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辄之不但不反思一下他有多废柴,反而流氓本性一暴露,把我拖回水榭就要上床说话。
“苏辄之,你耍流氓!”我口中骂得凶,身子却不听使唤陷入苏辄之的温柔乡里。
苏辄之哪有半分羞愧,他现在笑得就像个流氓。“秋月小笨蛋,你要送嫁妆给我,账册上写嫁妆二字便可,何必罗列那许多花销。我当你是生我气,所以把以前用过的钱还我。”
“明明是你理解能力不好。”我心中不由凉了一下。其实那天我真的是想和苏辄之做个了断,所以把钱一口气全部还给他。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不会和苏辄之见面,毕竟我前后设计从苏家抽走近十万两银子,这事铁定会遭整个苏家记恨。
谁知皇帝哥哥死了,皇帝哥哥一死,我便彻底自由了。从此再无人限制我与苏家人接触,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出入苏家。
“秋月。”苏辄之停下动作,“怎么又哭了?还气我赚钱不够多?”
“才不是。”我抱住苏辄之圆润的肩膀,把脸埋进他肩窝。“以前先帝不许我和苏家人往来密切,我以为我再不能见你。”
苏辄之吸走我的泪痕,他用魅惑的声线说:“那为夫就让秋月娘子知道,我们不仅能夫妻团聚,还能……”
身下一股劲力袭来,冲散我短暂的失落,紧接着是无限的充实和喜悦冲击进我心田里。心田原本荒芜的土地上,很快开满数不尽的小花,五彩斑斓,妖媚芬芳。
“辄之……太快了……”
“那就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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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说今日宜订婚,苏辄之非要做面子工程,昨夜他便与我分房而住。
早上我梳洗上妆,我特地梳了个活泼的少女发型。雪白的头发从肩头一直垂落到腰间,只在耳后各梳两道鱼骨辫,清爽得像电影中的雪域精灵一般。我穿了素雪锦衣,腰上一条橘红色的绸带显得份外妖娆。
如此甚好,清新脱俗。我要让苏辄之记住,他要娶的不是凡人,他要娶的是来自九天之上的秋月仙子。
“夫人。”阿贞走进门来,她脸上面色说不出的古怪。
阿贞是苏辄之派给我的苏家丫鬟,这姑娘是少有的几个过了二十还没有嫁人的姑娘。也正因为阿贞的年龄比其他丫鬟大,所以做起事来十分稳重。我一见这姑娘就喜欢,当场便留在房里用了。
“你家老爷呢?”我问阿贞。
阿贞皱皱眉,有些为难地说:“恐怕提亲一事,要缓一缓?”
我心里瞬间被揪了一下,我等了苏辄之一早上,本也不指望这事要办得多规矩,我不过是想图个吉利做做样子。
可惜苏家的幺蛾子向来很多,苏家除了二老太爷,其他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单是大管家一人就曾经把我折腾得半死不活,更别说苏辄之的九个堂弟。
如今我用雷霆手段将苏家二老太爷扳倒,对于苏家其他晚辈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前有二老太爷在,一群晚辈被压制着,闹不出大阵仗。眼下二老太爷倒了,苏家大权成了一块尚未被人认领的肥肉,只要是稍有志向的人都会趁着这次机会从乱局中多枪一块蛋糕。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睁眼对阿贞说:“无妨,你去告诉老爷,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
阿贞没有领命离去,反是依然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说:“今日苏家来了几位客人,老爷让夫人稍后去中堂一同接待客人。”
“让我去接待客人?”这个答案让我有点小激动。原来苏辄之不是被他几个堂弟缠住,而是要我直接以侯爵夫人的名义去接待客人。“老爷让我什么时候过去?”
“午膳前去。”阿贞说,“老爷的意思应当是要夫人和老爷一同宴请宾客。”
“嗯!知道了。”我打发阿贞去给苏辄之回话:“告诉你家老爷,午膳前我会去的。”
看天色已是巳时,不到一个时辰就要用午膳。我对着镜子琢磨了一下,索性不改妆容,就按照现在的样子去中堂接待宾客。
我起身出门,吃饭前先去看看苏怀。苏辄之给苏怀请了个夫子,我是觉得给三岁的小娃娃开早教纯属揠苗助长,但是苏辄之非要说启蒙早孩子才会聪明。夫子已经来了三天,我想去听听夫子是怎么给这么小的孩子上课的。
还没走进苏怀的厢房我就听见芍药大剌剌的尖叫声:“少爷快别跑了,夫子还在给少爷讲书呢!”
“哇哈哈哈!”一阵奶声奶气的笑声随之从东厢房蹿到西厢房。我当真是看不出来,苏怀在我面前乖顺得像只绵羊,我不在的时候他的奔跑速度都要赶超百米飞人鲍威尔了!
我推门进去,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儒生苦大仇深站在书桌前。地上一个小身影像流星一样从我脚下一飞而过,后面还追着一个焦头烂额的芍药。
“怀儿?”我放冷声音唤了一声。
“唔?爹爹!”苏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瞪,如临大敌一般瞬间在屋内立正站好。
“夫人哟!”夫子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他愁眉苦脸走过来给我大大地作了个揖。“老夫无才,如此下去恐怕误人子弟。还望夫人另择高明为少爷传道授业,老夫这厢便告辞!”
我装模作样挽留两句,只怪夫子求生欲太强,他都不和我对上几个回合,逮到机会夺门而逃。
我回头看乖顺下来的苏怀,想不到这小东西当着我的面是一套,背着我的面又是一套。不过我当真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就该在阳光下跑跑跳跳,小小年纪关进学堂有什么意思。
“夫子被你气跑了,以后没人教你读书了!”我假装生气冷眼看着苏怀,吓得苏怀抬手抱住小脑袋,闭着眼睛不敢看我。
哎!谁叫苏怀是我的心头肉,我这假装的生气根本撑不住多久便换回笑脸。
“好啦!”我抱起儿子,在他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两口,“等你长大些我再给你重新请个夫子,再给你多玩两年。”
“哈哈哈!”苏怀高兴得手舞足蹈,在我怀里挥着小拳头蹬着小腿胡乱蹦跶。
我正和苏怀玩得开心,阿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原来是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