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鼎立,杨家的根基更稳固了!”虽然三角形最稳固,但张未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但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又将离开都城时的想法说出,道:“不过杨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杨致远对现在的杨家已经深感满意,有了张未的帮助,杨家在他手上已经扩张到现在的样子,他自觉对列祖列宗都是很有面子的。
“教育问题!”张未接口,又补充道:“可以说是科举问题!”
“哦?”杨致远愣了一下,杨家一直是兵法传家,兼顾有人带着做生意,科举方面几乎没有任何举措,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而且过的也还不错,所以从来没想过这有什么问题。
张未正色道:“岳父大人,此去都城,我最大的感慨便是,大燕地大物博,且繁荣昌盛,然而朝堂之上,都城之中,却无杨家的一席之地,我们只能偏安一隅,说实在的,问题很大!”
“这有何问题?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与士人井水不犯河水,三乌就是杨家的基业,低调挣钱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秉持的。”杨致远皱眉,觉得张未似乎有些忘本了。
又道:“而且培养士人不是短期内能见效的,兵法才是杨家传家的本事,若是忘了这点,三乌早就不是杨家的了!”
这件事上,杨致远的想法也不能说是错的,毕竟如果杨家不是兵法传家,也占不了矿山,拿不下那么大的底盘。
可以试想一下,如果杨家若是耕读传家,在三乌这个矿山为主要产业的地方,怕早就沦为别家的附庸,甚至失去读书的机会了。
“岳父大人,请容我细细说来!”张未摇摇头,接口道:“自古以来,上至国家,下至士族,打天下者武人,治天下者文人也!”
杨致远吓了一跳,以为张未有了别的心思,还好他又拉回来,继续道:“杨家以军治家,这是根基,无可偏薄,但随着杨家的势力的发展,早已经不局限在三乌一地了,若是还抱着这个老想法,而不知变通,怕是现在就是极限了!”
现在杨家已经是三乌最大,也是最强的家族,甚至可以说整个三乌只有杨家一个声音,如果继续如此,那杨家可能数百年之后还是困于一隅。
杨家只能有三乌这么大的地盘而已,因为没有士人作为代表,他们若是插手其他,必定引起强烈反弹,甚至官府的弹压,这对将来的杨家来说,就是影响上限的重大问题。
“可我们发展到现在也不是靠士人才行,若是改弦更张,怕是动摇根基!”杨致远也不是没看到士人的好处,起码张未就是读过书的,他一直以为张未这些都是书本上得来的知识。
“并非改弦更张,而是文物并举,兵法传家之事我觉得是好的,也不影响我们培养文人,哪怕是资助一些文人也是好的,将来若是中举,都是我们未来的资本,将来朝堂之上也能有些自己的声音!”
张未自然不是要放弃传统,而是想要通过资助和办学,培养一些自己的文人,委婉道:“且办学助少部分取得功名,只会为杨家开枝散叶,而不是囿于三乌一地。”
若是一个家族之中没有士人,那这个家族永远上不了真正的台面,即使发展的再好,恐怕也只是空中楼阁,甚至发展到更大的时候,将来还会后继无人!
“若是办学和资助倒也无不可,只要不动摇杨家根基,想来不会有人反对。”杨致远想起张未来到杨家之后的种种举措,少有错乱,既然他想安排,即使自己觉得没必要,但支持他也无妨。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眼下紧要的还是尽快将锻造之事安排下去,扩大生产规模,尽快将兵甲打造出来!”张未见杨致远没有继续反对,便也不在此纠结,又说回此次的单子。
“嗯!明日我便回族里安排!”杨致远点点头,又道:“你舟车劳顿,先去梳洗一番,去去尘土,好好歇上几天,文晴成婚你也没陪她几天,这次好好陪陪她吧!”
自从张未离府,文晴便时常会问他何时回来,杨致远心中有些吃味,却也知道小女儿新婚不久,正是痴缠之时,因此才有此一说。
“多谢岳父大人提醒,我会多陪陪她的!”张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辞道:“那我先去换洗一下,确是也有些疲累了!”
“快去吧,其他事明天再谈!”杨致远摆摆手,有些心疼这个女婿,四十天往返都城,几乎是极限了,更何况还办了这么大的事。
张未几乎是连续四十余日都在赶路,而且去的时候不断盘算着如何打开局面,回来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在贴身的牛皮袋上,生怕有什么闪失。
此时的顺利抵家,那根紧绷的弦顿时放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身心俱疲,张未先回了绣楼,诗晴和文晴都在候着了。
“我先去洗个澡,都已经臭了,别熏到你们!”张未见两人都跃跃欲试,想要靠近,连忙摊了摊手。
“已经安排好了,夫君直接过去便是!”诗晴到底是老夫老妻了,早就贴心的安排人烧水。
“多谢夫人,我去泡泡,解解乏!”张未笑着道,又对文晴道:“你们先等我一会,待我洗去尘土,再去找你们说话。”
文晴乖巧的点点头,听到姐姐想的这么周到,顿时有些失落,直到张未点头进了浴室,诗晴叫了她一声,才缓过神来。
“文晴,去我房间等吧!”诗晴过来拉住她的手,道:“夫君舟车劳顿,想来说不了几句就要睡下,咱们到我房里一起等他吧!”
文晴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轻轻推开诗晴拉着她的手,弱弱的道:“姐姐,你去吧,我在院子里透透气,有些闷闷的哩!”
诗晴有些失笑,只道她在房间里等不下去,想提前在这里等着张未,便也随她去了,笑着转身上楼,她知道文晴是想煞了张未,当初自己何尝不是,只是现在多多少少已经习惯。
可惜她没看到,文晴见她上楼,轻轻咬了咬嘴唇,又四处看了看,一咬牙便也钻进浴室,犹豫一下,怕一会儿弄湿了,她窸窸窣窣的褪去衣衫。
想到两人的初次相见,她红着脸,双手护胸走进浴室,紧张的舔舔干涸的嘴唇,刚想说话,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诧异的低呼:
“额?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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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培养新人才,
文物并举上前台,
提升上限未来好,
浴室之中洗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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