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理惠沉着脸来到纱织面前,身后的人自动跟在她后面,一个个地怀着不怀好意的目光。
密西西里亚里可没有所谓的正义感或者是同情心,里面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一辈子的青春都要被耗在监狱里,没有学会别的,只学会了愤世嫉俗。
平日里暗无天日,更没什么乐子,于是只好在这些新人身上找找乐趣。
看这身打扮,一看便知之前的身份非富即贵,但那又有什么用,来了密西西里亚,还不如她们呢!
惠姐平日里最讨厌这种娇柔的大小姐,她这可算是撞枪口上了。
密西西里亚是肮脏的、残酷的、黑暗的,没有人会喜欢光明的小天使的。因为在这里的每个人,在这无尽的绝望与恐惧中,都已经献身于黑暗。
“新人自我介绍一下,怎么进来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嘶哑。
由于身高的缘故,宫泽理惠从上往下垂眸看着她,后面跟了一群人,有一种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压迫感,如果纱织真的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第一次见这阵仗,应该是会不安到全身发抖的。
纱织抬眸看向她,唇角的弧度深了深,“杀人。”
“杀人?!”
几人诧异地指着她,然后面面相觑,开始哄堂大笑起来。
杀人?她们可没有嗅到她身上,有泄露出一丝属于强者的战斗因子的气息。就凭她那副小胳膊小腿,到b级了没有?
要说她是和佩西塔一样,由于皇室争端而沦为政治的牺牲品入狱,那她们可能还会信一信。
这种没有什么罪却无端入狱的人,在密西西里亚是有的,而且每年都有很多。这种人都是被家族所抛弃的孩子,平日里娇生惯养,一来到密西西里亚都活不长。
佩西塔是个例外。不过这也是靠着她的那张脸和手段。所以说,能在密西西里亚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所以说,这个女人为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安全,可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纱织唇角的笑意更加温柔,“不仅仅是杀人,而且还是当庭杀人,杀的是世界机构的重要机密成员,全球直播。”
笑声逐渐停了下来,有人将信将疑,真的假的?还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受不了打击,得了失心疯。
宫泽理惠皱了皱眉,“你怎么证明?”
“证明?”纱织唇角的弧度不变,随后侧过身转向她们,目光澄澈、平静如水。
“首先说明一下,要是我杀人了,从来不会是因为别的些什么,只是单纯地看你不爽,而且我的脾气不是很好,要是一不小心让我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哦~”
???
对面的人齐齐诧异一瞬,这是什么?来自一个弱者的警告?
随后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又听她继续道,“还有,我可能没有说过,我很讨厌别人拿着手指指着我。”
“不过关系……”纱织倏地抬起头,唇角的弧度一瞬间放大,“很快你们就能记住,随意地拿手指指着别人的行为,是很不礼貌的哦~”
包括宫泽理惠为首的一众女囚犯们皆怔愣一瞬,随即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一道白色的残影倏地闪过,待再次回神,只见喷涌而出的血光四溅,然后是一道宛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宫泽理惠连忙回头,触及眼前的场景,瞳孔倏然间放大!
身后的一人死死地用左手捂着自己的手,血源源不断地从手指缝里流出来,右手俨然已经断了三根指头!血肉露在外面,狰狞恐怖。
自上次佩西塔的事件以来,密西西里亚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震撼,那个看起来优雅柔弱地好像古代大家闺秀一样的少女,居然心狠手辣到一出手就切了对方三根指头!
纱织浅笑吟吟,手上拿着的俨然只是一张薄薄的白纸,却嵌入地面足足十几厘米的深度,有人去碰了碰,很软。的确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白纸有多软!要用多大的力道才能在那么近的距离割断人的手指,还插入地面!
要不是知道绝对的安全,监狱里的狱警怎么会放心把它放进关押犯人的监狱里!
新来的不是人啊!看来的确如她所说的,的确不简单。
众人面露惊恐,看着她面上依旧温柔如水,一点也看不出刚刚一击就做出了那么血腥暴力的事情的面容。
变态……
“嘛……”纱织手上的白纸随着手腕转动,遮挡住下半张脸,唯独露出一双妖冶似水的双眸,“再有下次的话,断的可就不是手指了哦~”
本就阴暗湿冷的监狱,好似伴随着寒风,变得更加冰冷刺骨了几分,还有明明听起来柔婉无比却让人无端觉得毛骨悚然的声音。
宫泽理惠眉头皱了皱,她是女子监狱部的老大。在此之前。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是不服输,却并非盲目自大,在实力相差过于巨大的时候,应该学会明哲保身。几乎以后多得是。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眸中透出一股隐秘的暗芒,然后率先单膝跪下,双手抱拳,“监狱里不分先后,只要是最强者就是我们的老大,这一跪希望您受下!”
“老大!”
“老大!”
有人起了头,有点眼力的人纷纷识眼色地跪下了。当然了,不认老大还等着和刚刚那人一样吗?前车之鉴在那呢!没看见惠姐就连比都没比就已经认了吗!
中间的少女,周围的人齐齐朝她单膝跪下,就像电影中的黑道组织一样,场面看起来中二无比。
她们已经示弱了,纱织依然浅笑着看向她们,却不说话,也没人敢率先发声,就这么跪着,氛围安静到诡异。
宫泽理惠正低着头思忖着她的思绪,安静的氛围,倏然间感觉大腿被猛地割了一刀,速度很快,却深可见骨,湿热粘稠的血液喷溅出来,先是没什么感觉,然后痛地几乎让她发不出声音!
周围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腿是废了!
她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望着南木纱织,地上瞬间漫出大滩血迹。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示弱了!
“抱歉哦~”卿颜浅笑嫣然地歪了歪脑袋,在幽暗的监狱里诡异至极,“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所以仇不喜欢攒着,要是谁惹我不开心了,我就会直接还过去哦~”
明明是她率先挑衅她的呢,一看到情况不对就退居人下,想要明哲保身的话,是不对的哦。
南木纱织可不是那种,对方认个输、服个软,就能对往事既往不咎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