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睡在何处?”柯孜墨带着试探,轻声问道。
话音刚落下,只见一床被子已被扔在床下,铺的枕的也就罢了,躺在地上辗转反侧,生硌得慌,瞧上一眼床上的女子已酣然入睡,起身搓搓冰冷的臂膀,轻吁口气,就这般依到了天亮。
微醺的风夹杂暗香传进霜璃心头,美妙无比,梦中的她倚在王府那颗老树上,看似正值初秋,树叶浓密且茂盛,风席卷一切带着几片绿叶向着远方飞去,而自己心爱的男子则躺在身旁摇椅上,眸眼含笑,唇角飞扬,暖人心,轻把女子带入怀中,宠溺在她额间印上一吻。
睁开眸子,窗子大开,徐徐风儿吹得粉色纱帐轻晃荡,昨儿睡的甚好,轻扫上一眼,那男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霜璃轻叹下了榻,口中嘟哝道:“说这人,大白天宫中戒备森严,待到了晚上再去守株待兔也不迟。”
在回眸,却见男子慵懒倚在门边,嘴角挑起邪魅一笑道:“可是说我呢?”
霜璃秀眉微挑,不做理会,自顾坐在梳妆镜前打理,朱唇轻启道:“白日你就安分守己的在房内呆着,待夜深了,我陪你一同去,熹梅娘娘过阵子要去像皇后请安,我便不多留了。”
柯孜墨轻应上一声,表情淡然,待女子走出门,柯孜墨唇角含笑朝着她离去的背影挥挥手,掩上门,仰面躺在榻上,瞧着房梁上的红木悬梁,凝视许久轻闭上眸子。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霜璃随在身后行大礼。
“平身,芳雅赐坐。”坐于主位的女子面相和睦,不喜争斗,性情温顺,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不知怎得,偏偏是这般好女子却深不受皇上待见。
皇后轻言:“昨日去慈宁宫,太后赐给我几匹上好的料子,江南烟雨织,待会我叫芳雅给你送去,天也日渐冷了,不注意保暖可是不行,记得妹妹身子一到了冬日便咳不止,皇上上心,用了这么些法子可就是不见好。”
熹梅莞尔一笑,捧着茶水道:“娘娘垂爱,我身子打小就虚,多灾多病的难免之事。”
趁着暖炉取取暖,皇后轻咳上一声,眸眼含笑道:“过几日,本宫去藏尘寺为皇上祈福求安,看看给你求来一身带之物,也好化化灾难。”
熹梅抿上口茶水,拢拢耳边碎发:“劳娘娘挂心了。”
相互寒暄几句,便准备起身回阁,皇后放下手中茶盏:“芳雅,快帮我把妹妹送出去,待会你吩咐人把那料子送去,切记,挑几匹颜色鲜亮的,妹妹正值花季,可别叫颜色趁的老气了。”
芳雅应上一声,转身毕恭毕敬行上一礼。
刚踏进眉心阁的槛儿,几匹布料即刻便送到,颜色光然鲜亮,有玫红的,翠绿的,海湖蓝的,瞧那颜色便显得贵气且大方,熹梅娘娘爱不释手,朱唇轻启:“这料子果真上品,芳雅,你待我好好谢谢娘娘。”
芳雅毕恭毕敬屈身,盈盈一笑:“娘娘喜欢就好,那芳雅即刻便去叫人赶出两身衣裳?。”
“嗯,挺好,那便麻烦你了。”熹梅莞尔一笑,示意香儿打赏。
“谢娘娘,能为娘娘效劳乃奴婢三生有幸,娘娘可有还要吩咐芳雅做的?”那丫头眸眼含笑轻言道。
待送走芳雅后,霜璃边趁着暖炉取暖轻笑道:“瞧那丫头,嘴像吃了蜜般甜,挺会讨主子欢心。”
香儿坐于一旁,轻吁口气:“那芳雅原本是伺候太后的,自小在宫中长大,聪明乖巧,能言善语,可太后瞧着皇后实在欢喜,你也知晓,皇后不惹皇上待见,太后见她进宫无所依靠,便把芳雅赐给了她,所以这丫头可是机灵的很。”
霜璃莞尔一笑,垂眸未语,坐上片刻稍觉得有些暖和,便起身朝后院走去,四下瞧瞧没人,霜璃轻敲响门,隔上一阵子,只听房内传出阵轻微的动静,门打开,柯孜墨侧身把霜璃让进门。
“天色渐晚,待宫中人都安寝了,咱们在一同去。”霜璃倒上一盏热茶,坐于椅上轻声道。
柯孜墨慵懒应一声,仰面躺榻上,烛光剪影,红纱低垂,时不时从窗子口透过几缕风,烛光随其摇曳,映得这屋子光线忽明忽暗。
霜璃微叹双手紧攥,薄唇紧抿,干涩的开口:“也不知,那女子何时来寻此物。”
似也知晓霜璃暗中意语,柯孜墨眼睑微颤,睁开紧闭的眸子道:“放心,不会打扰多时。”
女子面挂几分尴尬之色,轻咳两声,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