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方势力,都是盯着我的不死之身而已,霍胜男说的那句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此时非常认同。
迈步进入出口,是一条满是钟乳石的天然山洞,山洞如同迷宫一样,不时看到战斗过的痕迹,岩壁上也被特战成员做了记号。
来到地面,是一个很小的山坳,四面被群山环绕,植被保存完整,就算是飞机也无法发现这里的异常。
他们能找到这里的原因,我心里多少有了点数。
一个秃顶的油腻中年人走来,用手一拍我肩膀,“阿浩,这次你可受惊了,没事吧?”
他就是民调局保城分部主管杨得意,我干笑一下回应,“谢谢杨主管亲自来救我。”
“都是自己人应该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咱们得等上级指示才能离开。”
我点点头找块石头坐下,看着他们将尸体装进黑色裹尸袋堆积在一起。
夜幕降临后,直升机降落,尸体被搬了上去。
我随口询问,“你们要尸体干嘛?”
霍胜男递给我一大块鱼肉,大咧咧回应,“解刨研究呗,还能干嘛。这鱼肉可是数百年鱼精肉,大补,赶紧吃。”
我想起来地下湖那些大鱼,有点没胃口,可肚子饿的咕咕叫,见别人都是生吃,自己也双手拿着开始啃,味道还真的不错。
晚上返回山洞里的吊屋休息,第二天清晨暗夜的人也没返回,却接到了撤退的命令,看来消息走漏了。
没有直升机来接,而是不行穿过漫长山林,走了二十多公里才有条山路,山路上停着不少车辆。
我沉默的上了一辆大巴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
霍胜男坐到了一侧,用胳膊碰了我一下,“别郁闷了,天悠然等你回去登记结婚呢,婚礼那天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我露出苦笑,邱楚楚给我弄了个美丽的温柔囚笼,天悠然何尝不是如此。对比之下,她还不如邱楚楚对我好呢。
干笑回应,“好啊,到时不醉不归。”
她用力勒住我的脖子,“这才是好兄弟吗。”
车队浩浩荡荡出发,除了山就是树林,我一直在发呆看着外面,当行驶到一条一侧是百米悬崖的直到是却异变突起。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响起,紧跟着是岩石和树木滚落的恐怖声音,车里的人惊恐嚎叫。
“敌袭……”
“快跳车!”
爆炸引起了这片路段山体滑坡,只有少部分人跳下车,却只能惊恐的看着岩石泥土和树木滚落,将一辆辆车和人员裹挟着冲下悬崖。
我离着车门有点远,根本来不及砸碎车窗跳车,霍胜男挥拳刚砸中车窗,大巴车就被冲下悬崖。
大巴车随着滑坡还是翻滚,我下意识抱住霍胜男,把她的头按在怀里,只剩下了天旋地转,耳边听到的全都是惨叫哀嚎。
“轰隆隆……”
闷雷似得声响在山间回荡,坠入悬崖底部的大巴车很快被砸瘪,又被土石淹没,里面黑暗一片。
我脑袋嗡嗡的,好在大巴车内部还有些空隙,随着巨大轰鸣声响起,传来霍胜男的低呼。
“移开点,我喘不上气!”
我这才发现,自己姿势怪异的侧躺,双腿夹着她的脑袋,赶紧费力移开了一些。
“在让让……”
我尽力移动身体,她费力的抽出背上的长刀,车窗已经碎裂,只看到泥土和岩石,她费力的开始挖掘。
“谁还活着,向这边靠拢!”
如今只能自救,可响应的声音很少,还伴随着伤者惨叫。
霍胜男也在喊,“大家忍一忍,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万幸一些岩石奇形怪状,还有些树木的存在支撑着不是那么紧实,有空间可以进行挖掘,空气也足够用。
有的人费力爬到伤者近前,有的也抽出冷兵器开挖,不知道谁带头开始哭泣。
都是些铁血之人,哭泣是为了牺牲的同事,这次死的太冤了,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到!
足足两个多小时才挖通,残余人员鱼贯往外爬,我一出来就看到天空盘旋数架直升机,一些人流着泪在解救被埋的幸存者。
可挖出来的大多是尸体!
我看到了杨得意,他少了一只耳朵,不顾留着鲜血,用双手快速挖掘。
让我诧异的是,看到了一个老妇人的尸体,舌头耷拉在外面很长,舌尖是分叉的。
这应该就是邱楚楚的外婆,看来爆炸划破后她带人又发动袭击围剿幸存者,结果反被猎杀。
没看到邱楚楚的尸体,我松了口气,赶紧拿起一根木棍帮忙救人。
“救援的人怎么才来这么点,他们都是吃屎的吗,叫人啊……”
有人在悲愤大喊,很快得到了消息,暗夜的人前后都炸断了路,就是防止救援人员快速赶到,只能依靠直升机带人前来。
一个多小时后,救援车队终于姗姗来迟,我这才瘫坐在地上。
霍胜男瘫坐在不远处,突然抱头痛哭,弄得我也眼眶发红。
可想想邱楚楚他们,如今肯定也在哭泣,双方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们这些幸存者随同赶来的护送人员返回保市,伤者送去医院,我则是返回家中。
天悠然众人都在家里等待,齐齐站起身迎接,看着我衣衫褴褛的样子,好几个眼泪啪啪的。
我惨笑一声,“没事,先去洗个澡。”
泡进浴池里很快我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在床上,天悠然就守在身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抬出来的。
“听说死了很多人?”
我点点头嗯了声,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要不要在考虑下结婚的事?”
她立刻眼冒冷光,“你是被那个女妖迷住了吧,她哪点比我好?”
跟女人讲道理,是最愚蠢的事情,我干脆不吭声。
她恶狠狠说道,“我爸的病耽误不得,明天必须登记结婚。”
我露出苦涩表情,原来只是为了救她父亲,甚至可以不在乎我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天冷雪当初离开,也只是找个台阶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