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林清风茅塞顿开。只是一旁的师傅在一旁扶额叹息,这收的什么鬼徒弟,一问三不知,可有自己辛苦的时候了。长廊已到尽头,交谈声、碰杯声、钢琴声、脚步声,声声入耳。眼看着就要汇入大厅,海燕主编特意吩咐林清风:“待会其他人问起你跟我去了哪里,就说我带着你见师姐去了,千万别太高调招摇,免得以后处处被人下绊子。”而后又恢复了一副清高无物的模样。林清风见此也就乖乖的闭了嘴,跟着主编一块跟报社伙伴回合。
大家见林清风跟着主编消失了很久,果然很是好奇,非缠着林清风问个清楚,林清风只好按着主编给的说辞一一说了,在场的人除了王建国以外,其他人均是信的。昨晚严宽醉酒,举荐林清风的事情是王建国和海燕私下决议并未告知严宽,故而严宽也和其他人一起被蒙在了鼓里。
整个宴会大厅为了容纳八方来宾,特意将大厅中的椅子搬得一干二净。林清风等人拿着杯鸡尾酒在这宴会厅里站了一下午,为了仪态美观还特意穿了双高跟鞋来,如今站久了就更受刑一样,脚拇指早就痛得没了知觉,连脚后跟都磨掉了好一块红皮,长时间的站立也使得脚肚子只打哆嗦。林清风绕场一圈竟然找不到一个角落可以让自己能稍坐休息的角落,哪怕能把脚上的鞋暂时脱了,解放个一时半会也好。江柳时刻关注着林清风,见林清风脚后跟被鞋梆子磨得出血,也跟着难受着急。顾不得避嫌,扯着林清风走去了厕所,躲在厕所附近的安全出口处,将自个的鞋子脱下给林清风,林清风一脸不解的看着突然脱鞋的江柳:“你这是干嘛?”
“跟你换双鞋,你先穿我鞋放松放松下脚。”
“还是别了,这厕所人来人往的哪里能让你穿高跟鞋?”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脚一直掂着多难受啊,这么漂亮的脚丫,我可舍不得它受伤。”
林清风见江柳越说越露骨,不肯轻易搭腔,就想甩了江柳逃回大厅去了,结果一着急,将脚后跟割破了个口子,血就这样渗了出来。血不多但也够江柳心疼的,江柳也不管林清风的抗拒了,直接打赤脚蹲下,将林清风的鞋脱下,将流了血的脚塞进自己的皮鞋里。林清风的脚得了解放,可心里却上了刑。自己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江柳做的一切自己都看在眼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这心里还能装下一个他吗?自己又该怎么面对王若弗呢?一想到王若弗看向自己的眼神,林清风立马觉得脚下是踩进了一个火坑,立马将自己的脚从江柳的鞋子里拔出,穿上不合脚的高跟鞋对江柳说了声抱歉就走了,只留下江柳一人打着赤脚站在原地目送着林清风的离开。
有些爱情就像这不合脚的高跟鞋一样,明明痛的想让人给予摆脱,可短暂的放松后,还是心甘情愿的回到这枷锁中,只因为她认定这双鞋就是自己的宿命,尽管它让人相当的难受。
好在就在林清风支撑不下去时,宴会也终于宣告结束。一行人终于得以脱身,而林清风也能暂时从高跟鞋的痛苦中得到解放。晚餐是在酒店里吃的自助,明个将有导游带领着一众实行生去大腰子万牌楼等地参观,后天就是自由活动时间,林清风今天累得不行,刚冲了个澡正湿着个头发,打算吹干就睡。不料门口却穿来了敲门声。林清风打开门一看,竟是江柳手里拿了碘和创可贴来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得就是这幅美人出浴图吧。江柳难得羞红了脸,举着手里的药道:“我来给你送药的。”
“林清风一闪身就让江柳进来,江柳将药放在床头柜上,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吹风机,顺手就帮林清风吹头发。林清风赶忙跳开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吹。”
江柳不管林清风的拒绝,强硬的用单手将林清风揽进怀里,拿起电吹风就往林清风头上招呼,烫得林清风直呼痛:“你特么煎牛排好歹也翻翻面啊,我头皮都快被你吹熟了。”
吓得江柳赶紧关了电吹风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清风,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林清风说不上是否对他动了心,但感动却是不假:“那我不乱动了,你好好给我吹,记得翻面啊”
“啊?好好好,我一定不会在烫到你了。”突然得到恩赐的江柳,心慌意乱的没个主意,连带着手脚都忙乱起来,林清风只觉得有双手轻柔在发顶盘旋,酥酥的痒痒的,似有满头蚂蚁乱爬。一时间房内气温直线上升,正吹着头发的江柳突然将林清风板正,一低头准确的亲上那片红唇,软软绵绵的,像是吃了颗草莓味的棉花糖。林清风被惊得没了言语,半饷才回到头来,将江柳推开:“你干嘛?”
“我喜欢你,林清风。”
“那个你能先出去让我缓缓吗?”
“好,你慢慢想,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你。”
“江柳,其实你的暗示我都明白,你的表白我也能听懂,可是我好像没能喜欢上你。”
“我知道,但我还是愿意,就这样一直喜欢你。”江柳伸手抱了抱呆在原地的林清风:“待会记得敷药,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心疼。”说完就悄无声息的出了门,留下林清风一人呆在原地,傻傻的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原本累到不行的身体在今夜失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