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放弃了继续收编匈奴部落的任务,将四千余匈奴人交于雁门关守将之后,驻扎在了与强阴相望的雁门关,并派快马将消息通报给定襄的曹性。
看到信之后,曹性立马聚将,将部队暂时交于随军的韩洐管理,领着虎豹义从北上来到了雁门关。
至于为何如此着急,原因有两个,一是:扶罗韩及步度根,
鲜卑在檀石槐手里,短暂的统一过,檀石槐死后,其子和连继立,和连就是一个连秦二世都不如的主,没有能力还放到一边,还好色、贪玩、任性,之后又被人射杀。
鲜卑诸部落貌合神离,互相征战。
和连之子骞曼年小,兄长的儿子蒲头代为单于,蹇曼长大后与蒲头争单于之位,自立为单于。
本就不团结的鲜卑,一时间有了两个单于,顿时鲜卑光明正大的四分五裂,而步度根就是蒲头的弟弟。
蒲头死后步度根继承的单于之位。
正如扶罗韩所说,步度根是新向大汉的,最起码历史上的所有表现都是,而其对手轲比能是一位鲜卑继檀石槐之后的又一位枭雄,从一个小部落首领,成长成鲜卑最大的势力首领,将西部鲜卑步度根,东部鲜卑素利、弥加、阙机等,压着打,并差点统一了鲜卑。
至于为什么没有成功一统,那是因为碰到了另一位枭雄,整个时代的主角——曹操。
所以,此时能与步度根接触,是很有必要的。
曹性内心想到。
第二个就是,百匹优良战马之中,有一匹纯血的汗血马!
强阴县城。
曹性领着虎豹义从、庞德五千骑兵来到强阴城下,龚都前去一通报,强阴县城很快就已经打开,一支骑兵从中迎了出来,带头的将领就是大喊:“黄龙先生在哪?我乃扶罗韩!”
看着来人如此热情,曹性没有多想,策马迎了上去:“曹某人在此!扶罗韩大人,多谢你的汗血宝马!今特来当面感谢,商量建立通商的事宜!”
“哈哈哈!终于得见本人了!”
嘴上还在大笑着,扶罗韩已经翻身下马,恭敬的拱手作揖,腰弯的都快触及地面,心中为曹性的年轻而大感心惊。
鲜卑名义上是与大汉平级的,与称臣的南匈奴、乌恒有着本质的区别,扶罗韩是大人,又是单于的兄长,等于大汉的亲王,亲王向大臣、侯爵行如此大礼,于礼仪都受之有愧!
曹性连忙翻身下马,将扶罗韩搀扶起来:“大人,您是单于的王兄,怎么能向我一位大汉侯爵行礼呢?当不得当不得!”
扶罗韩斩金截铁的道:“不!我鲜卑弱小于大汉,我们又只掌握着西部鲜卑,更是弱于大汉,向大汉持臣子之礼都是应当的!
黄龙先生您是大汉顶梁柱,卫将军,新楚侯!
我作为大汉臣子的臣子,向大汉臣子行礼,理所应当!”
扶罗韩的一段理论,听的曹性心中暖洋洋的,嘴上寒暄着,心中感叹,历史上对扶罗韩的记载不多,又早死于轲比能之手,如此看来,又是一位因为早死而籍籍无名之人。
扶罗韩与曹性好似好友重逢,聊的无比投机,互相寒暄着,聊了一阵,曹性对着扶罗韩拱手行礼,扶罗韩连忙阻止:“这时为何?”
曹性挣脱对方,坚持行礼:“多谢大人赠送的汗血宝马!”
扶罗韩一脸了然,之后显得很是大方:“我道是啥?宝马配英雄,黄龙先生当世英雄,年轻有为,霍去病在世!宝马赠与您正好合适!”
“不敢当!”
越是与他聊天,曹性越是觉得对方被早死而埋没了能力的记载,旁的不说,光为人、处世、说话这三个方面,已经达到了顶级人才的水准。
“黄龙先生,今日正好我们单于来到了强阴县城,单于还带来了一匹汗血宝马,且是没有阉割的种马,与赠与您的那匹本是一对!”
还有一匹汗血马,还是没有阉割过的种马!
曹性顿时激动异常,气愤变得无比的紧张。
曹性再看向扶罗韩的时候眼神更加亲密了,以至于对于对方提出与步度根相见的请求,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扶罗韩与曹性下马并行,扶罗韩更是有意落后半步,像小弟一样跟着曹性,两人有说有笑。
到城门下时,扶罗韩手指向城头一位身着金甲的将领说到:“那就是我的单于!单于下来迎接您了!”
顺着其手指的方向,曹性果然看到一位身着华丽,内穿金甲,身后旗手打着王旗的年轻男子向自己迎来。
眼睛敏锐的曹性还看到了年轻男子身后,有侍者牵着一匹比雁门关内的那匹还要高大的战马,仿佛兔子一样小巧的头颅,均匀健壮的身躯,强有力的四肢,不是汗血马又是何物。
曹性连忙低头去看:把还在!果然是没有阉割的种马!
汗血马都快消失了,完全就是珍稀物种,一匹种马,可以繁衍很多混血汗血马了,而且还可以跟其它的汗血母马配种,雁门关就有一匹对方赠送的汗血母马。
汗血马与阿拉伯马相比,后者都要逊色一些,那两种极品马种混血,那将如何!
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试过!
曹性一时间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将汗血马搞到手,在扶罗韩的陪笑下,慢慢进入了城门,即将进入城中。
曹性已经看清了步度根的笑脸,看清了汗血马的血管!
不知为何,在这极端的兴奋中,心中没由来的冒出了一个不真实感!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之后,慢慢发酵,并占据了心扉,这时曹性发现步度根的笑容有些僵硬,确切的说有些假,而旁边扶罗韩的笑声太真实了,真实的让人难以相信。
一个惊人的发现让冰冷汗水打湿了曹性的手心,那就是扶罗韩与步度根容貌太像了,简直就像亲兄弟一般,话说你们两个只是堂兄弟吧!
突然一个吓人的念头冲入了曹性的南海,以至于曹性本能的喊了一句:“苴罗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