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欲把手中点心放下,正巧碰上太监小李子打那经过,他急忙叫住香儿,搓搓手眸弯成月亮:“香儿,你这是干嘛,你看看,多好的点心,扔了怪可惜。”
“我奉娘娘旨意,说可惜也是,这上好的桂花糕。”话罢,香儿撅起唇,欲把点心扔下。
却被小李子一把拦着,他笑眯眯道:“哎,香儿,你瞧,不如把这点心给我。”
香儿眯起眼轻轻一笑,又立马变脸冷若冰霜的模样,她撅起粉唇仰首道:“那可不行,让你这个奴才白捡了便宜。”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就别逗我了。”小李子一拍大腿哀求道。
香儿得意的窃笑,一个转身道:“看你没出息的样子,看姑奶奶今日心情好,就把这盘糕点赏给你了。”
小李子满脸满足的接过,左手随意抹了抹,献媚的笑着。
一瓢清水拂去一身疲惫,关上窗子,女子轻舒一口气,想深宫险恶,自己不知能撑到几时,窗外明月高挂似镰刀,银色的光辉洒在池中,清凉透彻。
清晨,霜璃被一阵阵聒噪声惊醒,自己可不知晓,昨夜里宫中可是乱了套,为什么?宫中死了人,若是死的是一小宫女,消声灭迹此事就罢了,可死的却是馨月娘娘宫中丫头,且还是陪嫁丫鬟,听闻这馨月娘娘脾气火爆,这不依不饶的要调查真相,闹得宫中鸡犬不宁。
此事,也叫一个莫名其妙,春雪脾性温顺,乖巧,懂事,猜得透主子心思,可就昨夜里与春雪同住的丫头隐瞧出有些不对劲,几番询问她却道没事,可夜深时,那丫头觉得口干便想起身倒水喝,上榻时触碰到她身子却是冰冷的,吓得那丫头翻滚的掉下床,壮起胆子点上灯,春雪已经口吐白沫,嘴唇黑紫,这一看便是中毒迹象。
太医验了尸,这身上并无外伤,与她同住的丫头却说,也未见到她吃下什么东西,馨月气的一口气差背过去,她把手中茶盏狠摔在地上,摔了个支离破碎,大声质问:“这事可叫蹊跷,也未见吃下什么东西,这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你……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你,你与她同住,亲近的时候又多,要是想下毒,轻而易举。”
那丫头听闻此言,扑通一声跪下,巴掌大的小脸因惊慌而皱在一起,她苍白无力的磕着响头道:“娘娘,奴婢没有,请娘娘明察。”
“明察,叫本宫从何查起,此事本宫不拉一个为春雪陪葬的,我绝不善罢甘休?”馨月柳眉凝锁,一脸戾气。
那丫头眉尖若蹙,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张,她申请恍惚的摇着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馨月轻吁一口气,拿过一旁的手绢轻拭额上薄汗,云淡风轻道:“来人,把她给我拉过去,赐给白绫一条,毒酒一杯。”
本以为这事就此过了,可就当那丫头被拉出去之时,一宫女走进,行上一礼道:“馨月娘娘且慢,我可以证明这丫头并不是毒杀春雪的人,奴婢名叫颜玉在浣衣局当差,昨日,我瞧见碧含在后山处递给春雪一块东西。”
馨月柳眉微皱,唇角挑起邪魅一笑道:“碧含?”
“对,碧含和我一同在浣衣局当差,平日里就觉得这丫头鬼鬼祟祟,行为古怪,没料到,竟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颜玉脸上带着一抹怒气,愤愤不平道。
随着一声:“传碧含——!”
一瘦小的丫头眸光闪烁,被身后那人推上一把,一个趔趄倒在清雅阁内,她一脸惊慌失措道:“娘娘,奴婢承认交给春雪姐一些东西,但无心致死,我这就一一道来。”
馨月拂袖掩去一笑:“此事,倒真变得有意思了。”
碧含在脑海中回忆番,抿抿薄唇埋首道:“昨日午时,我把衣物收起,正巧撞见公公小李子在宫女群中发点心,我寻思上前讨了一块,我平日里与春雪姐有些交情,她待我不薄,我就留下,未舍得吃,得了空我便在后山交给了她,并意料到此事会这般,我若无心之过害死春雪姐,我愿以命来还。”
话罢,那丫头一声悲鸣,在众人注视下,一头撞在桌角上,鲜血如朵朵盛开的玫瑰,风吹瓣落,铺散于地,众人膛目结舌。
馨月厌恶的秀眉一挑,把脸别去一边道:“来人,把这死尸拖出去,别晦气了我这清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