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平,别没大没小的,太后许了贶儿入东宫侍读,这是多大的荣耀,你别不知足。”阳阿笑着“骂”了女儿一句。
“东宫侍读有什么好的,我看那老头的学问不一定比得上贶哥哥呢。”没了外人,河平已经撒娇地钻进王太后怀里。
“哈哈!看来我们小河平已经心疼夫君了。”王太后满心的欢喜。
“河平,你不懂,不要乱说。太后正是想让贶儿多陪陪你,怕是忍痛才放他入东宫侍读。”阳阿忍不住跟女儿解释了一句。
“那您的意思是,贶哥哥以后有时间常回家了?”河平有些欣喜。
“贶儿只是侍读,以后可以不用在宫中宿卫,岂不是每日都可回家?”
“太后,真的么?”河平这是真的惊喜了。
“哈哈,这下你满意了?”王太后也被河平逗乐了。
“太后,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好东西?”河平真的开心了,招手让人把“礼物”送进来。
“你个鬼丫头!是不是哀家不放你贶哥哥回家,你还不准备进献这些宝贝了?”王太后开始乐享天伦。
随后,耿贶遵诏进入思贤苑,差事却一点没有变轻松。
师丹虽做了太傅,只是每日例行来“授课”,监督太子功课的任务却交给了耿贶。
渐渐地,耿贶发现,刘欣只是表面上“尊师重道”,其实根本无心学问,能应付的课业,草草应付,很多甚至都推到自己头上。
耿贶劝了几次,毫无成效,也心灰意冷。为了能早“下班”,不得不从“陪读”变成了“替读”。
这种“作弊”,师丹不可能看不出来,却也不点破。耿贶倒也理解师丹的想法,一个本不愿“教”,一个懒得“陪”,一个根本无意“读”,师生三人倒也相安无事。
唯一让耿贶不理解的是,王太后虽然也定期了解太子读书进度,但似乎也并不十分关心。倒是自己的干娘皇后娘娘非常关心,时不时就差人来“视察”,甚至专门诏自己去椒房殿“汇报”。
耿贶刚开始还能打个马虎眼,可时间久了,他也知道瞒不过干娘,而且,他也不愿这么“欺骗”干娘,只好轻描淡写地反应了一些太子的“小毛病”、“小问题”。没想到,干娘听说之后,竟然大发雷霆,直接把太子叫进椒房殿,当着耿贶的面发了一通脾气。
“贶儿!你是太子侍读,怎可如此放纵?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若他们知道你如此懒散应付,他们可饶得过你?”宜主对儿子是恨铁不成钢,又没办法直接责罚,只好把脾气都发在干儿子身上。
“干娘,您消消气,切莫气坏了身子。孩儿知道错了,日后定当尽职尽责,辅佐太子。”耿贶从没见宜主对自己发这么大脾气,虽不明就里,但还是低头认错。
“再敢替太子蒙蔽太傅,小心你的皮肉!自今日起,太子何时完成课业,你何时向本宫回禀。太子课业完不成,你也不用离宫了。”宜主气的简直要摔东西,嘴里说着耿贶,却狠狠地瞪着刘欣。她实在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儿子,儿子居然是这般出息。
刘欣也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学业”,表面上发誓“痛改前非”,内心却怨恨起耿贶!
“太子殿下,您也莫怪我,皇后娘娘是您母后,却也是我的干娘。她是看着我长大的,或许,我比您更了解她。有些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她,还不如早早认了,否则,被她发现,我们更下不来台。”
出了椒房殿,耿贶也早看出刘欣对自己的不满,耐心地劝。
“而且,师太傅每日所讲并不难,所留课业也并不繁重,您每日多抽出一点点时间,也就应付过去了。再说了,无论是皇后娘娘还是太后,不也都是为了您好?”
“不难吗?我怎么就听不懂?那些课业不烦人吗?”刘欣思想根本没在学习上,他渐渐习惯了长乐宫的“幸福”生活,每日沉浸在“温柔乡”里,他怎么可能有心思,有时间浪费在“画”竹简上。
“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您以后早晚是人上人,此时不愿吃苦,怕是今后要吃苦啊!”耿贶想起耿小凡以前对自己的教诲,忍不住拿出来劝刘欣。
“这是你该操心的吗?”刘欣从没被人教训过,今天不仅挨了皇后娘娘的骂,连一个“陪读”都敢教训自己!
耿贶知道多劝无益,也不再多说。可是替太子“写作业”的活儿,他真的不敢再干了。
虽然不直接替太子写了,可太子自己根本写不出来。耿贶熬不住,只好手把手地教,或者自己先写了,让太子再誊抄一遍。
刘欣耐着性子忍了半个月,还是忍无可忍,直接摔了笔,把耿贶赶出宫。
耿贶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太子实在是“不可教”。干脆也使性子,直接出宫去向干娘“交差”,大不了,这个活儿不干了!
“干娘,你那么操心这个太子做什么?我小时候不听话,你都没这么在意我的。”耿贶耍了个小聪明,他要“先发制人”,不能让干娘再逮着自己先批。
宜主果然也没办法责备耿贶了,犹豫着,可也没办法告诉他实情。谁的儿子谁心疼,哪个母亲不盼着自己儿子好呢?
“贶儿,说到底你和欣儿都算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不操心?欣儿若是有你一半聪明努力,我何必担心。哎!”宜主叹了口气。
“他啊,一点也不比我笨,我看他就是没把心思用到正地方。他过得太安逸了,没有压力,也就没了动力。若是还有人跟他争做太子,我就不信他不慌!”耿贶听着干娘的口气,知道自己今天不会挨骂了,所以干脆顺便向她诉诉苦。
“这个道理,你爹也说过多次。欣儿就像是这花房里的花,被人精心照料着,其实他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宜主唉声叹气,正准备再劝耿贶多想办法帮自己儿子,却见河平慌慌张张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