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瞧着,一时间呆愣在那,萧程猛地一拍桌子,俩人瞬间回过神来,锦衣公子拱手道:“敢问姑娘公子,可是刚来咱镇上的?”
妘锦冷起一张脸,黛眉微蹙,这俩人堂而皇之打量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她把脸转向别处懒得搭理。
“滚。”萧程轻轻吐出一个字。
锦衣公子将一个锦袋,砰的一声扔到了桌上,用一股施舍的姿态道:“这里是五百两银子,本公子看你这样,应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只要这姑娘陪本公子吃上一顿饭,那这五百两银子就归你们了,怎样?”
萧程冷不丁嗤笑了一声,猛地一个起身,一巴掌扇了过去,将人给摔出了老远。
众人皆是一脸惊愕,萧程掸掸衣袖便坐了下来。
“我不想在这吃了,我们找个别地好吗?”妘锦道。
萧程点了点头,确实苍蝇多了,影响食欲,俩人站起来欲往外走。
那锦衣男子怒气横生,那张斯文白净的脸庞闪过一丝阴险:“你们可知本公子是何许人也,你今日打了本公子,就别想走出这无山县。”
话音刚落,只见好几个强壮的家奴将俩人的路堵住,其中好多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啧啧,这外乡人打哪来的呀!居然敢惹这个小霸王,他爹可是知县老爷,随便一句话都可要了这人的脑袋。”
“这女的长的太美貌,果然是红颜祸水,招祸。”
陆陆续续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这时,一拓带着几人走了进来。
不需萧程吩咐,一拓身后的几人不费吹飞之力,就将那几个有些武力的家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众人一瞧动真格的了,全都纷纷跑了出去,掌柜的一瞧这阵势,又是叹气又是躲到了桌子底下,随后摇了摇头,他这旅舍怕是要遭殃了。
第32章
地上一片狼藉,那几个家奴被踩在脚底动弹不得,锦衣公子趔趔趄趄站了起来,他一手握着被打的脸,一手指着萧程:“在这无山县,还没人敢打本公子,我看你们是不想活着走出这无山县。”
“哦,是吗?”萧程那双狭长的凤眸幽冷的侧目瞥去,眼里的森寒越聚越深,最后聚成了一股子煞气。
锦衣公子莫名感到一股寒意,也不知这小子是什么来头,虽然穿的不怎么样,但身上那股气息却无端让人升起一丝害怕,还有他那几个手下,那身手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尤其是那脸上有疤的男子,此时再逞能,怕是会吃亏。
“把我这几人放了,我,我今天就放你们一马。”声音很明显已失了底气。
萧程冷嗤一声,良久才摆了摆手,几个家奴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行人连滚带爬的走出了旅舍。
一拓拱手道:“适才来晚了,请主子责罚。”
萧程道:“把这里处理一下,去开间房,让人把饭菜送到房间来。”
“是,主子。”一拓拿出一袋钱放到了柜台:“掌柜的,劳烦开几间上房。”
掌柜晃晃悠悠从柜台下站了起来,瞧着一拓脸上那疤痕,心下一抖一抖颤动起来,他嗫嚅道:“请问公子是要几间上房。”
一拓伸出五指,把柜台上的钱袋又扔向了掌柜。
掌柜手一沉,这远远超过了五间上房所需的银两,他瞧了瞧厅里被摔的四分五裂的桌椅,又瞧了瞧那边衣着朴素的萧程与妘锦,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好的,客官您稍等。”掌柜毕恭毕敬说完,就利索的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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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舍的招牌菜很是不错,妘锦吃了足足一大碗的米饭,才放下了竹箸。
萧程道:“再来一碗?”
