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伸手指了指自己。 “恩。”沈立言医生点点头,“陆惜,最近我看你家里医院两天跑,你爸爸的病应该弄得你压力很大,正好可以缓解一下你的压力。”
紧接着,沈医生又将头转向那个小护士,“陈护士,你不是害怕吗?正好可以让陆惜陪你去。”
“我才不要跟她一起去。”小护士傲娇地哼了一声,踩着自己锥子一样的高跟鞋蹬蹬蹬地走出去。
“狐狸精。”小护士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咬着牙在我的耳边骂道,她狠狠地盯着我,目光像是一根尖锐的针戳的我脊梁骨发凉。
小护士怒气冲冲地撞了我一下,盛气凌人地走了出去走了出去。
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阴气笼罩在她的身体周围,小护士的脑袋上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悬浮着……
我咽了咽口水,不禁腹诽道,“沈医生,你拒绝就拒绝嘛,干嘛拿我挡桃花?我很无辜诶。”
小护士推门而出的一瞬间,我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折叠着的重影!有一双手掐在她的脖子上面!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沈立言从书案上面抬起头来,他将手中的钢笔往旁边一放,奇怪地看着我,“陆惜,你生病了吗?我看你的脸色好像很差!”
“没有。”我稳了稳心神,深呼吸了一口,自从从烂尾楼那个梦境里面成功脱身以后,我的身体经常不自觉地发冷,对于鬼的感觉好像敏感了很多。
“嗯好,你还是应该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自己垮了该怎么照顾你的爸爸!”
“沈医生,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沈立言突然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沈立言笑,他从来就是板着脸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很少像这样卸下了全部的伪装,像个大男孩一样,眉心全部舒展开来。
“陆惜,你真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她在我我面前也和你一样像一只小兔子,乖乖巧巧的。”沈医生像是陷入了回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柔的微笑,“很可爱。”
“沈医生说的是你的女朋友?”
如此宠溺的神情应该只有说起自己爱的人的时候,才会不由自由地露出来吧。
“嗯。”沈医生点点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哀伤,“可是她失踪了。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不好意思。”我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叫你多嘴,叫你八卦,踩到地雷了吧!
“没什么。”沈医生想对我展开一个轻松的笑容,可是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好了,我们来谈谈你父亲的病情吧……”
沈医生说的很简短,句句切中要点。
我总结了一下,无非就是准备好一百万的事情。
我爸的手术室一定要动的,而且是越快动手术越好,但是从开始到目前为止,手术费用一直是摆在我面前的巨大难题。
除了家里的花圈店,我并没有什么额外收入。花圈店的生意虽然有些固定的
买主一直照顾着,但是也只能勉强维持一个温饱,根本凑不出来额外的一百万!
我从沈立言的办公室出来就直接去了厕所,我站在洗手池前面,用手接水洗脸.
水声哗哗中,我觉得后背一阵阴冷,好像有人在后面阴森森地看着我。
我猛地停着扑水的动作,眼睛看向面前的镜子。镜子里除了我自己满脸挂满水珠的倒影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埋下头去继续洗脸,身后那股阴森森的主注视的目光像是牢牢地钉在了我身上。身后似乎有阴冷的风吹过,我感到脊背真真发凉。
真的有东西!我猛地转身,身后空荡荡的。再次转身回去,镜子一抹白影一闪而过。
现在厕所里面只有我一个,隔间的门板都半开或是虚掩着。
厕所里安静极了,我抬脚想离开这儿,厕所的门竟然自己砰一声关上了。
什么鬼啊?没吹风呀!
我深呼吸了一口,不断暗自给自己鼓劲,没事的!毕竟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见鬼算什么?我还被鬼日过呢!
这样安慰了一下自己,我心里的害怕果然缓解了不少。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身体里面流淌着的血对孤魂野鬼来说,毕竟是绝佳的补品啊!
我必须马上离开这儿!
我急匆匆地加快了脚步,还没等到我走到门边。一股怪异的风就迎面吹了过来,厕所里面原本明晃晃的白炽灯竟然无端端地闪烁了起来。
厕所里面一明一暗,气氛阴森得够呛。忽然,我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我耳根旁边,滑了过去。
我的汗毛全部立了起来,该死的,不会真见鬼了吧?我得赶紧俩开这儿!
