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好茶!”茶屋商馆的茶室内,端坐着几名身着华服的武士,茶屋的掌柜茶屋四郎次郎(中岛明延对外的商人名字),亲自给这几位大人煮茶。
“六郎啊,你以后可要多多关照你这个义弟啊。”说话的是细川藤贤,他的旁边坐着一名刚刚元服的少年,是他的嫡男细川元贤。而且细川元贤是由细川信元担任的乌帽子亲,取了偏讳“元”字。
“当然!咱们都是一家人啊!”细川信元看着周围的人,除了那爷俩,还有细川藤孝、三渊藤英和明智光秀。
前几个人都是细川氏的亲族,而明智光秀则是把七女园子,许配给了细川信元的三子奇迹丸,前几日还把三女玉子,许配给了细川藤孝的嫡长子,以此加强了与细川氏的纽带关系。
“报…主公,摄津有情报传来。”屋外传来服部正清的声音。
“哦?是什么情报?是阿波三好家有什么动态吗?”细川信元一听到摄津国,就猜想是不是阿波三好家又卷土重来了,毕竟现在织田家的大军都在长岛进行一向宗的镇压。
“回主公,阿波三好家出兵一万二千人,包围了河内国田山家的高屋城。池田城的池田知正,在家臣荒木村重和中川清秀的支持下,起兵三千攻向了摄津、和田家的郡山城。”
“哦?这个池田知正去年的时候纠结阿波三好家,把池田胜正给下克上了,织田家还没来的急找他算账呢,今年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开疆扩土了。”细川信元玩弄的一笑,如今的池田胜正正在细川藤孝的家中,希望藤孝能给他做主,重新夺回家主之位。
“我听胜正说,池田家的实际掌权者,是那个叫荒木村重的人,此人阴险狡诈,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细川藤孝还是比较了解池田家的情况,毕竟池田胜正整天缠着他不放。
“那六郎,咱们出兵吗?这里你的地位最高,也拥有自主出兵权,我们几个都听你的。”三渊藤英跃跃欲试,毕竟只有打仗才能获得战功,有了战功就能获得领地。
“没错,六郎,都听你的。”明智光秀也点头赞同,其他人也是如此。
“那好,我决定出兵平叛。目前,咱们有两个目标,一是救援高屋城田山家,二是救援郡山城和田家。诸位,咱们去哪?商议一下吧。”细川信元也不专权,虽然心中早有定论,也还是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呵呵…不如我等将心中所想都写在手心,一同出示如何?”细川藤孝决定效仿三国赤壁,将计策写在手心的典故。
“好啊,救援田山家就写一个田字,救援和田家就写一个和字。”明智光秀也是极为赞同。
就这样,六人纷纷背过身去,写下了心中所想。
“一,二,三,开!”
六面掌心向上,赫然都是一个“田”字。
“哈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那就这么定了,诸位回去点齐军势,随我出阵!”细川信元哈哈一笑,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因为田山昭高是织田信长的妹婿。
“报主公!幕府派人前来传话,语气极其恶劣,竟然开口要求主公,必须出兵救援和田惟政大人,还不得有误云云。”小姓与七愤愤不平,他是吉田宗桂长男,并且在今年刚刚元服,取名角仓了以。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他已经被纳入了望月组织,即将用这个新的身份,前往博多成立商屋,建立地下联络点。
“我们的将军阁下看来还看不清形势啊,有时候我都替他的智商着急啊。呵呵…不用管他,我们仍按照既定方针进行。”细川信元自从来到京都,足利义昭不但不收敛,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甚至还公开拉拢细川信元,许以高官厚禄,不过都被细川信元一笑了之。
第二天一早,京都的郊外就已经聚集起了五六千人,其中细川藤孝领军1000人,三渊藤英领军1000,明智光秀领军1000,细川藤贤父子领军1000,细川信元领军1400。
“出发!”细川信元大手一挥,五千四百大军排列着整齐的队形,向河内国进发。
义昭将军看着离去的细川军,气得是咬牙切齿:“总有一天!余会让你跪在我的面前,亲吻我的脚趾!”
“主公,军势已经集结完毕,是否现在出发?还请主公下令!”一名武士来到义昭将军的面前,单膝跪下,这名武士竟然是长井道利。
刚刚细川信元也在队伍中看到了他的身影,心里很是奇怪,长井道利可是斋藤龙兴的重臣,跟随他的主子频频和织田家作对。
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义昭将军的幕臣?这其中的变故,着实让人心生疑虑。
“嗯!去吧!好好表现,将这群犯上作乱的统统杀光!”义昭将军面目狰狞,这次他好不容易凑出来一千军势,去救援和田惟政。只要此战打胜了,那么威望、领土都会随之而来。
两支军队向着两条截然不同的方向前进,最终的结局也会大不相同。
“主公!前方发现大量军势,人数大约有五六千。”服部正清从远处跑来,来到了细川信元面前。
“吁…”细川信元勒住缰绳,示意军势停了下来。
“五六千人?这么多?奇怪,可看清楚了是谁家的军势吗?”细川信元很是奇怪,这才刚刚进入河内国境内,离着目的地还远着呢。最关键的是,这里应该是三好义继的地盘,但是他好像没有那么多人啊。
“是,看旗帜应该是大和国的松永家…”
“什么!松永久秀?他叛变了?全军听令!组成进攻阵型!物见番都撒出去,查看一下周边有没有敌人的埋伏,一定要是五里的警戒范围!”细川信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全军立刻成“品”字型,攻击前进。
大和国的松永久秀没有向任何人进行报备,就出现在了河内国这里,此事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