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只觉得胸前一痛,柯孜墨眉头紧缩凝成一个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把利刃直刺入胸膛,启齿轻笑道:“不,一定不是璃儿,只是眉眼相像罢了。”
他唇角含着一抹苦笑,身形快速向后跌去,消失在黑幕中,辰云萧怒火腾升,他眸如鹰隼直逼在下面面相觑的侍卫:“废物,人都受了伤,定是跑不了多远,还愣着做什么,给本王追。”
宫中闹得人仰马翻,心神不宁,霜璃得知此消息心头一紧,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她屏退了守夜太监,在院内来回踱步,只见一个黑影翻墙而入,那紫色的衣衫一片暗红,瞧瞧四下无人,忙不迭把他扶入屋内,那暗红的血液已染满衣襟,霜璃喉间微锁,紧抿薄如蝉翼的双唇,轻手解开他的衣衫,柯孜墨浓眉紧蹙,用手握住她的手道:“我得马上离开,若是殃及了你……”
话音未落,便被堵住唇,她佯作冷静别过脸,透过窗棂只见几抹红光渐逼近,她紧抿薄如蝉翼般的双唇,扼腕轻叹,只听两声叩门声,霜璃眉尖若蹙,轻声道:“何人?”
“深夜冒昧打扰,是有刺客潜入宫中,为保娘娘周全,臣请您把门打开。”门外立着的侍卫,抱拳甚是恭敬的说道。
霜璃两手紧攥这被褥,屏息厉声呵斥道:“放肆,本宫已安寝,若是刺客潜入,本宫还能不知晓,任由你们胡作非为,你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也就罢了,难道皇上也不曾放在眼里吗?”
那侍卫心头一震,立在门外踟蹰不前,他稳定情绪,垂首说道:“娘娘,臣只是秉公办事,还请您别加以为难。”
女子轻咬下唇,在慌忙中触到了那冰凉的手,回首正好对上那双眸子,柯孜墨喉间滚动,在她耳畔轻声道:“听天由命,我杀出去。”
“不行,你身受重伤,现在冲出去只是死路一条,你容我再好好儿想想,好好儿想想。”霜璃眉间紧蹙,一把抱住他的腰肢,轻声呢喃。
柯孜墨身形微怔,心口上的伤也似慢慢愈合,尝到了从所未有的甘甜,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呼喊:“来人那,刺客,快抓刺客。”
霜璃薄唇轻启,透过窗棂看人逐渐散去,轻吁上一口气,只觉臂膀有些酸楚,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他,霜璃脸颊微红,忙不迭的松开手,佯作冷静道:“躲过这阵风头,便好了。”
柯孜墨启齿轻笑,一把拉过她的手腕,那串红豆镯在薄弱的月光下显出模糊的轮廓,他如个孩童般的笑了,胸前的伤痛也全然不顾,只是依偎在她耳畔重复这一句话:“你还留着,你还留着。”
十指相扣,男人的俊脸逐渐放大,霜璃眼睑微颤,想要拒绝但不忍拒绝,轻软薄凉的唇覆上,打破了最后一丝理智,霜璃蹙着眉舒展,一手紧攥这他背后的衣襟,轻回吻着,唇舌萦绕,男子一手捧住她的脸庞,更加深入的掠夺,霜璃微蹙蹙眉,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却有不忍推开,怕扯痛他的伤只能仰着脑袋半推半就,离开他的唇,霜璃脸上已是绯红一片,她微抿红肿的朱唇,看着眸如星辰的男子,她卸下了最后的伪装,温柔似水的轻倚在他胸前,细如凝脂的手微拂过他的伤,心头涌上一丝酸楚,如果我当初我没有选择这条路,会不会遇见你,如果遇见你,我们会不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夜凉如水,柯孜墨躺在榻上难以安睡,看着睡在身侧的女子平静柔和的睡相,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轻捂住胸口,勉强支起身子,胸前的刺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低下头在她粉嫩的朱唇上轻印下一吻,下榻推开房门,一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霜璃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的用玉梳梳着发,镜中的女子美目流兮,娇柔娇美,她用修长的指尖轻滑过唇瓣,紧闭眸子,昨夜里的温存浮现在脑海,叫人羞于启齿,苟玥打来温水,瞧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也倒觉得可笑,把盆子放在红木架上,轻言:“娘娘,您今日心情倒是大好,奴婢已许久没见您这般舒坦的笑了。”
“不过想起了往事,觉得有趣儿。”霜璃拢拢鬓角处的碎发,轻声说道。
苟玥把帕子拧干,轻声道:“昨夜里,听闻宫中入了刺客,宫中戒备森严,巡逻不断,他倒是有几分能耐。”
“这事儿你我操不得心。”霜璃眉尖若蹙,一扬素手说道。
苟玥哂然一笑:“娘娘,今日天气大好,您来院内坐坐,皇上命人挪来了些盆景,给咱这琉璃阁添了几分颜色,都是娘娘您喜爱的花。”
坐在铜镜前的女子启齿轻笑,白暂的贝齿轻露,在涂上一层素妆,那模样美的叫人移不开眼,苟玥立在后,拿出一支簪子挽起她脑后三千青丝:“娘娘,就是说您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霜璃抚这耳垂上翡翠环,立起身轻言:“就晓得拿本宫打趣儿。”
踏过门槛儿,坐在甬道内,一阵清香传来,沁人心脾,叫人心情也不自觉大好,霜璃唇角含笑,眼神微阖半倚在摇椅上,暖意充斥全身,挑眉看去那几盆景中的花儿开的正艳,犹如一只蝴蝶,停留在嫩叶上,贪恋允吸这清香。
王府中,锦绣打了盆水,用指尖轻撩着脚下那一小片不知名的花儿,她神色淡然冷漠,叫人觉得几分老成,暗灵倒是想不通,如她这般死板的姑娘放在青楼中,拿什么筹码来赚银子,只是简单的说上一句,奴家卖艺不卖身便妥了吗?
转而一想也是,拥有这幅容貌,倚在有钱大爷的怀中,只要抛个媚眼买个笑,白花花的银子便如流水般涌来,他看了眼她脚下那双已被水淋湿的粉色绣花鞋,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凭什么王爷博美人一笑,而我却只能在背后给他撑着腰子,出这银子,且半点好处还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