我伸手抓住门把手,就像是握住了一块冰。寒意从掌心的皮肤蔓延而起,从血脉进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使劲转动着门把手几下,厕所门像有人从外面拽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妈呀,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门不会坏了吧?
我使劲摇晃着门把,洗手池的水龙头还在滴答滴答地滴水。声音回荡在耳际,听得我心里一阵发麻。我甚至能感觉到厕所里面那个白影子真一步一步向着我靠近……
“来人啊!救命啊!”我拼命地喊叫起来,门外仍然是一片寂静,并没有人回答我。
身后的寒意愈来愈剧烈,我的腿都快抖成筛子了。就是我的喉咙几乎喊到沙哑的时候,,门外面竟然传来了踏踏踏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的救星正朝着我的风向走来!\
我喜出望外,不停地朝着门外求救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我被锁在厕所里面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人在门后站定。那个人伸手握着门把扭动了几下,门把像被强力胶粘住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纹丝不动。
“奇怪!这门怎么打不开?门坏了掉了吗?”门口的人奇怪地嘟囔着。
“救命!救命!”我使劲用书拍打着厕所门,然而今天的门似乎比以前很不一样,仿佛不是木头做的,而是冷得像一块冰。
而且我的嘴巴里面发出的声音像是被门板吸收进去了,我的声音从嘴巴来面发出来竟然就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喂,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重新又喊了一句确认门口的人是不是真的听不见我说话。
门口的人果然没有反应,她又使劲摇晃了门板两下,见门板纹丝不动以后,抱怨了一句,“怎么回事?这门怎么打不开呀?算了,憋不住了,换个地方上!1"
说罢,脚步声重新响起,那个人调头朝那一边厕所去了。脚步声渐行渐远,突然我听见一声重物翻倒的声音,刚刚那一记女声重新响起,“倒霉!谁把这东西吧放这里的这是个啥?厕所维修?怪不得厕所门打不开呢!原来在维修啊!也不知道把牌子放明显一点,放这么谁看得到?”
厕所维修?不对啊,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啊,也没看见什么厕所维修的牌子呀!
是不是有人故意想把我关在这厕所里面啊?到底是谁啊?是小朋友恶作剧还是有人故意想整我啊?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的身体就猛地一僵,我的肩头搭上了一双彻骨冰凉的手!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冻住了,不是我不想跑而是我跑不动,我的脚直接被吓软了。
别说逃跑了,我现在能勉强站住都是因为我的脚完全被冻住了,要不是膝盖及其以下都因为被冻僵了的话,我现在都能直接跪在地上!\
我艰难地转过身,厕所的灯光仍然在诡异地明明灭灭。在白炽灯突然黯淡下去的一瞬间,我的眼睛突然对上了一张苍白的完全没有血色的女人脸!
我紧张地嗷嗷大叫,一针强大的恐惧席卷而过以后,我发现面前的女鬼好像并不想对我做些什么。
并且我发现这女鬼竟然还有一点儿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在哪儿呢?我突然想不起来了。管他的,应该是只熟鬼吧。
我微微松了口气,打量起面前的女鬼,她浑身苍白到近乎透明,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周身围绕着一团雾一样的阴气。我虽然不清她的手脚,但是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她的衣服正紧紧地贴在身上。
面前的女鬼真的像是刚刚从水箱里面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滴着水。看来刚刚我听到的水声,才不是水龙头没拧紧,而是从这女鬼身上滴下来的。
不过这女鬼是在哪儿呆着身上才会有这么多的水啊?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除了水池上面的水龙头里能放出水来,就只剩下……
妈妈呀,这女鬼不会是从厕所里面爬出来的吧,那她身上滴下来的可都是粪水啊,这得有多恶心!
我心中涌起一阵嫌弃,可能是我喜乐太不形于色了,我满满一腔的嫌弃这女鬼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她搭在我肩膀上面的手竟然不断在拓宽自己的侵占领土!
"好冷啊!我好冷!我真的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