傅,我这才不是在他背后说他坏话呢,就是他现在在这我也好意思当面给他脸色看的。”海燕看林清风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倒是好笑起来:“也不知那位瘟神怎么惹到我家的小门神了。”
“这个,师傅你知道余鹏的母亲和严宽的事情吗?”
“这个在报社早已人尽皆知了,可惜余鹏这根好苗全毁在他妈手里了,要不怎么说娶妻娶贤,相貌身材样样皆可将就,唯有贤惠善良那是万不可缺,男人亦是如此,责任担当比什么都要紧,听说你和江柳在一起啦?”
“师傅,瞧你说道哪里去了,我还没跟您说这严宽有多可恶呢!”
“那你倒是跟为师说说,让为师也八卦一回。”
“昨儿余鹏喝醉了,江柳不放心在酒店陪他一宿,今天清晨陪余鹏回他妈那取换洗衣裳。结果你猜怎么着?”
“严宽把黄雅娟打了。”
“唉,师傅,你怎么知道的?我听江柳说,那辅导员开门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紫色的,全色上下没一块好肉,见是余鹏他们赶紧把门锁了,都不让余鹏进门,江柳刚发短息告诉我,他们到现在都还在门口站着呢!”
“唉,黄雅娟当年在我们班也算是班花了,上海来的小资产小姐,举手投足间就是比旁人洋气,而且会的东西不少,什么芭蕾、钢琴、诗歌朗诵都不在话下,年年才艺表演她都是压轴的人物。惹得一众男生都对她春心暗付,班上的女生虽对她有所排挤,却又偷偷的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师傅当年的风气可没你们那么开放,把爱放在嘴里随意吐露,只敢假装看着风景借机抓紧多看她两眼。倒是严宽从小,没皮没脸,每日都纠缠于她。都说好女怕缠,还没个把月,严宽就牵着黄雅娟出双入对了,当时可碎了不少同学的心。严宽那小子当年各项成绩都垫底,长相嘛只能算清秀,就是一张嘴皮子实在招人恨,谎话连篇没句实话,可偏偏女生就爱他那一张嘴。女神被收割走了也没法子,我们也只好祝福他们了,还以为他们能这样走到走到最后呢?结果一毕业,大家都还在愁工作呢,也不知道严宽又去哪勾搭上了富家女,哄得岳丈团团转,没出月余就给他安排到报社里当了记者。要知道我们当时那个年代记者的地位可比现在崇高多了,无冕之王的称号在我们那个年代可是名副其实的。”
“师傅,你还没说严宽怎么勾搭上那富家女的?”
“这个我哪里知道,只知道严宽这小子是真毒。攀上了高枝就把黄雅娟撇下,自个升官发财去了,当年黄雅娟也是单纯还早上门去闹,结果被人打了一顿扔出来,肚子里已满3个月的孩子被活活打死,当时这场风波闹得可大了,可是黄雅娟家的成分不好,家里人不敢为她出头,后来还是严宽的岳丈给黄雅娟在学校谋了一个饭碗,也就在学校里得过且过了。后来我就去华台实习了,后面的事情我倒是不清楚了。”
“那他两现在怎么在一块呢?”
“严宽的岳父下台了,严宽也就起了色心想再续情缘了呗,至于那黄雅娟那根筋搭错了,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初黄雅娟见死不救自己的婆婆,可见也善良不到哪里去,说到底他两可能是一路货色吧,我只可惜余鹏,毁在了两个女人手里。”
“是啊,可惜余鹏了,不过他现在才20出头的年纪,未来如何还未可知呢。”
“这话虽不错,但他的路注定比别人坎坷。有的阴影哪怕花费一声的时间可能都无法治愈。”
“算了师傅,不说这些伤心的话题了,说说我们今天的新闻吧。”
“那这个话题就更伤心了。”
“啊?”林清风想了想问:“又是情杀或者自杀吗?还是什么人间惨剧?”
“今儿这起案件真是匪夷所思啊”
“师傅你快说说看怎么匪夷所思啊?”
“今儿一大早,清原镇派出所接到一个老妪的报案,说是要状告大女儿及她的女婿谋杀自己小女儿的案件。”
“啊?姐姐杀妹妹?这是为什么啊?难道是小姨子和姐夫......”
海燕敲了林清风额头一栗子“脑子里装什么?谈个恋爱把智商也谈没了?”
“不是师傅,我实在想不出来姐姐为什么药杀妹妹啊,这不和常理啊?”
“人性的恶,哪那么容易被人揣测的?”
“师傅,那你快给我讲讲具体的。”林清风催促道。
“这故事还得从头说起,这报案的老妪姓崔,育有二女,大女儿叫崔蝉,小女儿叫崔莺,丈夫早亡,这崔氏独自抚养二女长大,只是家中尚贫,支撑不了两个孩子的学业,大女儿早早嫁人,小女儿外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