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取城围困的同时,细川晴之的飞驒国攻略也在进行。
飞驒国的主要势力是三木家、江马家和内内岛家,至于正统的国司姊小路家,早就在三木、江马两家的攻伐和吞并下灭亡了。
现任姊小路氏的家主姊小路赖纲本名三木自纲,是三木良赖的长子,正室为美浓大名斋藤道三之女。
在正统国司姊小路家绝嗣后,三木自纲便开始在各种文献上改名姊小路赖纲,以国司古河姊小路家之名借尸还魂,将自己一统飞驒的野心合理化。
樱洞城下喊杀阵天,京都备在细川晴之的带领下,正在猛攻这座全是木质结构的平山城。
樱洞城東西144米、南北180米,是三木家的发祥地,是原先姊小路赖纲的居城。其祖父三木直赖原先是飞驒守护京极氏的一介家臣,因为在对姊小路赖时的作战中有功,而被封到飞驒中南部的益田郡竹原乡,守护着进入飞驒国的大门。
后来三木氏打倒了主家势力支配了南飞騨,守护京极家的势力被灭,形成了守护代三木,国司姊小路,国人江马氏等争霸的局面。1556年,姊小路氏被江马家所灭,1558年,三木良赖受领了朝廷从五位飞騨守的官位,次年令子自纲继承已经灭亡的姊小路家。
而后,三木家则联合另一国人众广濑氏攻灭天神山的高山外记、三枝乡的山田纪伊守,以及畑佐、中山、小鹰利等城,并讨伐锅山的锅山氏。
姊小路赖纲以强硬手段将锅山安室的亲生儿子流放,由自己的弟弟显纲成为锅山安室的养子,旋即将养父安室毒杀并夺取了锅山家。最后中飞驒的广濑宗域、小岛时光、内内岛氏利也臣服了三木氏,自此形成了与北飞驒的江马时盛并立的局面。
“顶住!给我顶住!”三木重赖声嘶力竭,他是姊小路赖纲的堂弟。
京都备的攻势太猛了,城池已经岌岌可危,这可是由重兵把守的城池啊!城内的一百二十名守军,可是他三木姊小路家十分之一的兵力了,这还是极限动员的情况下。
“一、二、撞!一、二、撞!”三好长治作为先锋阵,正猛烈地撞击着大门。
嘣!嘣!没撞几下,大门就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这种小木门根本没有多少防御力。
咣当!大门被狠狠地撞开了。
“杀啊!”三好长治带头冲了进去,一刀劈死了一名拦路的足轻。
“喔!”京都备嚎叫着冲了进去。
“可恶!把他们赶出去!”三木重赖带领一队足轻冲了过来。
“哼!不自量力,找死!”三好长治鄙夷地看着他们,四国地区已经够贫穷了,铁制武器和防具都很稀缺。但是这里…更是穷的响叮当,竹枪、纸衣是足轻的装备,标准的子孙三代穿一件衣服,有些武士的装备还不如本家的足轻好呢。
“喝啊!”三木重赖对上了一名衣甲鲜亮的武士,正是三好长治。“只要杀了他,这套当世具足就是我的了!”心中暗想。
叮!三好长治架住了劈来的太刀,看向他的对手,心想:“这个人,头裹着块破布,连头盔都没有,武艺还这么差劲,死了得了!”
“去死!”唰唰唰!三好长治连挥三刀,他可是正宗的科班出身,武艺自幼传承。
“啊?啊!啊?”三木重赖手忙脚乱,对方一刀快过一刀,噗的一下,左臂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呼…呼…呼。”三木重赖喘着粗气,已经是满头大汗了,看着逼近的三好长治,不由得向后退去。
“怎么?这就不行了?来!过来让我把你的头割下来!嘿嘿…”三好长治残忍地笑着,他加入了细川家才知道外面的广阔,为自己当年的螳臂挡车无不感到羞愧。若不是主公仁慈,他现在早就是一堆黄土了。
“啊…啊…不要啊!”三木重赖胆怯地看了一眼三好长治,扭头就跑。结果刚跑两步,就发现周围全是敌人,城内的抵抗犹如石沉大海一样,连个泡都没冒,而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三好长治戏虐的看着他,犹如猫逗老鼠一般。
扑通一声!三木重赖直接扔了武器跪了下去,大声哀求着:“大人!大人啊!在下愿降!在下愿意侍奉大人!求求您别杀我!别杀我啊!”
“哼!真是没骨气!大哥,你说怎么办?”十河存保此时也走了过来,虽然他俩还有一个异父同母的长兄:细川真之,但是他俩还是以三好氏的兄弟相称。
“还能怎么样?收了这种窝囊废也是浪费粮食,还是一刀砍了得了。”说着,三好长治提着刀,来到三木重赖的面前。
“不要!不要啊!”三木重赖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裤子也湿了,仍在不停地哀求着:“在下愿意提供天神山城的情报!也愿意去做内应!只要您能饶我一命!”
天神山城也叫高山城,是京极氏家臣高山外记,在天神山上建造的山城。山下就是飞驒国最大的盆地:高山盆地,这里东面远眺乘鞍岳、穗高岳、枪岳、笠岳,西边可以眺望白山,南边有御岳山,其高山町人口众多,是飞驒国最大的经济中心。
但是,飞驒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却在紧邻高山盆地北面的国府、古川盆地,帮助三木姊小路家消灭高山外记的广濑宗域,领地就在国府盆地中的广濑乡。
而后,姊小路赖纲就将家族中心移到了飞驒的中心:高山城(天神山城),樱洞城成为了副居城,只有在冬天的时候会过去居住,也称冬城。
“呵呵…抱歉啊,如果你能早点儿识相,或许还真就像你说得那样。但是嘛…现在不需要了,已经有聪明人捷足先登了。那就…这样吧!喝!”说着,三好长治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三木重赖的脑袋。咕噜噜的翻滚了几下,其不甘的表情还在思考…所说之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