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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 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229节
  而且阎军和顾霄,其实也很陌生。
  因为虽然自打阎军夫妻去了美国,就一直和顾霄有往来,但联络人都是刘秀英,而非阎军。他顶多偶尔打个电话,除此之外,很少和顾霄往来的。
  就这趟,他其实昨天才到新加坡,而且也拒绝了顾霄的邀请,是住在宾馆的。
  今天登机前,他们才刚刚见面。
  阎军,目前在外人看来,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三个儿子,老大上了西点,老二就读于医学院,年年各科全优,jim还经常在各类校刊,杂志上发文章。
  仅在教育方面来说,他已经是留洋成功的典范了。
  而今天他甫一上飞机,就给了阎东雪一本书,一本纯英文版的哲学论着。
  阎东雪起初以为这是一本老书,直到翻开扉页,看到上面有joan yan几个字,还印着阎军的照片,愣了好半天才说:“大哥,这书居然是你写的?”
  阎军笑的挺为苦涩:“学研一生,也只出了这么一本书,不过格林内尔学院最近发了邀请,让我去做lecturer,主讲哲学。”
  因为刘秀英一直以来,都说阎军是在家里抚导孩子,阎东雪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男,万万没想到,人家不仅出了哲学书籍,还可以在美国做教授。
  “出这么一本书,稿费不少吧?”阎东雪又说。
  阎军再是一番苦涩的笑:“不算多,八万美金。”
  “那已经不少了,拿钱换个大 house吧,我听说你们的居住条件并不算好。”阎东雪说。
  虽是住在白人社区,但他们是租住的华人房子,还要负责给那家华人做饭搞卫生,来减免一些房租,所以阎军一天有搞不完的卫生,简直跟个长工似的。
  换个大房子,是他的当务之急。
  不过阎军却说:“不不,这笔钱,我得如数奉还给我的父亲,这是用来回报他和我娘养育之恩的钱。”
  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阎军生来热爱哲学,却偏偏参了军,作为父亲最不喜欢,也最不争气的儿子,阎军从军没啥出息。
  他也不是完全放弃了自己,在美国这么些年,除了教育孩子,他一直没有放弃哲学研究,写了好几本专着想要出版,但因为是华人,也因为学历不够,一直在被出版社搁置,而就在今年,阎佩衡以断绝父子关系为由叫他回国时,阎军才着急了,就在半年前,在一个出版社,他跟负责审稿的主编大吵了一架,骂对方愚蠢,骂对方对哲学一窃不通,本以为从此,自己的书再也没有途径可出了。
  却万万没想到,吵完架过了几天,那个出版社就答应替他出书了。
  而且书一出来,他就收到好几个学校的讲师邀请。
  当时阎军的心理是,自己儿子上了西点,自己又在美国出了哲学论着,自己将要风光回国,让从来没有爱过他的父亲看看,自己如今在美国的成就。
  曾经,他是变卖了苏文的一切而出国,但他加上稿费,能给阎佩衡十万美金,他觉得这足以偿还自己曾经在母亲面前欠下的债孽。
  所以当时阎军心理上没有任何负担,还颇为已而自豪。
  但命运捉弄起人来,简直叫人无法招架。
  考上西点的麦克,这三个月尝试了三次自杀,而后,西点以他有重度抑郁症为由,让他进行休学治疗了。
  如今还呆在华国的刘秀英认为麦克只是矫情,身高一米八几,阳光帅气的孩子,得什么抑郁症,闲的。
  她一再打电话,让阎军想办法搞关系,去贿赂一下西点的教官,看能不能让孩子重新回去上学,因为那关系着他们一家人的绿卡。
  阎军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
  开朗,阳光,乐观的麦克,怎么会有抑郁症,怎么会想自杀?
  但就在前天,趁他不在家的时候,麦克再度割腕,这回是真的险些就去见上帝了。
  这时阎军才发现,儿子居然是来真的。
  目前,麦克还在接受心理治疗。
  阎军特别想不通,跟阎佩衡带娃的粗枝大叶完全不同,他给了孩子们那么多的爱,放弃了自己整整十年,衣食住行,照料到无微不至,让孩子们不用操心任何事,只需要学习,学习就好。
  为什么麦克还会抑郁?
  第138章 兄弟见面(你儿子比你有良心,至少没)
  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阎军早就听说自己会被落地逮捕,他也准备好了被审判的。
  毕竟十年奋斗,他拿到了讲师的职位,还出了一本书。
  阎军,从不为自己曾经的离开而后悔。
  但顾霄怎么可能叫阎佩衡如愿。
  就阎军都以为,顾霄是来跟军区谈投资的,其实不然。
  从明天开始,首都招商局要开一个招商大会,邀请了几十位海外投资人,请他们走访,并考察首都的各个大型私营企业,为私营企业招商览资。
  而顾霄,就是被邀请的投资人之一。
  至于阎军,顾霄把他登记在自己的陪同人之列,甫一下飞机,就会有招商局的人搞欢迎仪式,献花,佩戴贵宾礼花。
  紧接着趁坐招商局安排的红旗轿车,统一前往下榻的宾馆。
  而有顾霄的施压,招商局的领导就会亲自出面,跟军区的领导们协调,至少在招商会这几天,不允许军区逮捕阎军。
  毕竟阎军又没有犯间谍罪,没有危害国家利益,而且阎佩衡已经起诉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了,官司嘛,就不能晚点再打
  在目前的华国,和谐最重要,没人愿意让资本主义的金主们生气,对不对。
  不仅如此,顾霄还用了这样一个战略,他预先答应了四百万的投资额,也就是说,不像别人,看到好的项目才投资,没有好的人家就走了,他提前准备好了四百万,这趟来,一定把四百万投资出去。
  这样的金主,首都招商局又岂能不重视?
