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啸林对怀里的孩子说:“凡凡和伯伯说再见。”
瞿梦凡挥挥小手:“再见,八千八百二十三。”
朱啸林往屋子里环视一圈,问外孙女:“怎么会多出一棵树。”
瞿梦凡用又小又细的指头指着白景天说:“伯伯,树树。”
朱啸林和白景天都没有听懂瞿梦凡在说什么,权当小孩子自说自话罢了。
“真的不用送吗?”白景天知道朱啸林现在要隐秘行踪,所以他不方便打听朱啸林的去向,就连朱啸林要用什么交通工具离开也不方便询问。可是干站在屋里不送人出门又显得太不礼貌。
“不必麻烦。”朱啸林走路速度很快,“叨扰了,保重!”
一直到朱啸林带着瞿梦凡从玄关处消失,白景天都觉得朱啸林爷孙两的出现像场梦一样不真实。再仔细一想,白景天发现他连水都还没烧,也就是说朱啸林爷孙两大热天来一趟连口水都没喝就走了。
白景天赶紧追出门,然而门外只停了一辆朱啸林来时骑的自行车,整个果园里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
朱啸林难道是会遁地不成?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关键是他没有把自行车骑走,那么朱啸林是用什么方法离开的?来无影去无踪,就跟神话剧里拍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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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胞学院,财务科这段时间特别忙。
刚退休的朱啸林把他的手上的股份卖给白木天,白木天买了朱啸林的股份以后又追加了一些股份。财务科这几天都在忙着计算,最后学校里的股东,每个人手上的股份占比分别是多少。
开学刚刚两天,董事会就面临这么大的变动。整个学校都陷入一种迷之紧张状态,谁也不知道最后白木天的股份占比会是多少。董事会的元老急,新晋董事白木天更急。
下午刚刚上班,财务科科长就去院长办公室里送报表。
院长打开报表看一眼,什么也没说便把文件合上递回给财务科科长。院长点点头,示意财务科科长可以离开了。
财务科科长接过报表,原路退出院长办公室。
房门关上一瞬间,院长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她发个短信给白木天:结果算出来了。
白木天几乎是秒回:我的占比是多少?
院长眉毛一挑,故意不说:明天开会再详细讨论。
白木天这两天已经被各种事物折磨得欲死欲仙,关键时候院长还故意卖关子。白木天强迫症都被院长急出来了,他下楼直接冲进院长办公室问:“院长,最后我的占比到底是多少?”
“数据在财务科。”院长非常官方一推脱,急得白木天想要原地爆炸!
与此同时,后勤部突然打了一个电话给院长说:“院长,丰水梨的供货商说有要事想和您商谈。”
院长回给白木天一个十分抱歉的眼神,“令兄有事要和我商谈,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可以挪到明天的董事会说。”
白木天知道院长这是在故意搪塞人,今天无论如何是撬不开院长的口了。白木天垂头丧气往门外走,走出一截才发现不对,哥哥不是回山东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哥哥和院长还藕断丝连?!!
白木天顾不得许多,他直接站在楼梯口。刚见到白景天的身影白木天便往路中间一拦,用身子封了白景天的去路。
待白景天看清拦路的人是谁后,白景天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白木天要是不来这里拦路那才叫意外。
白景天拍拍弟弟的肩膀,“别疑神疑鬼的,我今天找院长是说正事的。”
白木天站在路中间岿然不动。“所有食物进货渠道都是由后勤部管,院长只负责最后的审批。”
“和梨无关。”白景天说,“我是受人之托才回来的,我真有急事,你还是让我进去吧。”
白木天是一万个不愿意让哥哥进去,可是学校不是他开的,他再有千万个不情愿终究是阻挡不了哥哥的脚步。
白景天绕过弟弟,径直往院长房门走了去。
开门瞬间,白景天心里十分紧张。他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今天只是受人之托才来找院长,其余的情绪一概不能有。
见到白景天进门,院长表现得极为淡定。一个活了几百年和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有什么区别?较量谁更沉得住气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了。
“白老板有什么需要细胞学院做的尽管说。”院长客客气气笑了笑,“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都很喜欢白老板提供的丰水梨,肉嫩水多,香甜可口。”
白景天寻个座位坐下,不动神色将手心里的汗水蹭到衣服上。“我听说世界上没有你追踪不到的人。有个人想逃脱你的追踪,但是临走前他专程来找过我。”
院长莞尔一笑,“白老板不仅做水果生意,还做情报生意。这样挺好的,赚钱嘛,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生意都可以做。”
白景天想学院长一样挤个笑容,可是他的嘴角抽两下,不像是笑,倒像是哭。
“噗嗤!”院长一个人好笑起来,“白老板到底要和我谈什么生意?说个路子开个价,我看看可行不可行。”
“不是生意上的事。”白景天说,“是有人求我回来,劝你不要再生我气了。”
“白老板说得这是哪里话?”院长脑袋一歪,“开门做生意,和气能生财。我学校里上上下下几千人等着吃饭,还有每年的实验经费也是不小的数目。白老板是我供在案头上的财神爷,我怎么敢生白老板的气。”
“你还在生我气。”白景天年纪也不小了,可是面对一个千年老妖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天是我嘴贱,我背着你的面叫你老妖怪。小娲,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谁没有在背后给别人取过两个诨号?
“上中学时候我给我们班所有女生都取了绰号,有几个特征多的女生还被我取了好几绰号。我们班的女生都讨厌我这一点,她们也给我取了个绰号叫白嘴贱。”
“噗哈哈哈哈!”院长拍着桌子狂笑起来,“是哪位姐妹在替天行道?世界人民应该给她发一朵小红花!哇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