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带还真被我猜对了！”
“并没有......他不是变态。”
“哦......”
对于自己的结论没被采纳苏牧野还是听失落的，难得自己逻辑爆发一次想要推理推理，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的样子。
“或者说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变态......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现在国内的媒体行业不管是内容上还是形式上都非常的粗糙，并没有你认为有价值的地方是吧？”
宫向杰似乎非常喜欢讨论这个问题，回到到：“没错，我现在还是这样认为，而且你之前半个月的行动不是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吗？”
“我明白了，你所说的没有价值指的是“没有被操纵”的价值对吧？在你的心目中媒体应该去主动创造新闻、而不是被动的等待它们发生！”
“你想到了！没错，现在国内的媒体还停留在那种“你想看什么、我就给你看什么”的地步，他们每天重复的报道、播放着那些没有意义、没有价值、没有营养的东西！然后在一群麻木不仁的观众注视中得到满足，就像寄生在肥猪身上的苍蝇、每天不断的在各种呕吐物间来回穿梭，全然感觉不到周围环境的糟糕，还在那些猪猡们“发粪涂墙”时兴奋狂欢，庆祝自己为生活的环境是多么的美好！”
宫向杰停顿了一下，不过似乎没有发泄出他的不满，再次接着说道：“你知道我刚回到国内时心中的报复吗？你知道那些废物们是怎么看待我的吗？”
许叶婷皱眉想了想说道：“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你刚回国时的情况，据说你本来是被另一个发达城市的电视台高薪聘请回来的，当时好像还为你开过一场发布会，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你会大展拳脚、带来一些不同的东西时，突然电视台宣布和你达成协议解除劳动合同，然后你就突然来到了这里......”
“达成协议？哼！”
宫向杰明显对于这个说法非常不谢，虽然和这个家伙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苏牧野悄悄的给他打上了一个心高气傲的标签。
“你知道吗、为了给这潭烂泥带来一些不同的空气，我费了多少心血、多少精力为大家准备一场深大的登场仪式！可是当我把计划告诉那帮一天只知道在地上打滚的猪猡是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反应吗？！”
“等一下、按照你这次的行为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许叶婷的脸上突然扭曲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神色复杂的四周看了看那个并不存在的男人。
“我记得在你和电视台宣布解除合同之前，在那个城市发生了意见震惊全国的工程贪腐事件，难道......”
被自己突然想到的猜想吓了一跳，许叶婷嘴里的话直说完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呵呵，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震惊？要不是那帮一天到晚只知道酒会、交际、做垃圾项目的家伙，你现在的这份震惊将会被放大十倍、百倍传递到全国每个人的心中！”
“你、你疯了？！”
他的这一番话似乎超出了许叶婷的逻辑范畴，只能用一个“疯”字表达出她此时的心情。
“......你太让我失望了、叶婷，我本来以为你能够理解我的，你不是也同意现在的媒体业太过被动、根本没有自身的发展方向吗？你不是也认为我们应该在素材制作、信息传播上更加主动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说出和那些猪猡一样的话呢？！”
这番说辞让一旁的苏牧野完全处于懵逼状态，看着平时很少出现情绪失控的许叶婷问道：“怎么了？他之前做了什么事？”
许叶婷没有马上回答苏木的问题，一是因为时间不对、另一个则是忌惮背后的宫向杰。
“说吧，不用担心外面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是进不来的。我倒是很想知道他的看法，毕竟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少了，我非常好奇这个泥潭中的人对与自己身处的环境被打碎会有什么看法。”
宫向杰倒是并不介意的样子，更准确的说他有点像对了一个雪人的小屁孩，第一反应总是想找个自己在乎的人来分享这些东西，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同时获得相应的满足感。
“你知不知道半年前新桃市发生了一件重大安全事故吗？”
“额......好像没有印象。”
那个时候的他正在工厂里浑浑噩噩的工作着，心目中想得只有帮月玲珑治好她的腿。
“新桃市在国内有个非常重要的地位，那就是体育之城。它为我们国家养育了很多很多的体育健儿，可以算是国内体育节的半壁江山，因此在新桃市有一个在其它城市看不到的风景，一年四季都会举办很多大大小小的体育竞赛。为了这些赛事的举办新桃市是全国修建体育馆最多的一个城市.......”
