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能是我先手了。
这个距离,加上我的姿势,如果用刺的话,难免会有些拖拉,要知道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有可能成为突破口的。
所以我和前两次一样,倾斜的挥砍过去。这次的目标是老白的脖子,那里是防御最低的部位之一。
当然,依然是留有后路的半虚招。只是我希望这一次不要和前两次一样结果。
我想,老白一定会用盾牌来格挡,同时用来牵制我,然后抓住一个机会给我一刀。
这样的话,我或许还有机会!
到时候我只要抓住那一丝空隙来偏改方向,同时利用调整身体来闪避和配合自己——啊,这个就只能看自己的下意识反应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尽快脱离盾牌的牵制,同时避开攻击,或者是在攻击的时候用脱离了盾牌的牵制之后来反制。
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思维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
老白的剑立刻就起手朝我挥砍,虽然是属于后手,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和速度两者的差距并不能决定什么。
令我费解的是剑居然比盾牌先行一步?看来要碰盾就撤了。
不对……难道?
两把剑,漆黑的剑刃和染了血的白刃交锋在了一起。
听到锋刃碰撞的刺耳声音,同时看见了老白开始有所动作的盾牌,我立刻就察觉到什么,但哪怕我现在思维或许很快,也没有时间解析了。
凭着意识和反应,我立刻偏转了剑锋,想要借此脱离对制,同时赶紧向后迈开步子。
呃!手上传来了压力,让我心里咯噔一声。
晚了!
“宇因!“
似乎是有人在喊我,或许是御游,但声音听起来估计是男的。
谁的声音也没有用,现在可不是注意这些的时候,我立刻就无视了。
或许是那个声音的提醒作用,我身体立马就动了起来,同时放开了手上的光剑,同时双手挡在脸前。
刚刚把手伸到了嘴巴的位置,眼前的光线就迅速被遮挡,比我脸还大不少的盾牌一下子就拍了上来。
这是第二次了!这还是人吗?
整个颅内像是在前后晃荡一样,眼球也在胡乱晃荡。
思维也跟着开始混沌了。
但至少,我知道,如果我继续这样,那么我接下里看见的一定是白色的沙子了。
虽然游戏里没有刻意的传导这些负面感觉,至少眼前的所看见的事物开始晃荡,但很多时候是有共感和类似于幻肢痛的情况,我也没有麻木到可以完全忽视,也不是挨打职业。
凭着感觉,我立刻半蹲起来,同时一手护住胸口,一手护住头的同时缩头朝边上滚去。
嗯——啊!
冰冷穿过了我护住脸的右手掌,并且,原本就闭上的右眼连黑暗的感受不到了,只有冰冷的穿透感。
毫无疑问,我的右眼被老白的剑给插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的左眼投过眼皮看到了熟悉的蓝光。
估计又是走马灯一样的玩意。
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我还是看的见血条的。
血条已经仅剩下一点了,估计过一会我就会流血进入濒死。
不过现在,哪怕是白费力气,我也是要挣扎的!
真可笑,我现在感觉有无穷无尽的求生欲望,明明之前还觉得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自杀一样的寻死。
不顾依然有些晃荡的感觉,睁开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有些摇晃的看见了正在被电的僵直的老白,保持着正要朝我刺来的动作。
看到这个,我立刻手脚并用的划这沙子朝后面躲去。
我的光剑去哪了?
我用左眼努力的寻找着,但一只眼睛看到的视野非常有限,并且非常别扭。
左右都看了一遍,依然没有看到,而这时候,老白被一个细长的东西给击中,并且穿透,之后连带着飞走了。
之后,我才看见了深渊光剑,估计是被老白的身体挡住了。
我赶紧朝老白被击飞的方向看去——他非常狼狈的被一根和他的剑差不多长弓箭穿透肚子给钉在了树上,有些僵硬的左手正要去把箭给拔出来。
我看了一眼靠在倒下巨木那的御游,如果没猜错,之前是御游放的技能。
但她现在只是不断的给自己使用药剂——依然是没有脱离濒死状态,但估计快了。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与其说是脑中一片空白,不如说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我立刻连着爬起来捡起深渊光剑朝被钉在巨木上的老白跑过去,姿势依然没有变化,停在他的左侧,以避开可能会反击的右手长剑。
“为什么?明明只要……“
老白放下了双手,不甘心的,不敢相信,一脸遗憾不解。
为什么?
这种问题很简单,就像是问别人是喜欢吃什么口味一样,是甜的还是辣的,亦或者是苦的。当然,细分下去还有许多种差异。
但道理其实是一样的,喜欢吃甜的,只是因为喜欢,喜欢吃辣的也仅仅是因为喜欢。
但是,很多时候,会面临选择——比如,吃辣会不会上火?吃甜会不会变胖?如此就会面临选择。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选择,至少在我看来,有一些事情是即使知道后果,即使没有人理解,也是要去做的。
我又不是单纯为了他人而活,不,至少过去是这样。有时候把未来说死,在我看来实在是过于自大。
不论是交锋之前的决定,亦或者是现在的决定,追究根底,全部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情上,我根本就没得选,答案一直都是一样的。
这些想法他估计也不会理解,就像部分人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吃辣,为什么会喝苦咖啡。
于是,我就将最简单的想法,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因为我想要她活着!“
和停下的脚步一起,挥砍的剑也停了下来,准确的说是卡在了木头里不得不停下来。
卡住的位置,正好是脖子的后面。
老白半空中的嘴巴动了动,至于说什么,我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知道了。
看着落在地上的头,我便安下了心来。
老白的头像也变成了灰色——他们三人还真是整齐,真不愧是从名字上来看就差不多的朋友么?
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