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但是,飒飒,你要跟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林妙紧握着她透着寒意的手,叮嘱。
“我保证!”
“那好,我也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一对儿好闺蜜相拥了一下,林妙拿着文件回去。
顾飒去了顶楼平台,直到听说傅云祁离开,方才回到办公室。
房门刚刚打开,呛人的烟味扑鼻袭来,顾飒觉得呛人,抬手使劲儿挥了挥。
就在顾氏的概念店准备开幕的时候,菲国那边传来了两个重磅消息。
“少爷,老爷他……”全叔打来电话时,声音哽咽至极。
裴俊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骨节泛白,“老头子他怎么了?”
“老爷他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裴俊的脑子里瞬间炸响了一道雷,“现在菲国那边情况如何?”
“老爷住院之后,大小姐寸步不离,我只是裴家的一个下人,自然不好一直忤逆着她。就在刚刚,大小姐拿着老爷签署的授权协议去了king集团!”
裴俊的喉结上下滑动着,沉默了许久,他方才问:“那么,king集团目前还没有乱,是吗?”
“对。”
他松了口气,“只怕裴博诚那边不会听大姐他们差遣。”
“少爷,老爷的情况非常不好,您看要不要回菲国?”
裴俊沉吟半晌,将黑龙叫进来。
“全叔,我之前让你帮我查胡耀,有查到什么吗?”
“胡董对老爷应该是忠心的,我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裴俊微微眯了一下狭长的眼眸,“那么,老头子中毒的原因呢?”
“暂时还没有”
通话结束后,黑龙看向裴俊,“少爷,有什么吩咐?”
“明天,飒的概念店开幕,我不方便到场,你帮我送一盆发财树!”
“好。”
“还有,今晚回菲国。”
“少爷,您真的决定了?”
裴俊自嘲的轻嗤一声,“身不由己原来是这么个滋味。”
“少爷,如果您现在回菲国,会不会被顾小姐误会?”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离开后,你负责盯着胡耀一家。”
他虽然恨着裴老爷子,不屑于去争king集团,可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对裴老爷子突然中毒进重症监护室这事儿置之不理!
竟然敢对裴老爷子动手,他若是坐视不理,岂不是让人觉得裴家的人好欺负?
“少爷放心。”黑龙保证。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顾飒刚刚走到地库,便看到了傅云祁。
她脸上登时凝出了冰霜,佯装没有看到,转身就要回去,傅云祁却是大步追上了她。
“难道上一次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她一脸怒容。
“爸想你了。”
“傅云祁,总是打亲情牌,你不累,我看的都累了。”
“顾飒。”
“我承认我不够好,我也承认我伤了你,不配得到你的爱!你说,你不配得到爱,你醒悟了!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
她神色漠漠。
“真正不配得到爱的那个,是我!”他笑的很是凄然,“爸这些日子为了你我的事情着急上火,你应该知道,咱们这个圈子,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势必会传扬的人尽皆知。”
“所以,拜你所赐,我的名声毁的越发彻底。”
“顾飒,爸就是因为你的事情病了,你去看看他,行不行?”
顾飒研判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想了想,“好。”
明天概念店开幕后,她会离开桐城,去看看也无妨。
“上我的车吧。”
顾飒就要拒绝,他却是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腕,拉开了副驾车门。
入眼是一大束栀子花,她愣住。
“傅云祁,你还说你不是在打亲情牌?”她笑的异常嘲讽。
“我妈喜欢栀子花,每个月,我都会买上一束,放在她的遗像前。”
顾飒将信将疑,目光在那束栀子花上停留了一瞬,方说道:“我坐后边。”
傅云祁虽然有些悻悻,却是没有反驳。
她坐到了后座,傅云祁则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她几眼。
每每顾飒的目光与他的对上时,总是会不自在的将目光移开。
车内温度本来合宜,然,顾飒却觉得越来越热。
“你很热吗?”傅云祁问。
“不。”
“嗯。”
两人时不时说上几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不知不觉的,车子驶入傅家老宅。
“爸!”
顾飒来老宅这么多次,却并没有看到过一次傅妈妈的遗像,所以,当傅云祁从车上将那束栀子花拿下来时,她的眼神儿依旧充满了戏谑。
“爸,你先跟顾飒聊聊,我把这束花放到妈的遗像前。”
傅爸爸微微颔首,咳了一声。
“爸,你这是怎么了?”顾飒坐到傅爸爸的身边,帮他拍着后背顺着气儿。
“没事儿,就是人老了,不中用了而已!”傅爸爸看着顾飒,红了眼角。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是低沉,顾飒感觉心上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堵的她呼吸越发艰难。
“飒飒,裴俊真的不适合你!”傅爸爸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我刚刚听说,裴老爷子病情恶化,已经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按着我的经验,只怕king集团很快就会天下大乱,裴俊若想夺权,需要胡耀这个第二大股东的帮助!”
顾飒眉心狠狠的跳了几下,没吭声,只是嘴巴里的苦味越来越浓。
“飒飒,你是一个冷静的孩子,我真的不希望眼睁睁看着你受到伤害。”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爸,来老宅多少次,我都没有看到妈的遗像,在哪里?”
傅爸爸对她说道:“二楼,左手边第三个房间,云祁的房间。”
顾飒站起来,“我上去看看。”
她上了二楼,脊背紧贴在墙上,眼眶泛酸。
裴俊真的会娶雪莉吗?
如果不娶,他势必会彻底的被逐出king集团!
顾飒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调出那个被她故意遗忘的号码。
就要拨出去,她心虚的急忙切断。
正好傅云祁拿着一束枯萎的栀子花下楼,看到她宛若做贼似的,修眉拧成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