  就为这个,顾霄提了要求,招商局的领导又岂能不答应?
  所以阎肇和陈美兰皆扑了一场空。
  等他们到的时候,阎军和顾霄已经被首都招商局的人接走了。
  赶到机场,没接到人,阎肇就让军法的车先回了,自己则回了陈美兰车上。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张向明为了迎接顾霄,先是准备私自动用领导公车,再是戒严封路,还要整包宾馆,要不是半路杀出个陈美兰,把这一切都给否决了,可以试想,等张向明兴师动众跑到机场来接顾霄,却接不到人,那不就是一记来自资本家的响亮的耳光,在全军区所有将士的脸上?
  尤其是阎佩衡,直接给的晕头转向。
  偏偏张向明还是第一司令员的儿媳妇,这不更是打掉了牙,只能往肚里吞?
  好狡猾的老狐狸啊,顾霄太擅长运用人的弱点,继而叫人丢脸了。
  “幸好有你。”阎肇长嘘了口气,对陈美兰说。
  要不是她取消了戒严,封路和包宾馆,这趟军区的脸就要远丢海外了。
  陈美兰倒不为这个倨功,而是感叹顾霄的高明和心黑,不论是笼络人心,还是离间人心,用金钱引诱出人们丑陋,贪婪的本性,他能做到炉火纯青。
  大概也只有她这样,凡事还讲点底线的人,才能斗得过那老爷子。
  但陈美兰不明白一点,阎军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还是学哲学的呢,应该也算有点脑子,怎么就不想想,顾霄之所以一直照顾他们夫妻,现在还带他一起回国,还让他去做什么狗屁的贵宾,不过是想让他亲爹生气,没脸的?
  官司早晚要打,他也早晚要面对阎佩衡,为什么就非得要跟着顾霄?
  逃避有用吗,早晚他还不是得被逮捕?
  因为年龄差的大,阎肇也不怎么了解大哥,不过就跟阎佩衡一样,一直以来,总还对大哥抱有期望,觉得他曾经当过兵,至少有点底限,作人的原则吧。
  但为了躲避羁押,他居然跟着顾霄一起耍了军区,阎肇拳头都是硬的。
  这要见了面,他非给阎军几拳头不可。
  “走吧,去招商局逮人。”他说。
  即使上面有领导干涉,阎肇也非逮了阎军不可,现在,他就要去招商局亲自逮人了。
  不过开车出了机场,还没上高速,突然,胡小华指着窗外说:“首长你看那个人,怕不是个傻子吧,外头37度,他居然西装革履,他怕不是想被热死?”
  ……
  “哎不对,那怕不是……你家老大阎军?”他又喊。
  陈美兰夫妻往窗外一看,车驶过,路边一人,还真是阎军,提个大行李箱,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马路边上,灰尘扬天中,正在招手打车。
  虽说十年未见,但阎军有个鹰勾鼻,一双很深的大眼睛,外貌跟他奶奶特别像,长得太有特色,再加上跟季节不符的西装,以及胸口佩戴的贵宾花,一眼,阎肇也认出了他。
  车停在阎军身边,阎肇下了车。
  十年未见,阎军依旧文弱,眼神很天真,一副典型的知识分子相貌。
  而阎肇,三十出头的年青人,一头板寸,白衬衣黑裤子,最普通的打扮,略尖的颅顶,衬着他整个人,在下午四点的阳光下,如日中天似的凌厉。
  ……
  兄弟相对无言,过了良久,阎肇提过箱子,继而拉开车门,示意阎军上车。
  阎军是这样的,他这些年跟顾霄有些往来,是因为生活确实困难,而他作为一个搞哲学的,搞不来钱,只能任由刘秀英问顾霄张嘴。
  这种行为当然属于认贼作父。
  不过既然他能从苏文那儿拿走所有财产,就证明他不是一个特别有节操的人。
  所以他从未因此觉得惭愧过。
  但今天顾霄玩得有点太大了,先是爽约了军区,再是架着他,堂而皇之的让他做了招商局的贵宾,而且他还说,只要阎军愿意,他会雇佣律师,替阎军打官司,遗产官司不用怕,因为在华国,没有法庭会裁决遗产官司判刑,而脱离父子关系的官司,只要律师出庭即可。
  他既然可以把阎军带回国,就可以安全把他带出去,让他重返美国。
  顾霄为什么要这么做,阎军能不清楚?
  他就是要跟阎佩衡较劲,要跟所谓的社会主义较劲,让华国军方意识到资本能有多大的力量。
  虽说知道父亲不爱自己,但阎军好歹是个华国军人,这种事当然不会答应。
  所以他才会半路跳车,准备自己打车,回去见阎佩衡的。
  不比招商局的红旗车,空调好,冷气足,81食品厂的吉普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哪都响,除了空调不吹风,哪哪都在透风。
  换陈美兰开车,胡小华坐在后面,车上有给顾霄准备的水,还是从外贸公司买的进口水呢,捧过去让阎军喝。
  还有大扇子,也是专门给顾霄准备的,这会儿用上手,胡小华就给阎军着。
  “哥这些年在美国混得不错吧,听说你大儿子考军校,二儿子学医,小的那个也优秀,英语说的贼溜。”胡小华笑着说。
  阎军有些拘谨,看胡小华西装革履,以为他是个有文化的人,自己又新出了一本书,目前还在自豪阶段,拉开箱子掏了一本说:“我送你一本书吧,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