妘锦摇了摇头:“嗯,不要了,好饱。”
萧程将手中茶盏搁置一旁,细细凝视着她,她脸上未施任何胭脂水粉,却更显出几分清雅绝尘,或许真怪不了那公子哥,怕是个男人也无法不受她蛊惑的。
妘锦瞧着他直勾勾的目光,下意识垂下头,虽然俩人已有肌肤之亲,可这样的目光也还是让人不太受得住。
“过来。”萧程低沉着声音。
妘锦略微疑惑的走了过去,他微微一扯,让她整个跨坐在他腿上。
“真是个勾人的小东西。”萧程沙哑着声音在她耳畔低语。
妘锦骨子里就放不开来,谈何勾人一说,倒是想起前世俩个丫鬟的话来,说男人就爱那放的开的,她想了想,有些迟疑的开口:“我...”妘锦有些说不出口。
“你说。”萧程瞧着她绯红的腮颊,将耳凑近循循善诱。
妘锦就着在他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萧程那双幽深的眸子就那样细细瞅着她,许久他才暗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妘锦瞬间垂下了头,雪腮一片绯红,耳垂也红的滴血。萧程捏起她的下巴,用指腹轻轻摩擦,随后将唇轻轻覆了上去。
叩叩叩!门忽然被敲响!俩人皆是一愣。
“何事?”细听声音里透出一丝不耐,随后他又继续吻了上去,妘锦将他推开,绵软地靠在他身上。
“主子,陈知县在外求见。”一拓浑厚的声音在外响起。
萧程将身上的人放在椅子上坐好,“我去去就来,你好好呆在这,嗯。”声音里透着一丝宠溺。
妘锦点点头,一张娇媚的小脸上一片绯红,萧程用指腹蹭了蹭她滑嫩的肌肤,眸底暗了暗,就朝外走去。
一拓望着萧程的背影,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悦,他思虑一瞬,便紧紧跟了上去。
萧程兀地停下步伐,冷冷道:“附近的人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绝对没人能靠近娘娘。”一拓道。
萧程听罢,这才迈开步伐朝外走去,旅舍外,陈知县着一身暗紫色便衣战战兢兢站在那。
半个时辰前,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子找到了他,并拿出一块令牌,他吓得当时就跪在了地上,那是皇帝的亲令。他是做梦都没想到,皇帝会来他们这个小小的地方。
最让他惊惧的便是他那逆子,怎么就这么好巧不巧的让皇帝给碰着了,皇帝没让人直接打死这逆子,已经是很仁慈了,听说皇帝曾经打死过一个进士,想到这,他的心就凉了一片。
萧程在门口停顿了下,才缓缓走了过去。
陈知县一瞧来人,待萧程一走近,他忙往下跪。
一拓在一旁道:“陈大人不必在这下跪,主上这次是微服私访。”
陈知县僵在那,随后站了起来,微微躬身道:“皇上,还请随微臣来。”
知县府邸,萧程坐在上首,陈县令跪在底下,此时的他额上冷汗涔涔,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起来罢。”萧程声音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
但陈知县莫名感到一丝寒意,他颤微站了起来,平缓了一下心绪,才道:“皇上,都怪微臣教子无方,以后微臣定当严加管教,把这逆子好好关在家里,再不让他出去作乱。”
萧程上辈子就对这个陈知县有些映像,是个为民谋福祉的好官,故而没有处置那人,想着给他一个重新改造的机会,他淡道:“陈知县,孤这次就姑且放过一次,但希望你好自为之,切不可溺爱。”
陈县令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里总算落下了一颗大石头,他忙又跪了下来,道:“谢皇上开恩,微臣一定谨记。”
“行了,起罢。”萧程说罢,问了无山县的一些现状,便打算回旅舍。
这时,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一个衙役,只见那衙役满头大汉,他吭哧吭哧喘气道:“大人,远来旅舍走水了。”
萧程一听这话,猛地站了起来,远来旅舍不就是他们所住的那家旅舍吗?
陈知县看着火急火燎出了屋子的萧程,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沉思了片刻道:“可知是何人纵的火,旅舍里的人可全出来了吗?”
巡街的衙役道:“小的不知,不过那火势太大,大人还是赶快派人去,去灭火吧!”
