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料定了自己出不去,所以才会那么为所欲为。
他凭什么那么自信,自己就会听他的?
自己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软弱的秦子夏了,再也不会逆来顺受。
再也不会做任何毁灭自己的事情。
永远不会......
“陆梓铭,我没心情陪你玩下去了,我说了,我什么也不要吃,陆总家里的饭太过于昂贵,我这个外人怕是吃不起,我现在就要回家。”
“你走得出去的话也没有人拦你啊。”
那那些不是人,是鬼吗?
“你这不是明摆着忽悠我吗?”
“你的债,还没有还清,所以,债主好心好意地把你请进门,已经很仁慈了。”
债务,债务,债务,要怎么说欠债的应该也是孙茹卉和他,她欠他们什么了,无非就是没有认清当初的自己的身份,有多可悲多可笑,才会遭致灾祸。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好拥抱自己复仇大计的灿烂人生。
“我到底欠你什么了,该欠的,该还的,怕是六年前已经还清了吧,你还想怎样?”她眨着眼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陆梓铭不争不闹,安静地坐在餐桌上吃饭,蟹黄包的味道浓郁,飘散在整个陆家别墅。
欢婶自然是个审时度势的人,食不言,寝不语,怕就是怕炸药起。
“子夏小姐,你别生气,少爷不是那个意思,要不先坐坐,你们好好聊聊,误会嘛,有误会解开就好了。”
烈克附和点头。
秦子夏冷哼了一声,笑得愈加灿烂:“欢婶,你认为我们之间会有误会嘛?你认为我和他,还会有什么话可说的吗?”
秦子夏的笑容只待了一会儿,便消失了,看着他的的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指着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手上的铃铛珠串因此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以前有多爱他,如今就有多恨他,爱得疯狂,恨也得疯狂。
就算现在是杀了她,她也不会再次做出妥协。
陆梓铭的眼光太过炙热,紧紧盯着她指着他的手,像是发怒的前兆,即便时隔多年,他的这种脾气被她激起,还是心中发怂。她讪讪地收回手,强撑着再次挑衅:“哦,要不,陆总先说说,我到底欠你什么债吧,我也好回去准备准备,欠钱的还钱,欠人的还人,怎么样?”
你们欠了我两条命,还得起吗?
她不再在乎他的态度,而是径直地走过去,坐在他的面前,坐下的声响还被她故意弄得很大声,她半仰着头直视他,眼里早已经不是往昔的爱慕和敬仰,独独剩下了平静。
陆梓铭微微仰唇,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转头对着欢婶道:“欢婶,你上楼把我书房桌上的那个档案袋拿下来,既然秦小姐要算,那我们还真该好好算。烈克,这里没你的是事情了,回公司,整理我桌上的文件吧。”
烈克看着这不妙情形,自己也早想躲一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