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选举结果很快地便传遍了谢契的每个角落。
包洪得到了13票、维戈夫斯基得到了12票、希尔科得到了7票,而尤里·赫梅利尼茨基则仅得到了2票。
“事实上这样的结果并不奇怪,维戈夫斯基早就料到最后的竞争者会在他和包洪之间决出。”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坐在新铺好的床上,他对彻辰、亨里克和康尼茨基公爵说道。
“那接下来会如何?”彻辰问道。
“当然是在包洪和维戈夫斯基中选举了。”
老大人解释说,按照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生前曾经定下的规矩,如果没有人得票过半数,那么得票最多前两名候选人将进入第二轮的选举。在这一轮选举中所有人将不得投出弃权票,也就是所有人都必须支持一名候选人。
说到这,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突然要康尼茨基公爵去见维戈夫斯基,就说自己晚些时候要去拜访他。康尼茨基公爵先是一愣,接着垂头丧气地遵命离去。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因为醉酒,已失去了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的信任。
支走了康尼茨基公爵,老大人对亨里克和彻辰说道:“好了,现在我们来商议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三人要商讨的是如何让维戈夫斯基坐上大酋长的宝座。
按照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得到的情报以及维戈夫斯基送来的议事厅内的详情,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大致知道了现在支持自维戈夫斯基的有彼得·多罗申科上校、费奥多·洛博达上校、季莫菲·诺萨奇上校与马丁·普什卡连科上校等人;支持希尔科的则有卢基扬·默日拉上校、菲隆·雅拉里上校、拉夫林·西诺诺斯连长、莱什·格里岑科连长等人;支持包洪的有瓦西里·佐洛塔连科上校、马克西姆·涅斯捷连科上校、普罗科普·舒梅科上校、安东·日丹诺维奇上校等人。而帕夫洛·戈蒙上校和伊凡·费多伦科上校则是保持着中立。
在下一轮的投票中,变数就在希尔科的七票和尤里的那一票上。
如果维戈夫斯基要当选,那么他就得得到至少5票。
“按照维戈夫斯基的说法,希尔科和卢基扬欠他一个人情,他会让二人用这两票还他这个人情。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让帕夫洛·戈蒙和莱什·格里岑科等另外六人中至少三人支持维戈夫斯基。”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道。
“这个莱什·格里岑科是不是就是那天在维戈夫斯基家冒犯您的那个哥萨克?”亨里克问道。
亨里克听自己的叔叔重点提到帕夫洛和莱什,明白这两人是重点的说服对象。
“不错,就是他。不过维戈夫斯基说莱什·格里岑科是个贪财的人,只要给他足够的金钱,他是会动摇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说道。
“那么,这个莱什·格里岑科应该是最容易拿下的。我们只要给够了他足够的金钱,他就会站到维戈夫斯基这一边是吗?”彻辰确认道。
“准确地说是站到共和国这一边。”
亨里克和彻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又问亨里克道:“亨里克,我们带来的钱还剩多少。”
“三万六千多塔勒,叔叔。”亨里克答道。
原本的四万六千多塔勒,在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与维戈夫斯基达成合作意向后,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就将其中的一万塔勒交给了维戈夫斯基用于造势和收买需要的人。
“你拿三千,不。拿五千去找莱什·格里岑科。记住要秘密的去,不要让人看见。”老大人嘱咐道。
亨里克点头称是。
接着,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又谈起了帕夫洛·戈蒙和另外投了弃权票的伊凡·费多伦科。
“帕夫洛·戈蒙我是熟识的。这是一个老派的哥萨克,坚守传统,安贫乐道。作为扎波罗热哥萨克暴动的始作俑者之一,他这几年一直却游离于哥萨克酋长国的权力核心之外,这倒给他挣下了不贪恋权威的名望。这个人不是钱可以打动的,因为他视金钱如粪土,我们必须从其他的方面想想办法。而伊凡·费多伦科上校,他的身世成谜,连掌管哥萨克酋长国一切资料的维戈夫斯基对他的来历也不了解。只隐约地知道他并不是纯正的哥萨克出身。”
“这就更难办了。”亨里克脱口而出道。
在哥萨克中,这种不知道一个人来历的情况并不鲜见。著名的哥萨克猛将“歪鼻子”马克西姆在起义之前的生平就充满了谜团。乌克兰人说此人是乌克兰农民出身,而哥萨克们则认为他是一个纯正的哥萨克人。波兰人则认为马克西姆的全名马克西姆?克里沃诺斯中的“克里沃诺斯”类似苏格兰语中弯曲鼻子的音译,所以猜测这位哥萨克猛将可能是带有苏格兰血统的佣兵出身。加之马克西姆对自己的出身缄口不言,直到他得黑死病去世,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来历。
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看向了彻辰,他想听听彻辰的看法。
“你觉得呢?”
“有用的情报太少,至少我们得先知道他为何会投弃权票。”彻辰说道。
“那就把伊凡·费多伦科先放一放,我去见见另外四个支持希尔科的人。”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道。
而毫无意外的,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把联络帕夫洛·戈蒙的任务交给了彻辰。
“彻辰,你去和帕夫洛·戈蒙联系一下,试探下他怎样才会把票投给维戈夫斯基。只要不是太过分,你都可以满足他,不必向我请示。”
“是。”彻辰领命道。
接着,彻辰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表情被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看在眼里。他问彻辰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是,”彻辰说道:“老大人,我觉得您还漏了一个人。”
“谁?”
听到彻辰说自己的叔叔漏了一个人,亨里克也是一脸不解地反问。
“尤里·赫梅利尼茨基。”彻辰说道。
虽然在选举中投了弃权票的是两人,可实际上,还有一个人也算是投了弃权票,那就是投了自己一票的尤里。而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只提到了帕夫洛·戈蒙等人,却忽略了在下一次选举中仍有一票选举权的尤里·赫梅利尼茨基。
“你能想到尤里很好,”斯坦尼斯瓦夫·波托茨基微笑着赞了彻辰一句,接着他说道:“不过尤里不需要我们操心,维戈夫斯基他会亲自和尤里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