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无数的马蹄轰鸣如雨点,密密麻麻的震动地面,怒潮般冲下山坡,轰隆的“雷鸣声”陡然传来。
声音随着浩浩荡荡的迈过来的马蹄飞快响彻这片天空,乌泱泱的大片骑兵方阵,踏着震动大地的轰鸣而去。
却是连破数县的高郅,裹夹着无匹之势,继续前行。
并州边疆里面,大多地势力一马平川,难以设关隘。
再加上并州新定,经历几番厮杀屠戮,当地人烟稀少、民心不服。
兼之此时张扬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与吕布的大军对峙,抽调了大量兵源,导致并州地方守备兵力薄弱,如今高郅又是仗着骑兵的速度,方能轻易的穿越并州大半疆域。
“吁...”
“高郅,等一下,前方有伏兵,且令兵马暂停前进。”
待众人一路奔波,快要穿过定襄,与吕布会师于云中郡的时候,一路不怎么说话的荀攸,忽然间开了口。
“嗯?”
对于荀攸如今非常信赖的高郅,急忙勒马,放目远望。
却见前方大道旁横卧着一山,穿山而过的林道间不见片尘,一眼望去,除了林子上空偶尔盘旋的鸟雀之外,不见半个人影旗帜。
宽敞的道路上,也是一览无余。
没毛病啊?
“你何以判断前方有伏兵?”高郅狐疑道。
荀攸淡淡道:“你再仔细的观察观察,看那山林上空鸟雀们盘旋,久久却不肯落下枝头,除非林中埋有伏兵,否则怎么会吓得这么多鸟儿都不敢落下。”嘴角上扬,流露着自信。
高郅抬头再仔细观察,山林那边的情况,果然如荀攸所说那般。
“好吧。”
高郅心中佩服,暂时却也不表露出来,只令兵马且住,派了一队斥候前去打探。
不多时,斥候回报,大道两旁的林中,果然埋伏了不少人马。
“...怎么弄?”高郅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吕布的缘故,他现在也越来越喜欢直来直往的冲杀。
“当然是设伏啊,难道你打算没脑子的冲锋吗?”荀攸淡然道。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的。”高郅低头。
好吧,比起横冲直闯那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冲锋,上兵伐谋,这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
传令下去,原地,扎营,全军暂做休息!
...
“他们居然休息了一天?”在林中埋伏了一天的偏将,活动酸涩的脖子,一脸懵的震惊道。
“哼,管他的,晚上袭击不更好,主公如今正和那吕布决一死战,我们可要为他扼守住任何可能影响战局的地方,不能让旁人影响到主公大计。”另一名魁梧将领嗡嗡出声。
说话间,紧握钢刀的手背青筋突起,丝丝杀气在他狰狞的脸上涌动。
他们是附近定襄郡的部队,于此地埋伏可能绕后的吕布军队,结果,从中午等到晚上,前面的那只军队也没有动身的意思....
要不是打着晚上去夜袭的想法,他们还真的以为自己埋了个假伏...2333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动手!”
已经快要等的怀疑人生的魁梧将领,圆目斗睁,周身杀气腾腾而起。
长刀一横,厉声喝道:“弟兄们,随我杀进营去,杀光敌人!”话音方落,一夹马腹,冲出了林子。
势如破竹,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了营寨,更是一马当先,纵马挥刀直冲向中军大帐。
只是令那将感到奇怪的是,一路所过全都是空空荡荡的营帐,不见半个敌人影子,俨然如同一座空营。
心中渐渐涌上丝丝不祥的预感,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中计。
“轰!”
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无数的铁骑从黑暗中现身,如地府脱出的修罗鬼兵一般,从四面八方冲杀而至。
扑了个空的数千郡兵,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情,瞬间便被突然杀出的伏兵打入恐惧的深渊。
这些乌合之众无论战斗力还是素质,都远非高郅手下精锐的骑兵可及,如今又中了伏兵之计,自然是顷刻间就土崩瓦解。
奔马如雷霆,双方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所有人的耳中已经听不见其余的声音,只有战马轰击着地面发出的轰鸣。
高郅埋伏在外的骑兵狂袭而至,如虎入羊群一般,刀锋砍向那溃逃的敌人,马蹄无情的碾过敌人血肉的身躯。
滚滚铁流,卷起漫天的尘埃,骑士们手中的矛锋齐齐的压低,黑压压一片犹如死神的撩牙。
“嗬!”一声低喝,高郅手中的长枪,如流光一般,向着迎面一名敌骑扫去。
那名骑兵当场被扫飞上半空。
飞驰之中,高郅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枪杆抖擞,于虚空画圈,由下而上,划出半圆,劈过了人的身体,战马的头颅,破裂的声响炸开。
血肉飙飞的瞬间,冲进高速冲锋的阵列,挥舞的枪锋在前进的道路上左右砸碎了劈过来的刀锋,人的身体飞起在天空,被扫碎头颅、划破颈脖的战马悲鸣的扑地翻倒。
一骑从阵列中杀了一个对穿,厮杀的身影与一道道战马上的骑士交错而过,兵器碰撞断裂的声响、血肉噗噗的爆开、飘展的锦帛,传来撕拉裂开的清脆,
鲜血飞溅中,高郅纵马突破郡军脆弱的防线,身后一干铁骑如怒涛一般,追随着他破阵而入。
铁骑所过,血流成河。
血肉筋骨之间发出渗人的声响,不断的有战马骨骼迸裂悲鸣扑倒,被撞人影惨叫着扑向天空随后落下,被相错而过的战马疯狂碾压,有的血肉化为肉糜,残肢卷在狂奔的马蹄间。
厮杀在夜色下蔓延,相互延伸自对方阵列,将领与将领的厮杀。
落后一步的偏将猛然回头间,惊见无数敌人,竟如神兵天降一般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心道不好的他,调头就准备逃跑。
只是,如今高郅胯下的白鬃马,可是神驹级别的宝马,又岂是他那劣势坐骑可比。
瞬息间,人马已至。
不过区区转眼之间,高郅已从后追至,长枪高持,挟着猎猎锐风,化做一道扇形之弧度,而后直刺向。
那一枪白枪如流光一般刺向那将的背心。
那将听得枪风袭卷而至,奔逃之中,急是回刀一挡,运起全身的力气,试图挡下高郅这一枪。
土鸡瓦狗之徒,安可一战!
“咔嚓”一声断折声响,鲜血飞涌四溅。
高郅那狂澜锋锐般的枪锋,竟是将连刀带人,彻底贯穿。
一枪斩将的高郅,持着滴血的长枪,威风凛凛的杀入鼠窜的敌群,枪芒抖擞,寒锋所过,一命不留。
步卒迎战骑兵,没有特殊的克制装备下,很难取胜,往往一轮冲锋下来,人群被分割冲散,随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片刻间的功夫,两千多的郡兵被杀得血流成河,只有少数腿快的,侥幸的逃回了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