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楚府外。
天刚刚擦黑,离涵像平常一样,装作小丫鬟的样子偷溜出府准备和尚镜私会。
尚镜像平常一样等在了楚府门外的阴暗处,他看着离涵从老地方偷偷溜了出来,向着自己的方向奔了过来,连忙开心地迎了上去。
两人拥抱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
刚准备离开楚府去幽会,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从楚府大门口涌出来了一群举着火把的家丁,将两人团团围住。
两人对突然出现变故的情况措手不及,离涵紧张地缩进了尚镜的怀里,尚镜把她拥得更紧了,他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看到眼下的境地,心里隐隐泛起了不安。
从成群的家丁后面走出一个威严的老人,两人都认出来了,是楚老爷子。
离涵看到是父亲,更是吓得腿都软了,虽然自己是独女,楚老爷子老年得女,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宠得不得了,但是此时此刻,离涵一点没有平时的恃宠而骄,她知道父亲宠着自己也是有限度的,现在自己是与男人私会,而且对方是尚家的儿子。
楚老爷子气得脸上青筋爆出,气得连眉毛都在抖,一把把自己的女儿从尚镜的怀里拉了出来,把她往后一甩,丫鬟们就将她拉住,不让她上前。
楚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贤侄这样对老夫的闺女,怕是不妥吧。”
尚镜作了个揖,言辞恳切地说道:“伯父,我和离涵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我们两家之前有些积怨,但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我希望伯父能放下成见,我也愿意为了两家的和睦努力,希望伯父能将女儿嫁给我。”
楚老爷子越听越生气:“你们尚家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害死了我的祖父,这笔仇就想这样一笔勾销了吗?现在竟然还觊觎我唯一的女儿,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休想娶到我女儿!来人,给我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离涵听到这里,连忙求饶:“父亲,求您不要打他,求您放过他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我们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楚老爷子回头就给了离涵一个巴掌,打得离涵几近昏厥,嘴角也流出了血:“你个不孝女,我回去再找你算账,你给我闭嘴。”
尚镜被好多家丁围攻着,虽然他武艺高超,但是看到离涵被打心下着急,愣是挨了几棍子。
离涵看到心爱的人被打,也是心痛难耐,冲他吼道:“你不要管我了,赶紧走吧。”
尚镜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渐渐不支,咬了咬牙,转身逃走了,留下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第八幕。
楚家祠堂里。
离涵跪在了祠堂面前,看上去十分的虚弱,自从上次被父亲发现了自己与尚镜私会之后,父亲每天都罚她跪祠堂,虽然还是派人送来饭菜,但是离涵跟他赌气,送来的东西一口也不吃,几日下来,身子虚弱得很,在祠堂跪着跪着就晕倒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旁边是给自己喂药的丫鬟,离涵用尽力气打翻了药碗。
楚老爷子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气归气,又心疼自己的姑娘,要是再这样下去,按照大夫的说法,自己的女儿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楚老爷子吩咐丫鬟再去端一碗药来,自己坐在了床边,亲自喂女儿。
离涵本来想赌气,不去理会父亲,但是看到父亲斑白的头发,几天之间,父亲竟然像老了许多,离涵又忍不住落下了泪。
楚老爷子叹着气,这才开口道:“涵儿,父亲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父亲留了你这么多年,也是舍不得将你嫁出去,更舍不得让你变成政治的牺牲品,我只希望你能找个爱你的人,一辈子幸幸福福的,不用去理会朝堂上的血雨腥风,但是你,怎么就喜欢上了尚镜呢?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你让为父怎么做?”
离涵知道父亲的难处,虚弱地开口了:“父亲,是女儿不孝,尚镜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您还记得那次女儿被人劫持,失踪了很久,就是尚镜救了女儿,治好了女儿的伤势。他真的对女儿很好。”
楚老爷子大手一挥:“他们尚家的人都是毒蝎心肠,谁知道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也许就是故意接近你的,为的就是打击我。”
离涵拼命解释道:“不是的父亲,他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女儿是楚家人,女儿也不知道他是尚家人,我们真的是偶然间遇见的,他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心地善良,他开诊所接济看不起病的穷人们,女儿不相信他是坏人。”
楚老爷子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你别说了,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尚家人就是不行,我们与尚家的仇不共戴天,我是绝对不可能把你嫁给他的。你好好养伤,我会给你亲自挑选一个好人家嫁出去的,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搞什么幺蛾子,不然我分分钟灭了那个姓尚的小子。他想和我斗,还嫩了点。”
说完老爷子就拂袖离去了,只留下离涵在卧室内低低哭泣。
过了一会,一个陌生的丫头走了进来,离涵看到丫鬟又给她递来药,很是奇怪,自己刚刚明明已经喝过药了,怎么又送药来,还是一个面生的小丫头。
离涵呵住她,问她是何人,小丫鬟并没有说话,只是冲她嘘了一声,从托盘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离涵,然后就退了出去。
离涵看着手里的纸条,缓缓地打开,上面的笔迹自己再熟悉不过了,是尚镜的。
字条上写着:养好身体,等我来救你出去,如果你愿意的话,七天之后,楚家小花园,我带你私奔。
离涵看着字条上尚镜的字,力透纸背,仿佛看到了他写下这几行字的决心。眼泪渐渐爬满了脸庞,尚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尚镜做主,现在尚镜愿意为了自己,放弃一切的荣华富贵,放弃金钱地位,只为了跟自己在一起,这样的决心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
眼下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等着七天后,尚镜来带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