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炸响,整个山体都发出轰隆隆地颤抖,就连远在弁天山城的津川宗治,都忍不住抬头望向这里,若有所思。
嘎啦啦…碎渣从天守阁上落下,爆炸现场堪比煤气罐爆炸一般,整个大门口的屋檐全被掀飞了出去,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就连细川聪明丸都没有想到威力会如此巨大。
“哎呦…哎呦…”除了巨响过后,留下的是一片哀嚎,细川军也低估了爆炸威力,一些离得较近的人,即便是趴在地上,也被冲击力裹挟着的碎渣打中,留下满身伤痕。
“咳咳…”三木直乡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两腿还在不自觉的发抖。刚才大爆炸的巨晃,让他甚至都以为城要倒了。
强自站起来,扶着栏杆,看向那空洞洞的大门,鲇贝宗信等守军直接炸得是粉身碎骨。
“杀…杀啊!”泷川利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左眼部那里一片血肉模糊,显然也被碎渣击伤,还很严重。
“呃…”细川足轻犹如丧尸一般爬起,晃着头晕耳鸣的脑袋,乱打摆子的四肢。
“传令,全军突击。”细川聪明丸站在庭院外的大门口,默默看着这一切。
“突击!”浅井元政拔出腰间太刀,第一个冲了进去。
“喔啊!”细川军犹如海啸一般,如潮的涌入大门,冲向了天守阁。
“完了…全完了…”三木直乡喃喃自语,大门被攻破,意味着他们再也无据可守了。
“杀啊!”泷川利益当先跨入大门,原本的大石不是被炸成了碎渣,就是变成了炮弹,将天守阁砸了个对穿。
轰隆隆…细川军全面涌入,这里硝烟还未散尽,而且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呃…呃…”一名津川足轻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皮,整个就是一个血人,没被当场炸死,这都算他命大了。
但是…
噗的一声,一名细川足轻路过,一枪结束了他痛苦的生命。
“杀啊!”天守阁第一层内完全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守军还处在懵圈状态,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举动。
这次暴击,也对守军士气的打击很大。
“三…三木大人…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龟森光广面色铁青,胜负已定。
“还能怎么办?为主公尽忠的时刻到了!”三木直乡表情刚毅,转身走下了瞭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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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哈!”尼子元久一刀砍死一名敌武士,其身后到处都是乱窜的惊恐之人。
哗啦一下,一扇窗户被拉开,一名津川足轻仓皇的从窗口爬出,跳到了底层的屋檐上。然后来回挪步,探头看了看下面的斜坡法面,大概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呃啊!”身后传来一声声惨叫,回头一看,细川军已经杀到了这里。
“站住!可恶的家伙!”一名细川足轻看到了躲在外面的敌人,直接也翻越了窗户,下来准备杀死他。
“不…不要过来!不!不要!我求求你了!”这名津川足轻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他的武器早就丢了。
“哼!”那名细川足轻丝毫不为所动,挺着短枪就渐渐逼了过去。
“不!不要啊!”这名津川足轻自知不能幸免,嚎叫着从屋檐上跳了下去。
咚的一下双脚刚刚踏在法面上,紧接着就是噶吧一声脚崴了,整个人干脆就从法面上滚了下去。
轱辘轱辘...最后撞了个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杀啊!”天守阁内还在拼杀,细川军已经杀到了地上四层,守军们恢复了异常,在武士的带领下,渐渐有了点儿抵抗。这里除了大门的正上方外,其它的地方影响相对较小。
“去死!”小西行长一刀捅死了一名敌武士,紧接着刀面一翻,架住了袭来的一刀。
嘎啦嘎啦,两刀用力,发出阵阵细微的碰撞声。
“喝!”小西行长一用力,架开了对方的太刀,定睛一看,对手应该是一名高级武士。
“在下细川家部将!但马备统领小西行长!”小西行长双手持刀戒备,先自报家门。
“在下龟森光广!受死吧!”龟森光广也懒得去废话了,挥刀便砍,今天他铁定是个死,无非就是想临死前多拉一个垫背的。
铛的一声!两刀相撞。
“喝!”小西行长收刀后紧接着就是三连斩。
铛铛铛!龟森光广左挡右格,接下了这三招。
“该我了!”龟森光广突击一击上撩刀,自下而上诡异地反斩向小西行长,这是他的得意成名斩技。
斩技,一般都是从上至下的斩击,因为一是发力可借助全身的力量,达到稳、准、狠的目的,二是连续斩击会给对手造成极大的压迫感。而自下而上的斩击,由于发力点不同,极为考验手腕的力量,而且只可能是一击。
“嘿!”小西行长立刻向后跃起,唰的一刀,擦着小西行长的鼻尖划过。
踏踏…落地后的小西行长又连连后撤,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嗯?这就完了?”小西行长眉头一皱,没有他想象中的后续一刀。
“可…可恶!”龟森光广本来还在惊叹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竟然能躲过去,结果听到这种类似侮辱的质疑,气得是咬牙切齿。
“呵呵…也是啊…没有人会像主公那样厉害。”小西行长自嘲的一笑,他高估了敌人,以为也会有细川信元善使的燕返那样,有后续的斩击。
“你…你…可恶啊!”龟森光广看到这不屑的一笑,彻底愤怒了,吼叫着冲了过来。
“你,可以去死了。”说着,小西行长竟然将高举的太刀收回鞘内,左足微微向前踏出,同时双手握刀,一副你是死人的表情。
“哇呀呀呀!可恶啊!”龟森光广高举着太刀,誓要将这个看扁自己的人,斩于刀下!
“居合?袈裟斩!”小西行长眼中寒光一闪,左手下移,将刀鞘向左外反转,右手猛地抽刀,右足同步踏出!
唰的一击寒光,从龟森光广的右下方斜斩上去!
“呃啊!”一道血光,龟森光广身上一道深深的斩痕,其溢出的血,就像是披上了一件血袈裟,故取名袈裟斩…
“呼…”小西行长约停半拍呼吸,引退左足,一面左手离柄移握鞘口,同时将袈裟斩下振血。
振血后,保持原姿势纳刀,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龟森光广,已然是具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