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阵鼓!”
貂蝉抬起皓首,灵动的眼眸,瞥了眼,正震惊于西凉铁骑的到来,而不敢轻举妄动的高郅一眼,嘴角泛起微微一笑,吩咐道。
“诺!”自其身后,一名披铠骑兵,吆喝一声,奔出数骑,抬出一面大鼓。
几骑奔驰,共同持握着,赶到貂蝉的身前,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搁置于地上,并恭谨的递呈上鼓槌。
“咯咯咯...”忍不住浅声细笑两声,貂蝉目光收回,面色一肃。
秀手微挪,拿着鼓槌,手臂上一阵淡淡朦胧的粉色一闪即逝,下一刻,貂蝉奋力的敲打起,那面厚重的军鼓来。
“轰隆,轰隆。”一阵阵的鼓声,都是从貂蝉的手中敲出来的,鼓声之威猛,几乎绵延不绝。
“轰隆。”
“………。”
震耳欲聋的擂鼓声,震颤着每一个士卒耳膜。兵器交鸣的声音,震颤着每一个士卒的耳膜,狠狠的敲打着士卒们的心脏。
“...md!”
心中暗骂一声,被这一惊一乍弄得提心吊胆的高郅浑身气劲凝聚,没有说话,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双手紧紧的拉着马缰。
他身后的其余人也是一样,无声的做着厮杀的准备。
哪怕必死无疑,也得咬下敌人几块肉!
“杀董贼,清君侧!”貂蝉手中,挥舞鼓槌猛烈一敲,娇喝一声,成千上万的西凉铁骑,猛然杀出!
“杀!”
“杀....呃呃呃?董...董贼?”
高郅咬了咬牙,刚准备喝令一声,同样厮杀冲锋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貂蝉她...,刚刚喊的是...杀董卓?
不是围杀自己的?
这是...神马神转折?
接下来,在高郅以及数百并州狼骑近乎呆滞的目光中,无数西凉铁骑,从他们的身边奔驰而过,直指前方的西凉士兵阵容杀去!
什么鬼???
这是在玩无间道?
还是西凉军发生内讧了?
意外“惊喜”的高郅他们,望着眼前的西凉铁骑,还依稀的傻傻地分不清状况。
与此同时,处于最前排的西凉士兵们,则是转喜为惧!
发现自己才是西凉铁骑目标的他们,在第一个冲撞过后,混乱就开始蔓延了。
无数士兵惊恐的互相观望,尚有些胆量的还在四面环顾着同伴的动向,而那些怯懦者已经开始掉头而逃。
即使是最精锐的西凉士兵,也抵挡不住曾经是“一家人”,如今却汹汹如虎的西凉铁骑!
西凉士兵方面的副将,大惊失色,连连喝斥试图压制住阵形,但逃跑者却反而越来越多,甚至有将领及时站出来,亲手斩杀数名逃兵,都扼止不住这溃败的趋势。
于是乎,几秒钟前还气势汹汹围杀高郅他们的步军大阵,此时却如一道脆弱的玻璃墙,一点击碎,整面墙便四分五裂。
土崩瓦解!
无数人,颤声大叫,牙关都在颤栗。
西凉将领脸色惨白如纸,看着汹汹而至的西凉铁骑,无奈的长叹一声:“大势已去,我们再不走,怕是就走不了了!”
呵呵...
一旁的偏将听出来了,他这位同僚将官,是在给自己弃兵逃走寻找借口。
不过,眼见敌军已杀至近前来,偏将也知回天无力,心想着保命要紧,遂是连声附合。
面对着这兵败如山倒之势,原本还打算强撑着,企图稳定局势的偏将,也是彻底的陷入了绝望,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当先拨马而逃。
他们这么一逃,部卒们残存的那丁点意志,转眼也烟销云散。
一哄而散,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迎面而至的李榷、郭汜,和他们身后杀意冲天的骑兵,如同出笼的野兽,一头扎进了羊群之中。
他们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阻挡前进脚步的昔日同僚,冷漠的,毫不犹豫的,踏着他们的尸体碾压向前。
汹汹之士,长驱直入,无情将阻挡的敌人碾压在铁蹄与刀锋之下。
李榷、郭汜二人,更如地狱的魔将一般。
大刀环身,犹如向四面八方般劈展开来,刀锋过处,一命不留。
一路狂杀,血雾飞扬,的刀下已不知斩下多少颗头颅。
不知杀了多久,郭汜猛然回首间,身后已到处是尸体。
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
如此血腥的画面,直如修罗地狱般的惨烈。
却不知为何,见得如此景象,他心中的热血却愈加沸腾,手中饮血的刀锋,亦是愈加饥渴。
他可是西凉数一数二的武将!
既然做了,自然不会犹豫不决!
郭汜猛回头时,浑身上下的杀气更盛三分,煞气凝聚,目光炯炯有神,泛着浓郁的野心。
他,在找董卓的下落!
“不好!我们拦住他,快去给相国大人报信!”
当郭汜目光锁定山峦的时候,迎面而来数名骑兵。
董卓,到底还是有死忠的士兵,很快,骑兵分出三员骑士迎击而上,左翼之人暴喝一声,明晃晃的大刀向着郭汜的天灵砍来。
右翼之人坐腰立马,大刀横持展开,一式横扫千军,则是向着郭汜的腰间荡来。
中路骑将,手中长枪递出,直刺向郭汜的胸口。
他们都是三名西凉步卒的校尉,配合得天衣无缝,试图凭借人多的优势,阻击郭汜。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挡我去路!”
郭汜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之笑,身形一动,手中的长刀呼啸而出,自左向右如车轮般扇扫而出,雄浑的力量竟是掀起一道扇形的尾尘。
三人大骇,想要避让锋芒。
只是,为时已晚。
哐!哐!哐!
三声闷浊的低鸣,长刀过处,那强悍之极的力道,竟是将三名西凉校尉的兵器尽皆摧折。
巨力反震之下,三名西凉校尉震得身形剧晃,难以稳住。
便在这一瞬之间,郭汜一人一骑,如已黑色的闪电般,从敌群中射过。
三道光影如虹射过,尚未看清如何出刀时,那三颗人头已飞上半空。
这下,那些西凉士兵们,彻底的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只如受惊的羊群一般,漫原遍野的向着外围逃去。
西凉士兵没有选择负隅抵抗,貂蝉他们也就没有刻意的去追杀,只如牧羊一般,率军驱赶着那些混乱得四处乱跑的溃卒。
郭汜则是继续一路向前,长刀四面八方舞将开来,刀锋过处,那些惶恐的西凉军士兵,就如同无力的麦子一般,肆意的被人收割着人头。
最后,目光回聚,那铁塔般的身躯,纵马从飞洒的血雾中越过,如电光一般,再度,袭向山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