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百姓们知道这东西能解决他们的温饱,大家怕是都要去捞上一网,久而久之,这蝗虫也就慢慢少了。
在南沚先进的理念以及刘向珏强大的执行力下,蝗虫之事很快解决。
只是百姓们今年的收成仍旧令人担忧,天灾人祸,难以避免。
“刘大人,西北地界大多干旱,这打井的事情还是重中之重。”
南沚认真说道。
“是。”
刘向珏也一直为没水而发愁,打井之事势在必行。
朝廷的救济粮只能够保证百姓饿不死,若是想好好活着,还得找别的出路。
而这玉阳最缺的就是水,没有水,万物皆枯萎,人也一样。
有了水就有了生命,这一点毋庸置疑。
既然打井之事是长久之计,南沚也不好长久留在此处。
这一次西北之行,南沚心里头已经有了决断。
南方常年洪涝,北方又总遇干旱,这与末世纪的情形相似,那南水北调之计也可在此处推行。
但在仅靠双手的年代,想要完成南水北调的工程,怕是十分艰难,还需要好好规划一番才是。
南沚早早地起好了奏折,准备一回京便上交皇上。
只是任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刚来那日到镇南王府里刺杀她的刺客又来了。
“有刺客,保护镇南王。”
侍卫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人儿。
南沚从马车内出来,乔昀紧随其后。
在看见那群黑衣人时,乔昀心头一颤。
这是杀手盟的人,他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
乔昀不解,师傅为什么非要要了南沚的性命?
当初以南沚是他仇人为幌子,让他夜半到镇南王府刺杀南沚。
乔昀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不过是师傅众多弟子中的一个,师傅又为何独独要替他报仇?
而今他是看明白了,师傅与南沚的恩怨怕是与自己无关,八成是在南沚母亲还活着时便埋下了祸根。
刚一想通这个问题时,乔昀还难过了许久。
如今看来,师傅对他也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只是,世间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他呢?
是巧合?
还是与当年乔家惨案有关?
一柄长剑朝南沚刺来,又快又狠。
乔昀下意识地将南沚推开,拔出南沚送他的剑与那黑衣人纠缠起来。
“师弟,你糊涂了!”
那黑衣女子引着乔昀离开,慢下动作后,低声朝乔昀斥道。
“师姐,南沚是一个好人,我不能让你们伤害他。”
乔昀一张小脸儿紧绷着,认真说道。
“好人?她怕是见你单纯好欺,才骗了你。待我杀了她,便带你回山里去,母亲她很记挂你。”
李云生一向知道乔昀的性子,想着他是被南沚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才会替她说话,心里又急又气。
“师姐,你若非要杀了南沚,便从乔昀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乔昀见识了南沚的智慧,亲眼看见了她是如何为百姓造福的,也接受了她的温情,如今她们再要杀她,他如何能让?
“师弟,你莫不是要背叛师门?”
李云生是真的恼了,她那个单纯可爱的师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叛逆了?
“乔昀一生只为乔府那一百零三条性命,当初师傅带我回山,便是允了要替我报仇,可如今南沚她并非我的仇人,我又如何能滥杀无辜?”
乔昀进入杀手盟,只为报仇雪恨,当初他就想过,等报了乔府的仇,他便离开杀手盟。
打打杀杀要人性命的事情并不是乔昀喜欢的,也不是他的本意。
“滥杀无辜?南沚乃是朝廷的走狗,不知替那狗皇帝杀了多少人,你竟还觉得她无辜?”
李云生气得直接骂道,她母亲与皇家之间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南沚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杀了南沚,便是断了皇上的一条臂膀,总能让人好受许多。
“师姐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
乔昀这才听出了不对,李云生话里话外的意思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李云生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在乔昀出声询问时,她又闭口不提。
“师弟就莫要管这些了,快些与我一起去杀了南沚狗贼,然后回山。”
乔昀小脸儿一绷,瞪着李云生。
如此看来,师傅绝对是骗了他。
乔昀心里头愈发相信,南沚不是灭他乔府的人了。
“即使如此,那师姐便出剑吧!”
乔昀固执地站在那里,只要他还站在这里,谁都不能碰南沚分毫。
李云生失望地摇了摇头:“师弟,你当真要为了那南沚断了你我多年的情谊?”
乔昀死死咬着下唇,握紧了手里剑,正色道:“有我在,你就休想动她。”
李云生眸色发红,嘴唇发颤,一张微微发黑的脸此时竟苍白无比。
“师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云生手中的剑一转,就朝着乔昀刺去,招招狠辣。
乔昀抬剑去接,却在还未碰到李云生的剑时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揽了过去。
“这世上哪儿有让夫郎保护妻主的道理?”
南沚嘴角勾起,说出来的话让乔昀不由红了耳根。
“南沚,拿命来!”
李云生被南沚与乔昀的亲昵气得不轻,直接朝着南沚的后背刺了过来。
南沚脚尖轻点,轻轻跃起,又从腰间掏出一柄折扇,与李云生的剑缠在了一起。
乔昀不由看呆了,他只知道南沚武功高强,却不知杀手盟里排名第一的师姐在南沚面前也如此的不堪一击。
再想想自己当初的傻气,南沚若是想要杀他,哪里还有他今日的活蹦乱跳?
不到三个回合,李云生便已经被南沚抵住了命门。
“今日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云生别过头去,一脸的视死如归。
身为杀手,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她辛苦习武二十年,却败给了这个她一直要杀的南沚,心中有些不甘罢了!
南沚看向乔昀,她只想知道乔昀是否会介意,毕竟他幼时失了家人,如今若是再失去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对这个孩子来说,的确是有些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