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了灯光，商场之内显得有些昏暗。
但是好在第一层由于有着外面光明的笼罩，倒是没有多少影响。
一进门，便是一个个的小摊位，以前这里都是卖各种小饰品，或者金银首饰，再或者是玩具……
小吃摊位旁边，是一个卖低端伪造化妆品的摊位，往常这里一般都聚集着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她们也不会怎么开口，仅仅只是坐在那里。
此时，美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情严肃的人，他仅仅站在那里，便仿若煞神降临。
他的目光里，满含警惕色彩，听到声音的时候，他转过头一眼便看了过去，目中藏有最纯粹的杀机。
“我，是我！”
张强连忙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等那道目光离开，他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恐怖，太恐怖了。
以前他只觉得方莫是一个保护神，可是当那个保护神眼中充满杀机的时候，他又觉得，此人实在是不可靠近。
也正因此，原本受嘱托收拢怪物肢节的他，也只敢站在一边。
“秦姐这是怎么回事？脸上好像很爽，她面前放着的那是……”张强这句话并没有出口，只是在心里流转了一圈，而后他便不可相信的低声惊呼：“灾变凝胶？！她，她难道不怕被感染了吗？”
本来还以为，自己一句话说出来，总也该换到一句关心或者爱护的他，彻底失望了。
方莫就像是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他的话，目光依旧在秦小鱼的身上徘徊，不时则是对楼上的风吹草动甩过一个可怕的目光。
丧尸只在楼上游荡，并没有下来的意思。
张强却觉得，幸亏它们没有下来，要不然面对方莫，恐怕等待着它们的，将会是一条死路。
咕噜噜……
他尴尬的看着方莫目光看过来，摸了摸肚子，低声道：“饿了，实在对不住，早上出来就没吃多少东西……”
方莫指了指他旁边的一个小吃摊位，那意思是，自己先解决一下。
往常，身为富二代的张强是绝对不会吃这些路边摊的，可此时，他腹内的饥饿却让他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走过去拿起一把爆米花便开始咀嚼了起来。
吃东西可以让人在一定程度上放松，因此他终于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秦姐这是在做什么？看样子，好像还在招惹那灾变凝胶啊，她难道不害怕了吗？还是说……这东西能够治疗感染？”
“嗯！”
方莫用鼻音回答了一个字，而后转过头来继续看着秦小鱼。
她，已经拿起了第二块灾变凝胶。
那是一个疯狂扭动的灾变凝胶，始一出现在她手上，便有许多的黑色触手疯狂开始摇晃，似乎要借此破入她的身躯。
可惜，仅仅只有单个的它，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反而是被秦小鱼给狠狠捏碎了。
“啊！”
她突然大叫了一声，满脸都是痛苦，双目之中，开始出现了一丝血迹。
紧随其后的是，她的目光开始变得妖异了起来。
吓！
原本抓起一把爆米花正想往嘴里塞的张强，双手一抖，那些泛着香甜味道的爆米花，便唰唰唰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咳！”
“不好意思，被吓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
说了几句，他才注意到，不论是方莫还是秦小鱼，都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意思，令他显得尤为尴尬。
不过好歹也算是半个留守儿童环境里长大的他，嘿嘿一笑，便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快速的抓起一把爆米花，配合一杯奶茶，优哉游哉的再次吃喝了起来。
第一颗灾变凝胶，让秦小鱼只是感觉到了舒服，到了第二颗，则是还能忍受的痛苦，之后的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一直到第九颗来到，她终于压抑不住了，嘴角带着血丝的她，疯狂的大喊了起来：
“痛！”
“啊！”
“受不了了！”
……
方莫在一边，只能看着，因为接下来只能看意志力的大小。
说实话，秦小鱼的表现，本来就已经突破了他的认知，原本的她，可是在最安全的进化下，都大喊大叫的！
而这第二次的进化，到了第二颗，其实已经比早上那三颗带来的痛苦更加剧烈了，可她一路隐忍了下去，并且一点点的将后面的七颗，按照一定的顺序捏爆，同时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
可是到了第九颗的时候，这痛苦已经是达到最大化了。
方莫知道那种痛苦，可他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自己上去帮忙顶替吧？这要是能代替……他也不可能代替，因为那种痛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扛不住，要不然他也就不会有那一段时间的虚弱期了。
张强已经不敢吃了，他看到了秦小鱼在做什么，所以此时的他，脸颊之上开始出现惊恐。
他在想，如果秦小鱼变成了怪物，就像是蜘蛛怪那般的怪物，他会不会受到牵连？
万一，方莫下不了手呢？
身为一个聪明人，他能够看得出来，方莫这人冷漠是冷漠，可一旦接受了其他人，必然会对其照顾有加，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那么顺从的跟在身边？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担忧，方莫到时候如果下不了手，人家肯定能够跑掉，可是他自己呢？
跑得掉？
想想蜘蛛怪的速度……
“那…现在就跑？”张强心里出现了这么一道声音，可随即，就被一句“神，在这里，你要是离开了神，还能活下去吗？”给压制了下去，只能无辜的看着，同时拿出一块还没有烤熟的红薯，咔哧咔哧的吃了起来。
就连方莫，也在紧张之余回过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嘿，嘿嘿，好吃！”
张强像是一个傻子一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而后咔哧咔哧……
“噗！”
忽然，秦小鱼的胳膊上出现了一个伤口，而后那个伤口开始飙血。
“别愣着，不想死或者变成怪物的话，就把后面的六颗灾变凝胶，分别捏碎吧，千万不要试图一起捏碎，以你的意志……扛不住！”方莫连忙开口提示。
然而秦小鱼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双目之中，出现了一抹倔强，随即疯狂的将六颗灾变凝胶捏碎。
噗噗噗！
灾变凝胶化为的碎片，一时间飘荡的四处都是。
而她本人，则像是练功走火入魔的人一般，周身上下都爆出了血花，但是那些血花，却在灾变凝胶的力量下，慢慢又导引了回去。
这一次，她甚至都没有再次痛苦的嚎叫，反而是倔强的，死死的盯着方莫，似乎在说，我可以，我就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