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将炎寂妥帖放在怀中收好,心中有一些得意的抬了下眉,眼中荡着星星点点的光,唇角勾起周正的笑容,显得十分开心,他环看了被炎寂折腾的残破异常的祭室,念了个法诀,一道银光从他手指飞出,在整个祭室里飞速绕了一圈后,祭室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干净整洁。
他满意的看了眼,走到祭室中间,轻轻剁了下脚,本来漆黑一片的地上,出现一个圆形的金色法阵来,这个法阵从他脚下一直升起到他头顶,然后慢慢变得越来越大,在圆形图案的中央黑洞里,不断有金色的文字像喷泉一样,铺天盖地的散向四周,他闭眼站在这些金色文字的下面,将所有的文字全部都吸收到自己身体里,慢慢的,他整个人都被金光覆盖,与他平时清冷孤傲的气质截然相反,此时的他金光灿灿,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诡异的庄严气质,只是因为长的太过英俊,又感觉这是哪座道观里被渡了金身的大仙。
花容吸收的金色字符越来越多,而那个本来只是一个十分轻薄的圆形阵图,此刻已经变成了颇有质感的立体阵图,圆环中间还镶嵌着银色的六角星芒,与本来阵中的其他图形慢慢融合,金色字符像浪潮一样涌向花容,而花容也像是越来越承受不住这些金色字符,脸色在银色与金色之间不断切换,身形也有些摇晃。
等到金色字符像巨型瀑布打向花容的时候,花容一只手继续吸收,另一只手迅速拿出一颗黑色的石头,往空中一抛,这颗石子“啵”一声撞击进入阵图之中,一阵阵嗡鸣声便缓缓在祭室中荡开,所有的金色字符全被黑色石头吸收进去……
又过了许久,吸收金色字符的黑色石头越来越亮,形状也越来越小,等到整个石头即将要与阵法化成一体的时候,花容迅速伸出双手,向上打出另一个银色的阵法来,两个阵法猛然相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巨大的阵法之力也将阵图下方的花容震的口吐鲜血,单膝跪地。
他擦掉唇角的血,抬起头,看着两个阵法在黑色石子的促进下,慢慢相融为一体,眼睛中露出疯狂的喜色,只是祭室之中的嗡鸣声越来越大,似乎要被震塌的时候,他不得不将罩在祭室外的结界撤掉,好让山体吸收震荡,以保全他刚刚重新设置的阵法,可是这样一来,祭室内的轰鸣声传的越来越远,不消一刻,他忽然听见了一声鹤鸣,这熟悉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怎么来了?”花容喃喃道,然后下一秒便挥手,将之前相合的两个阵法凌空抓了下来,迅速放置在他脚下的阵图之上。
阵图原本就是一块石头,此刻被花容强行改了阵法,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内里的作用已经改的面目全非,阵法之上闪烁的颜色和花纹也与之前大为不同。
又一声清亮的鹤鸣声,来人越来越近,他最后看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便闪身消失在祭室之中。
……
陆绵绵又瘦了。
锦渊每天变着法儿的给她弄好吃的,可是她总吃一两口就不想再吃,吃不下东西,晚上更睡不好,脾气不仅坏的要死,还动不动就要锦渊赶紧带她去云渺宫拿阵图……
除了有要求的时候,他们还能正常的交流几句,其他时间就要求锦渊离她远远的,他如果不照做,她就给他表演什么叫做血溅三尺……
锦渊拿她没办法,只任由她随心所欲的做自己的事情,从前一直觉得她是个很奇特的人,总是要求平等啊,人权啊,什么的,现在不一样了,她开始觉得有人伺候她挺好的,下人们稍微有疏忽或者闪失,她就要惩罚她们,比如罚她们站在寒天冻地的屋子外面看太阳,或者让她们在屋子里举着蜡烛让她看书……
这些小儿科般的惩罚,一开始锦渊并没感觉到什么不妥,可是次数多了,他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她从前不这样的啊……
而且这也就才三四天的时间,一个人的脾气和性格,怎么能说变就变?
这也太不正常了……
锦渊有些摸不准,所以现在基本不会出现在陆绵绵眼前找不痛快,都是偷偷摸摸的来看看她,或者等她睡着了以后,再来把脉……
这不,闲来无事,他又来到陆绵绵的院子里,偷偷走了进去,然后悄悄站在她屋外的窗下,听见她跟被罚站的小女仆说:“你不喜欢你们的主子吗?”
小女仆:“我们生是公子的奴,死是公子的鬼,生生世世都要伺候公子……”
陆绵绵:“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爬上他的床,翻身农奴把歌唱?”
锦渊:……
一来就听见这么劲爆的内容,之前她们还说了什么?真后悔来的晚了……
小女仆诚惶诚恐:“奴婢不敢……”
这小妹子显然是个胆小的,听见陆绵绵这样循循善诱的教导,她站立的腿险些打了软。
屋外的锦渊更不用说,他有一瞬间觉得那个总喜欢搞鬼的陆绵绵又回来了,可是这次却是她要在他身上搞鬼,这就让他感觉有些不妙,虽然他自己的仆人们他很放心,可是保不准陆绵绵会搞点什么出来。
“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嫌你们公子不帅?”
窗外锦渊:……
小女仆惶恐摇头:“奴婢不敢亵渎公子……”
陆绵绵忽然凑近小女仆,一脸不怀好意,压低声音说道:“要不要我帮你?”
小女仆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震惊,心中简直不能更诧异,她们公子到底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屋外的锦渊捂着脸,又好气又好笑,她是要把自己往开推啊,这还没成亲,就着急给他找别人,亏她想的出来,那个曾经信誓旦旦的说,她陆绵绵的男人要怎么专一,要怎么怎么爱她,看来她是全都忘了?
“你真的不在考虑考虑?”屋里再次传来陆绵绵循循善诱的声音,这近乎谄媚的声音叫锦渊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别过脸,捂着嘴,闷声清了清嗓子,不敢闹出太大的声音,然后再一次贴了耳朵到窗口,听到陆绵绵佛口慈心道:“等我跟你们公子成亲了,你就给他做二房吧……”
锦渊抬头望天,忽然觉得苍茫的天空有着他虚无缥缈的爱情……
等等……
他记得从前调查陆绵绵的时候,情报里说她好像是京城什么红楼里的二当家……
啧啧……
这拉皮条的技能,难不成是那时候学的?
啊……
锦渊觉得窒息。
他真的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真的要被陆绵绵气死,偏偏他还不能直接进去跟她对质……
他十分苦恼的抓了抓头,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指导。
指导一下他,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给自己拼命找小老婆这种事儿,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