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还打算调派骑兵,千里奔袭的去捣毁匈奴驻扎于内黄的粮草囤积之所?”
一声惊呼,自武安县城的中央将府里面,蓦然响起。
李坤有些错愕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脸颊上还依稀带着无法得出结论的,这个时候,...一脸的震撼,与淡淡的惊愕。
不过很快回过神来的他,又再一次的摇头说道:“兵者,国之重器也,岂可因为个人臆断,便打没把握的仗?”
“呵呵,李将军。”
荀攸此刻,却正捋须淡笑,一脸的云淡风轻。
轻轻一拂衣袖,荀攸望着李坤哈哈大笑道:“在下看来,李将军你此言差矣,自古以来,谁又打有十成把握的仗了?即便势力远强过一方,然而倘若他五成把握不肯出兵,有七成把握也不肯出兵,非得有十成把握,有必胜之机才肯出兵。
结果,白白错失良机,而对手却抓住时机则越来越强大,结果会如何?以微弱兵力,最后反而击败强大的敌人的案例数不胜数,如今你的这番言论,可以说得上是优柔寡断啊。”
一边说话,荀攸一边搭在腰间剑鞘也不回去。
世家子弟,并非不懂武艺。
儒家六艺当中,便有射,御两艺,且其中射术,御术所求甚严,加之汉朝任侠之风盛行,世家子弟除了修行射御两艺,大多还会一手精湛的剑术。
因为有人们,众将士不安的情绪,很快就平伏下来,沉寂的热血悄然沸腾起来。
“好吧!”李坤慨然道:“既是这位先生已有应对之策,那末将更有何惧,末将愿随高将军与那匈奴狗们,进行血战一场,虽死无惧。”
“轰!”
猎猎的战意,在心中开始熊熊燃烧,那一股股灼烈的军气,让高郅他的胸中的热血也被点燃。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群情激愤,狂暴的吼声如雷而起。这一刻,诸将的战意已是被煽动至了顶峰。
看着战意熊熊的诸将,高郅眼中迸射着浓烈的自信,心中暗自冷笑,“匈奴?你们不追击便罢,如今既敢再进行肆无忌惮的追击。本将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作血淋淋的痛!”
“将军无需接了,匈奴大军,深入并州腹地,没有后路,想要夺取并州,必须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袭关隘诸郡县。”
顿了顿语气,荀攸继续开口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匈奴大军最怕我们坚守关隘不出,拖延时间。因为时间一长,匈奴大军没有战略纵深,进退无度,兵无战心,必败无疑! ”
“待得断其粮草后,坚守不出,如此必定经年累月难以拿下郡城。目前匈奴士兵占据的地盘人烟稀少,土地贫瘠,无法供应数万大军所需。
长此下去,必出动乱,内忧外患并存。 ”
高郅听得精神一振,遂问何计。
荀攸便移步近前,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听罢了荀攸的计谋,高郅嘴角掠起了一丝冷笑,“这个办法妙啊,简单又实用,公达先生,你果然不愧是本将的战术专家啊。”
“专家?”
荀攸流露出几分茫然,他自然听得出高郅是在赞扬他,但这“专家”二字却让他有些不解。
“额...”高郅方知自己一时兴奋,不小心溜出了个新鲜词儿。
“随机应变,专于计谋,可谓大家,公达先生你当然就是所谓的专家了。”
高郅也反应极快,思维更是敏捷,一本正经的做了一番解释。
荀攸恍然大悟,能够得到高郅如此高的评价,眉宇中,还是自然难抑几分得意。
诸侯纷争的局面,虽然深仇大恨,但仅仅还是个人层面,没有涉及到百姓,两地间的百姓,兵马,还未常年厮杀,积累太大的仇恨。
但是汉族和外族的关系,可是怎么杀都不为过的!
天地之间,弥漫着一种肃杀的诡异。
背城而立,目光冷峻如铁的凝视着前方。
除了依旧吹挂不休的狂风,听不到半点杂音,成百上千多人,鸦雀无声,安静的仿佛是一个人。
猎猎飞舞的大旗下,高郅单手提握着长枪,目色沉静,延伸向东方。
如今,哪怕眼前出现的不是血肉之躯的敌人,而是洪水猛兽。他们也不会丝毫皱一下眉头。
风打着幽光流转的战刀上,发出沙沙的场响,匈奴战将浓黑的剑眉越凝越深。
黑漆漆的地平线越来越粗,那浓烈的杀气,伴随着冷风扑面而来。
大地的微微颤抖声中,敌人的影像终于撞入了眼帘。
再次扫视了一眼敌军阵形,高郅的目光陡然一凝,猎猎的杀气如潮而生。
剑眉怒横,冷绝的杀意陡然喷发,高郅暴喝一声,率领着余下的并州狼骑轰然杀出。
森森的铁戟,漆黑的衣服,反射着慑人的寒光,一众并州狼骑,化做一柄令天地变色的巨矛,呼啸着射来。
隆隆的马蹄声冲天而起,大地亦在颤抖。
这些原本已经冷静的匈奴士卒,生平头一次见识到了什么才叫作“千军万马”,面对着,这前所未见的骑兵冲锋之势,无不是微微变色。
令旗挥舞,士兵短兵相接,战马碰撞,箭矢如飞,血肉模糊,喊杀声震动云霄。
这巨大的冲击力,百余名匈奴刀盾手瞬间丧命于铁蹄辗杀之下,匈奴士兵好不容易组结起来的战阵,亦是很快就被撕开了一道缺口。
然而,这些匈奴士兵到底不是乌合之众,局部虽然混乱连连,但是主流却并未因此而撼动,那道匈奴的副官,再度接过临时指挥权,而后指挥着人马,迅速的将那缺口补上。
“杀!”
高郅前军与匈奴先锋大军厮杀得不分胜负,可是随后牛莽率领的骑兵包抄到匈奴士兵的后军,对着后军那些老弱,号令不齐的士兵发起冲锋。
不过多时,便冲散了匈奴士兵后军,杀得匈奴一方的后军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