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赏赐的东西很快就送到了太子府,让兰子恒和陆曼婷都十分欣慰。
陆曼婷虽然生产时出现大出血,一度非常凶险,身子也十分虚弱,但是,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如今已没有生命危险。
而那男婴虽然是足月生产的,但是,看起来却小小的,十分羸弱,倒像是一个不足月的孩子,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要心疼。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母子平安,林宛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听着兰紫玉的讲述,林宛的心里却不免感到十分疑惑。陆曼婷生的孩子,就算一点儿都没有遗传到西门玉岷的基因,长得也只有可能像陆曼婷,怎么可能会长得像兰子恒呢?
其实刚出生的孩子,哪里能看得出来长得像谁,但是,肤色却是骗不了人的。难道兰紫玉用什么方法,改变了孩子的肤色吗?
而且,陆曼婷的孩子都已经怀了十一个月了,怎么可能会生下来还小小的,好像不足月的孩子一样呢?
难道陆曼婷用了推迟分娩的药物,影响了孩子的正常发育,以至于孩子发育缓慢,怀了十一个月,还没有一个足月的孩子那么大吗?如此这般,又会不会影响到那可怜的孩子,以后的健康成长呢?
林宛想着想着,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不由自嘲地一笑,摇了摇头,道:“陆姐姐是你们南越国未来的太子妃,现在生下了小皇子,很快就能得到册封了。有兰太子殿下和太子府里的那么多人照顾她,又怎么会有事儿呢?瞧我,真是杞人忧天,白操了这份儿心了。”
兰紫玉见林宛想通了,也不由放心地点了点头,笑道:“师妹,你想明白了就好。你和太子妃虽然都是大封国的公主,但是,却同人不同命。她要过的是太子府里争宠夺爱的虐心日子,你要过的是圣地里清净平淡的生活,你就别替她担心了,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经。”
林宛展颜一笑,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感叹道:“师姐说得对,我在这世外桃源里,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有什么好替别人操心的?那些人世间的纷纷扰扰,与我何干?我又何必要看三国掉泪,替古人担忧呢?”
兰紫玉一怔,蹙眉想了想,才疑惑地问道:“三国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掉泪呢?”
林宛抿唇一笑,道:“《三国演义》是一本我小时候看过的杂书,它是根据真实的历史故事改编而来的,故事情节曲折而悲惨,非常感人。所以,常常有人在看书的时候,为书中的人物感到伤心难过,甚至痛哭流涕,这岂不就是为古人担忧吗?”
兰紫玉听了,“咯咯”直笑,点头道:“看来,师妹是真的想通了,领悟了,放下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上床睡觉吧,我今日可是累了一天,早就困了,明日还得早起呢。”说完,便站起身来,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林宛莞尔一笑,见兰紫玉睡在外侧,便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脱去鞋袜,爬到了里侧,与兰紫玉睡在一头。
兰紫玉很快就睡着了,林宛也没有再多想什么,听着兰紫玉均匀的呼吸声,渐渐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林宛在圣宫里住了三天,实在是闷得受不了了,便拜托兰紫玉去帮她向圣姑辞行。
然而,当天中午,林宛没有等到兰紫玉来送饭,却等来了一个身材娇小,却穿着宽大黑色袍服,戴着银色鬼怪面具的银面暗卫。
林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银面暗卫,心中暗暗猜测,难道是国师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谁料,那银面暗卫却轻轻一笑,将自己脸上的银色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让林宛意想不到的脸。
来人竟然是圣姑,她不仅自己穿着银面暗卫的衣服,而且,还给林宛带了一套来,吩咐道:“宛儿,穿上它,跟本宫去罂子粟生成的地方看看。”
林宛愣了愣,却不敢迟疑,点了点头,迅速换上了银面暗卫的衣服。心里暗暗想着,圣姑果然想得周到,穿成这样,就算被发现了,只要能逃掉,只要不正好碰见国师,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等林宛穿戴完毕,圣姑二话不说,揽着林宛的腰,便施展轻功往外飞去。先是在圣宫里绕了几圈儿,成功地避开了所有的岗哨。然后,便带着林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圣宫,向一个林宛从来没有去过的方向奔去。
圣宫和国师所住的宫殿相距甚远,中间隔着一座小山坡,而圣姑正是带着林宛向那个山坡之下奔去的。
林宛可以感觉到圣姑的轻功是极好的,自己虽然被圣姑带着转得晕头转向,但是,速度却是极快的,而且还非常稳,林宛一点儿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圣地里本就没有什么人,午饭的时间,更是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林宛知道机会难得,也没有多说什么,睁大了眼睛,把周围的环境和一路行来的道路都记得清清楚楚。
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山谷中,林宛便看到了眼前那一片花的海洋。不仅有罂子粟花,还有半夏、虎刺、珊瑚花、含羞草、虞美人、铃兰花、一品红等等,虽然林宛认识的不多,但是,却可以看出全部都是有毒的花花草草。
虽然还没有到罂子粟花开的季节,但是,这个山谷里温度比外面略高一些,所以,罂子粟花已经有了小小的花苞。
二人稳稳地落在一棵大树上,圣姑见林宛惊异地看着眼前的花海,低声问道:“宛儿,要走近一些再看吗?”
林宛却怔怔地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些花都有毒,不可过于靠近。”
于是,圣姑便带着林宛飘然落地,让她可以更清楚地看到眼前这些五颜六色的花朵,希望她能看出个名堂来。
然而,林宛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什么头绪,想了想,低声对圣姑道:“圣姑,您能不能把这里的每一种花和草都连根带茎地拔一株,让我带回去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