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鹰自从亲卫营外放出去之后,一直就是独领一军,与自己长时间的缺乏感情交流,都有些陌生感了,从他的表现来看,对于当初自己的救命之恩,还有自己的重任,还是非常感激的,忠心方面理应没问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从一支五千人的正兵营军司马,调到三千人的正白旗,虽帮他提到了假都尉,但却不无明神暗降之嫌,而且他身为白人,不管自己怎么样强调,军中难免会有非议,只是都心照不宣。
这层天生的隔阂,要怎样才能磨灭呢?
曹性思索着。
思前想后,虽给他安排了很多小妾,但觉得还是找个暖心汉人妻子,生个一儿半女,帮他增增归属感了。
夫妻爱情、父爱亲情,永远是最神奇、最神圣的。
不能让胡赤儿的遗憾重演了。
一路上,曹性与诸人边赶路边商量着作战计划,让曹军保持最佳的行军速度,赶到了竞陵。
先锋斥候策马而来:“报,廖先锋汇报!竞陵县城无人防守,被先锋军顺利拿下!”
诸文武神色各异的看向曹性。
而他正微笑着摸着下巴上的绒须。
大军在廖化、马忠的迎接下,从东门,进入竞陵城。
廖化随架而行:“主公,整个城池已经人去城空,能搬的,值钱的都已经搬空了,只留下一些老弱,特别是士家豪强的老者,全部留了下来,并且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吃了一两天的草根、树皮了,奇怪的是叛军并没有焚毁房屋及搬不动的财物。”
陈应、郭石二人干的很出色呀!
曹性心中暗赞,换上了着急的面孔,开口说道:“可有安排人前去收容老弱?”
“末将已经安排好了,共有六十岁以上的老者两百余,五岁以下的婴幼儿百余,都统一迁到了竞陵原县长宅院内,县长早就跑的不见踪影。
只是在此之前,有几位老者、婴儿,因为缺乏吃食、奶水,饿的患病而死,等待主公过来处置。”
百事孝为先,汉朝去古未远,对家中老者长辈看的比君王还重,如今老人、幼儿死去,连同幸存者,难免兔死狐悲。
曹性心想。
不能让其抛尸于外,无人收捡,况且,帮其收捡尸体,不仅可以获得其家人的人情,还能得到幸存者的好感:“天道无常!为逝者装上棺木,合葬在在了一起,刻上墓碑,由幸存者为其送葬吧!”
“诺!”
廖化退下前去安排。
王敏攻了一两个月,都没拿下来的竞陵,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到了曹性手里,而且整个县城都空了,剩下三百余尝过饥饿的老弱,能得到曹军的照顾,已经烧高香感谢了。
竞陵直接变成了一座军城,连安排官员的必要都没有了,只需留下守将即可。
竞陵收复,自此整个江夏落入叛军的七城,全部重回大汉管辖。
但战争还没结束。
打败了王敏两万荆州兵的赵慈,获得了大量军械甲胃,两万直属的山越兵,全部换上了统一的服饰与制式兵器。
战斗力增加了一倍不止。
此时在陈应再次献计下,由常年翻山越岭,耐力极好的两万山越叛军,押解王敏,带着几日的干粮,正在快速行军,攻向南郡。
陈应只带着十余位体质好的亲卫跟随山越叛军主力。
不是他不想多带,而是麾下的一万叛军体质太差,无法跟上山越最大限度的急行军。
“想不到曹性竟然安排水师在汉水阻击,幸得陈先生料事如神,计谋百出!适时的改跨汉水西进为北上,让我们这一路,只用了旬日时间,顺利在汉水上游渡河,并且连下八城,连大县襄阳、樊城,都落入了我们的手中!”赵慈意气风发,夸赞着陈应。
陈应摸了摸胡须,还别说,真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样子,语气有些调侃的开口道:“这还是多亏了王荆州的配合!”
“哈哈!多谢王荆州!”赵慈大声欢笑。
一旁骑着毛驴的王敏面色尴尬不已,为了性命,假意陪笑着。
“下一个是哪里?”赵慈眼神火热。
“既然已经过河,就按原计划不变!一路南下,拿下江陵!”陈应就好像去游玩一样,语气轻飘飘的。
两万山越叛军都是换的官军的衣服,加上王敏这个州刺史主动骗取城门,包过樊城,有六个县就是这样迷迷糊糊落入了赵慈手中。
离樊城只有一江之隔的襄阳,与唯一发现不对的县城,面对赵慈的绝对优势兵力,以及措不及防、不怕牺牲的偷袭,也最终没摆脱破城的命运。
襄阳、樊城还只是普通的县城,与刘表时期的荆州中心、州治的地位还远远不及。
最初的荆州州治在荆南长沙郡的汉寿。
王敏一上任,将其迁到了南郡郡治、荆州仅次于南阳郡治宛城的大城——江陵。
留于后代的郭石与三位山越将领,统领着两万附属叛军,带着辎重在后一路追随,接管据守着各城,再派人四处劫掠,获得钱粮物资无数,协裹的炮灰军更是扩张到了近八万。
包过山越兵、附属兵,达到了十二万。
历史上名声不显的山越叛将赵慈,此时风声一时无二。
朝廷都为之震动。
刚刚在浈阳看曹燕没待多久的左丰,问讯急忙赶到了,竞陵曹军营帐。
当初来江夏可是收到江夏太守的求救信,以及刺史的调兵令。
如今州刺史投敌,又迟迟未收到南郡太守的来信,无权越境作战的曹性再次驻足,停在了竞陵。
左丰到来,曹性迎接,还隔着老远,左丰就大声喊到:“阿性!赵慈再次连下八城,叛军增到十余万,声势浩大,不可让其酿成大祸,我知道你不打无把握之仗,特别是这种私自越境吃力不讨好的事!
这样,你立即派人联系南郡太守,我现在就赶回宫中,请皇上派兵,请皇甫将军出山,荡平了这赵慈!”
主人翁曹性不急,当朝的皇帝不急,宦官左丰真急了,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