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东西有所顾忌，许叶婷换了一口气、咽了咽唾沫才继续说道：“呼......半年前、也就是夏天的时候，新桃市为了扩大自身文化、体育建设，修建的一系列体育设施都纷纷竣工，其中就有一座可以同时容纳8万人以上的综合性体育场竣工。这刚好赶上新桃市每四年一次的夏季运动会，所以两者理所当然的就结合到一起，用这样一场盛会来庆祝新桃体育场的竣工、这里也将变成新桃市对外的有一张精美名片，但是意外却在开幕式彩排后的第二天发生了！”
“这件事最开始是由新桃市电视台的一个记着发现的，据说他在开幕式当天为了拍摄一些平时人们看不到的角度，所以并没有和大多数记着进入主场，而是通过体育场的各个结构、框架、幕后、设备维护间进行拍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那位工程结构学出生的记着发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问题，这栋新建的体育场本身有着结构本身和材料性能的冲突，简单点来说就是建设用的材料无法满足设计结构的需求，结果就是这栋雄伟的建筑如果在开幕式当天坐进计划中的8万人，那么这座拥有多个复式结构的体育场会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分崩离析！”
一个简短的“8万”在苏牧野的脑海中直接炸响、那黑压压的人群若有若无的围绕在他的周围，漆黑的面庞看不清他们的五官，可是那双眼中的绝望、痛苦、无助却非常真实的射进苏牧野也的眼中！
“等、等等，如果真的有这种、这种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的问题让许叶婷面上变得古怪起来，四处看了看后说道：“庆幸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发生，这件事非常巧合的被那位非常巧合是建筑专业的记者发现了，当天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相关的检查部门，第二的开幕式并没有如期举行，而是在延期一周后在另一个老体育场重新开办，为此主办方赔偿给无法如期参加开幕式以及后期一系列赛事观众一大笔违约金，至于这些钱最后是由主办方出的还是由体育馆的承建方担责就不是很清楚了，最后的结果就是那座耗资16亿体育馆只试营业一天后就再次被关闭起来，到现在为止都还出于封闭施工的状态，施工方也没有发布任何的工程进展。”
“还好、还好，话说那个记者还真是救了很多人的命，要是没有他正好出现在那里......额、这事怎么那么巧合，不会......是你这个家伙安排的吧！”
说道一半苏牧野反应过来，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故也是因为宫向杰这个家伙，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那件事和你是什么关系呢？我不相信你能干涉到施工方的工作，也不会有任何施工方敢配合你做这样的事。”
空间中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响起宫向杰的声音。
“......呵呵，还记得我的职业是什么吗？我可是一位导演，我需要的不是那种演员就位、道具就位、灯光就位的拍摄，那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人喜欢的无聊游戏罢了......当然如你所说，我不可能在施工的时候就计划这件事情，那是犯罪、那些猪猡应该庆幸我对犯罪并没有兴趣。”
这奇怪的价值观让许叶婷和苏牧野大皱眉头，不喜欢安排好的导演，那么他喜欢的是......
“不用怀疑，在那起事件中我并没有对建筑做任何干涉，只不过是像一个摄像头静静的关注那件事，然后在它做好准备的时候见证他辉煌的时刻！这些本来都是我计划好的......但这一切都被电视台里那些猪猡们给破坏了！那帮家伙竟然说我是什么新人，应该跟在那几个废材的后面多看多学、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场务的职位，呵呵？为了获得最好的导演权限我只能把自己的一点点计划告诉了他们，结果呢？！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等待了大半年的开幕演出、我在国内的第一笔业绩、我看护了好久的希望之花就在没有开放之前枯萎了！你们说这种暴殄天物的事情是人能做出来的嘛？你们说说那些家伙是不是猪猡！？”
对于这种言论苏牧野第一反应就是质疑。
“我不信！哪有那么巧的事，一个有问题的工程正好被用作一场盛会的举办、这个有问题的工程又被你发现、你又正好在国内发展，要说不是你在后面计划这一切鬼都不信！还好你的领导比你明智多了，否则会出现多少人的伤亡你知道吗？！”
“伤亡？哼，就算我不准备这件事他们不也一样会出事吗？这是他们命中注定的劫难，而我不过是这场盛大葬礼的见证者罢了。至于巧合......你真的认为生活中有那么多巧合吗？你又怎么看呢？”
这话明显是问许叶婷的。
“我不认为电视台里的那些家伙说得上明智......”
苏牧野不解的反问：“这还不算？要不是他们及时揭露了这件事，那么结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许叶婷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并不是在开幕式的前一天才把这个计划告诉他们的吧？那么为什么这件事会在开幕式的第一天才被揭露呢？很简单，有人抱着和你同样的想法！不同的是他们做不到你那么狠，所以他们选择在开幕式前一天将这件事由一个“巧合”的记者发现这一切，我说的没错吧？”
宫向杰的回复印证了许叶婷的猜测。
“没错，为了获得最好的画面、带来最大的冲击力，这需要准备的东西可不是一个、两个摄像机就能呈现出来的，而很多机位的选择、人员的安排也需要提前计划，所以我选择提前半个月告诉他们我的计划，结果如同你说的那样、那帮废物毁了我的一切！为了堵住我的嘴他们还用之前那个垃圾的合同来威胁我，哼、只是他们不知道在听到我的计划时就和我绑在了一根绳上......至于你只能理解为巧合的东西并不难解释，你知道在自己所在的这座城市里有多少安全隐患吗？有多少存在新闻的可能性？又有那些东西是观众们感兴趣的？这些你都不知道、但这些都是我研究的东西、我知道！所以我能提前发现很多令人感兴趣的东西，就像你们半个月前做的这件事一样......”
“这不就是个变态吗......”
苏牧野忍不住在中间插了一句，不过两人都没有理他的意思。
许叶婷直接打断问道：“所以你在知道我对这件事有计划的时候就盯上我了吧？在发现我的痕迹后就利用那个什么“新媒体”部门跟在我的身后，我点燃一处火你们就去扇风、我抛出一个话题你就安排两个人去争论，我踢开板凳的时候你就掀翻桌子......这就是你说的“主动”发现新闻、主动创造素材对吧？”
“虽然还是有一点片面，但已经比较脱离那些低级的媒体伎俩，勉强算是达到了及格的地方......那么考虑一下我接下来说的这个问题怎么样？”
苏牧野心说来了！这个家伙配合自己在这里说了那么久，肯定不是为了找人聊聊自己内心的郁闷，那么他的计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