陈县令压下心里的那丝不安,命令道:“你,赶紧把衙门里的人全都给我叫上,再叫上潜火兵,去远来旅舍灭火救人。”说罢陈县令两腿发软的朝外头奔去。
而一拓以最快的速度驾驶着马车,飞驰在街道上,萧程一手握拳死死抵在唇齿处,那牙齿深深烙进了血肉,他却浑然不觉,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她应该不在里面吧!她应该出来了吧!毕竟有自己留下的那些暗卫在。
他安慰着自己,可也止不住乱想,万一没有出来呢?万一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呢?不能想,不能想,他就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那,狠狠一拳打在车身上。
连驾车的一拓也感觉到了震动,他拿起鞭子狠狠地朝前方的马抽了几鞭,马飞快的朝前而去,风过无痕。
远来旅舍外,满目的赤红染红了半边天,那肆意妄为的火无尽的蔓延,将远来旅舍完全吞没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旅舍外围满了人,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庆幸,有的在惶恐。
萧程赶到时,看到这无情蔓延的火势,心里不由缩紧,他放眼朝人群里望去,寻找那个纤细的身影,那偌大的人群里却不见他要找的那个人,他跑进了人群里,来回穿梭,没有,没有她。
他的心刀绞似的疼了起来,一拓也跟在他身后,萧程回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战栗:“你的人呢?去哪了,给我去找出来。”
说罢萧程就欲朝着那大火里奔,一拓忙拉住了他:“主子,你冷静一点,说不定娘娘只是不在这处,而且这火势这么大,里面就算有人,也已经...”
“闭嘴。”萧程叱咤道,他腿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单脚跪于地上,一拓忙扶了过去。
萧程心里很乱,很乱,他从未这般慌乱过。
1潜水兵,衙役,水行人纷纷朝这边疾步而来,潜水兵和衙役穿着火背心,手中拿着火叉,火钩,水囊,等物前来灭火。只见那长链的铁锚挂在那房梁之上,这边用力拉扯,那边的房屋便猛地倒塌。
萧程的心也随着这房屋塌陷下去,他的心仿佛被震碎了一般,他此时很后悔,很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为什么要带她去那么远的地方,生不了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只要她就够了。
他不能失去她,喉间猝然间涌上一股腥味,他猛地咳了出来。
一拓扶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痛色,自己从未见过主子这幅模样,在自己的眼中,主子总是冷然居多,他从不奢求亲情,更是不会期望,可自从主子遇见了娘娘,他就变得有血有肉了,会因为娘娘吃醋,会因为娘娘伤心难过,会因为娘娘而笑,如今更是为了娘娘吐血。
一拓叹了口气,他真不敢想,要是娘娘真怎样,主子到时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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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参考百度资料写的
第33章
“主子,您就那么不相信自己的暗卫吗?”他们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这些暗卫每年都会分批训练三个月,他不相信自己的手下这般无能,所谓旁观者清。
萧程倒也想镇定下来,不过这颗心似乎不由他控制。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主上,我们刚把娘娘安排在那边歇息,娘娘胸口有些疼,小的又请了大夫来诊治,怕主上过来这边寻不着我们,这才又赶来这边。”
萧程听到他的话,像是从地狱一瞬间到了天堂,他用指腹抹了抹唇角边的血迹,随后那双冷眸瞧了过去,问:“夫人怎会胸口疼。”
“大夫说是被烟呛到了,让夫人好好休息休息便好了。”那暗卫答道。
“一拓,给我查清楚,这件事情是何人所为。”萧程冷冷道,随后他又瞧向暗卫:“带路。”萧程坐上了马车,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还存着后怕。
房内,妘锦躺在软榻上微阖着眼,胸口处有些微的疼痛,让她想睡也睡不着。
门吱呀一声从外打开,妘锦睁开眼,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她望去,果然看到了他。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回来了。”
萧程听到她的话,心不自觉暖起,他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心逐渐沉静下来,他问:“适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