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随意说了一会儿不着边际的话后,冷少远再度朝门口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已经走了。”
“嗯。”粟歌随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目光似乎凝固了。
冷少远嘴角抿了抿,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的打算是什么,真的就这么放弃了?”
“查出来了什么?”粟歌不答反问。
“你还真是固执,心里有了答案还何必来问我呢?”冷少远撇了撇嘴,眸子里带了几分叹息,“话说,其实秦喻和林清寒两个人来的时候你已经醒了吧?”
在林清寒两个人过来正好是楚云峰又在病房里劝粟老爷子的时候,所以那些话……秦喻他们都听到了。
这才有了秦喻为自己朋友气不过出去打电话的局面。
而粟歌……如果他猜的不错,那么粟歌在那个时候已经醒来了,他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所以秦喻出去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应该不会猜不到。
“楚安安她的腿怎么了?”皱了皱眉头,粟歌并不回答冷少远的话,而是看着他地眸子问道。
“截肢或者就这样,以后下半生用轮椅坐着了。”冷少远撇了撇嘴,眸子里难得的多了几分忌惮,“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为了得到你,他们两父女倒是可以不择手段啊。”
“他们要的不是我。”粟歌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们要的……是比当初在我爸妈手里更加值钱的瀚海。”
“你还真是比谁都明白。”冷少远眯了眯眸子,缓缓地呼了一口气。
粟歌不置可否,眉头却是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昨天晚上的时候,楚安安一定要送他,对于楚安安如今的举动,粟歌倒是不会太过于阻止什么的,就看他们两父女到底打算做吧。
毕竟……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楚安安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做赌注。
两个人刚刚出楚家不久,那条路上向来是人少的,更不要说那里的地方本就不好找。
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左绕右绕能够绕进去,还能够正好撞上他的车,这还真是……
“粟歌,我只能够这么和你说吧。”抿了抿唇,冷少远眸子里的神色变得瞬间正色起来,“我不确定现在楚云峰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什么的,但是我让盯着楚家的人告诉我,在你和楚安安两个人昨天晚上出门之后,那间书房的灯亮了,所以我不确定证据是否还在那里,又或者是他已经销毁了。”
“昨天撞车的那个人呢?”听到冷少远这么说,粟歌手指轻轻动了动,点了点头,话里听不出震惊亦或是懊恼。
“死了。”冷少远冷笑一声,“撞了你们之后,还撞到了树上,整个人拉出来都没有整形了,还真是……够胆子。”
“对了,他撞你们的车的时候,楚安安真的给你挡了?”突然间想起来什么,冷少远冷不丁的问道。
他是粟歌被送到了医院的时候他才接到通知的,一到医院便听到粟老爷子对着楚云峰说什么多谢这一次楚安安救了粟歌。
听到他们这么说,他找了当时现场抢救的一个护士,的确是楚安安挡在了粟歌的身上,但是具体情况是什么,还是得问粟歌……
“我坐在副驾驶。”粟歌眯了眯眸子,“那个人撞的位置主要是我这边,所以说……算是她给我挡住了吧。”
“她估计也是爱惨了你吧。”摸了摸鼻子,冷少远突然叹了一口气。
粟歌嗤笑一声,对于冷少远的这句话权当没有听到。
“不是粟歌,你说楚安安会不会这一次也是被她爹给坑了?”沉默了一会儿,冷少远突然压低可声音道。
在他的观念里,楚安安应该是一个极为惜命的人,或许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会这么严重,只以为是一次小小的意外,她给粟歌挡住了就可以让粟歌对她刮目相看。
“冷少远。”粟歌缓缓地抬起头来,“你觉得杀人的人,和给人递刀杀人的人……有区别吗?”
“不是我……怎么就。”被粟歌这么冷不丁的一问的,冷少远消失糊涂了一下,之后明白过来后不由叹了一口气,“行行行,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多说了好吧。”
这个人还真是……现在看来他早就没有打算楚家父女两个其中一个了。
“你帮我查查那个人的家里人。”粟歌道。
“放心。”说道正事,冷少远的眸子微微一眯,“我已经让人开始查了,这件事情不可能会有什么和官方的醉酒撞车,一旦查出来一些什么,我立马告诉你行吧。”
冷少远想安慰性的拍拍粟歌的肩膀,但是看着他一边有伤,一边手插着吊针,又有些于心不忍,最后只能够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
“对了,你现在是打算怎么样把事情处理了?是继续找以前的证据,还是?”想到粟歌准备了这么久的事情,如果证据真的被楚云峰毁灭了的话,未免有些可惜。
“你那里,不是有一份吗?”粟歌眯了眯眸子道。
“是有一份。”冷少远点了点头,有些惋惜道,“不过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看着粟歌上挑的眉头,冷少远撇了撇嘴,“昨天下午,秦墨给我电话,说是涉及那件事情的那个人昨天中午心梗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不是就先接到了你的消息嘛……”
说完之后,冷少远也有些尴尬,他知道这肯定得在粟歌的心里留下一根刺,所以昨天下午才没有及时和粟歌说,哪里知道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就先留着吧。”出乎冷少远意料之外的是,粟歌的脸上居然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愤怒,反而无比的平静。
“你到底怎么想的?”冷少远也忍不住皱眉。
“我当初找那些证据,一来是为了找出真相,二来是让爷爷能够得知事情的时候可以肯定一些,毕竟人老了,有的事情承受不住。”粟歌缓缓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却是如同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