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她是皇后,一个小小才人将她宫里的女官扣住,本就颜面大伤,何况关系到皇家颜面,再怎么说你也应该稍微过问一下,否则你这后宫还怎么交由她打理?”陆绵绵开口说的十分在理,只是肖永陵听起来却是在帮倒忙,怒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嘿,我说,你受你媳妇儿的气,为啥拿我媳妇儿撒气?这是什么道理!”牵扯到陆绵绵,锦渊坐不住了,他扬了扬下巴说道:“我就觉得我媳妇儿说的十分在理!!!”说罢,还笑着向陆绵绵眨了眨眼,陆绵绵脸上一红,抿嘴一笑。
肖永陵眼看就被这两个无时无刻都在撒糖的夫妇,气的要昏过去,他怒极反笑:“你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跑我这里指手画脚来了?当初是谁动不动就到我这里哭丧哀嚎着一张脸,探讨怎么才能拿下陆绵绵的?怎么你都忘了!”
说起这个,就是锦渊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听肖永陵说这个,他就差跳起来去捂他的嘴了,只是他们离的远,所以刚跳起来,肖永陵也刚刚嘲讽完。
陆绵绵一听,拍了手哈哈一笑,道:“原来你还做过这种事?”
锦渊见她并无不妥,心中松了口气,转身便朝肖永陵那里飞了一眼得意:“追妻,自然有效果最好,何必在意那些手法,哈哈,哈哈哈……”
暖阁里气氛又活络了起来,暖阁外却哭声连天,伺候的太监实在无奈,只能又进来请示肖永陵,是否先处理石才人私扣皇后宫女的事儿,却被骂了一通,陆绵绵却破天荒的请旨,主动去安抚皇后。
锦渊一听就知道这是陆绵绵是要了解一些事,这样也好,某些疙瘩总是趁热解开的好,否则等老了凉在心里,就成遗憾了!只是肖永陵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指了个小太监一同前去,说是给陆绵绵壮胆,实际还是想知道陆绵绵或说些什么。
哪知道过了不久小太监来报,说皇后娘娘已经被陆绵绵劝走了,石才人也暂时被禁足在自己院子里,等待皇上发落。
这一下肖永陵着实好奇,他那个皇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学识不足,涵养不够,容貌平平,脾气火爆,今天这事儿闹上十天半个月都未必消停,可现在陆绵绵竟然把她打发走了,着实让人好奇!
一旁的锦渊听了,也觉得十分有趣,叫小太监别卖关子,如实说来,小太监自然老老实实的讲了过程:“皇婶出去以后,跟皇后娘娘耳边说了一句话,至于是什么,奴才没听见,只是皇后娘娘听了以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走了,然后她才命人将石才人送回院子里,看管起来。此刻皇婶也去了石才人的院子里,叫小的不必跟着,说是要了结一些私事……”
“混账!”肖永陵怒道:“叫你跟着去就是看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现在倒好,什么都不知道还被赶回来了!你……”他本来还想再训斥,可瞄了一眼锦渊,就知道自己又失态了,虽然怒的肝儿疼,但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捏了捏额角,挥了挥袖子道:“下去吧……”
锦渊知道他这个侄子对陆绵绵的变化感兴趣,其实他也一样,对她这个巨大的改变十分诧异,甚至隐隐的忐忑,现在回想起来,不过就是那天皇帝和他在祠堂将她迷晕了过去,趁着云渺宫那几个长老不在,带着昏迷的陆绵绵去了趟山中的石室,再后来陆绵绵醒了,从石室中拿走了一卷羊皮纸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全身心的跟锦渊过日子……
他一直都知道陆绵绵心里有一个人,难道真的只要圆了她的心愿,就能真的爱上他?现在的陆绵绵虽然是他梦寐以求的,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整个事情有古怪,所以这次怪病痊愈后,他打算带着她到处走走,好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她,顺便也能加深两人的感情。
从前陆绵绵跟石一心有过节,这个他都查过,所以并不奇怪她会去石一心那里,只是她有什么时候跟皇后有瓜葛,这个倒是……
“你怎么看?”肖永陵试探的问锦渊:“我为什么感觉这个陆绵绵好像变了个人。”
锦渊听他的话,也觉得如此,点头道:“还好,人还是那个人……”
肖永陵转眼又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只皱眉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此话正合锦渊意思,他站起身来便往出走,正要跨门槛时突然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瞪着他的肖永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皇上先行……”
两人一路乘着暖轿到了石一心住的晴霁堂,得亏这里离皇帝的暖阁比较近,再远一点怕是还没到,锦渊就睡着了。刚到门口,太监就哈着腰来报,说已经打点好了,他们进去不会有人通报,两人下了轿子就被一阵寒风吹过,同时打了个寒颤,就被太监领进了院子里。
这个院子本是先帝最受宠的妃子居住的院子,因为这个妃子名中带了一个“霁”,所以将从前的晴雨堂改成了晴霁堂,后来这个妃子难产而死,先帝为了纪念她,就一直保持原样,空了下来,后来肖永陵继位,这座院子依然空着,直到石一心入宫,皇帝为了显示天恩浩荡,将这座宅子赐给了石一心,当时皇后也来闹,给石一心穿小鞋,其他妃子才人也是不服,但是耐不住人家娘家有势力,皇帝还总护着,所以招惹石一心的人就少了。
石一心自打进了宫,特别谨慎小心,一改从前在娘家嚣张跋扈的模样,虽然见识不够闹过笑话,但对于肖永陵来说,这点蠢倒叫他觉得十分可爱,因此后宫有段时间也流行装蠢来争宠,倒也成了后宫一道奇葩风景。
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在前面领路,穿过前院的花园,走过游廊,进了偏堂,然后领着两人又进了一个套间,这才听到里面有人在小声啼哭。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说话,肖永陵等的有些不耐烦,皱眉转头看了眼锦渊,锦渊耸耸肩,撇了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啥情况后,终于听见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