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给我兜圈子了,你每天7点半到家,有陪她散步的习惯吧,这些小区监控都已经清清楚楚记录了,并且也经由你们同事验证无误了。你还要狡辩吗?”
刑警队长声音骤然提高,脸色板青,锋利的眼光打在王行长身上让他无处遁形。一种自在必得的神情袒露无遗。
王行长自知再也隐瞒不过,不如就此将妻女供出,他的爱很有限,给不了太多人,不如就都留给自己吧。
“警察同志,我错了,我不该隐瞒真相的。”
“你终于承认了?”
“我承认,尸体是我处理的,但人不是我杀的。”
“哦?”
“昨晚6点下班,司机小吴送我回家,我到家时高晓阳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身体都已经僵硬没有生命气息了。”
“那为什么不报警?”
“发现高晓阳尸体的第一时间我就选择了打报警电话,你可以去检查下我的手机,有一通110的报警通话记录,我是6点准时下班,但是因为被降职,没有专属司机待遇,所以我只能等小吴送完单位领导以后来接送我,但是单位的监控可以调出,司机小吴是6点40分的时候返回接我,到达住所的时候是将近8点,因为途经延安市场,我想到高晓阳最近怀孕爱吃烤鸭,所以花了点时间排队,比往常到家时间晚了半小时,这个你们也可以调小吴进出我们小区的车牌记录,而我的报警时间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你们可以查时间线,我没有作案时间。”王行长为自己辩护起来,思路清晰,因为说的都是事实,倒是让刑警队长找不出其他漏洞。
“那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报警,为什么不等警察上门侦查,自行处理尸体,而且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方法处理呢?”
“当时看见高晓阳尸体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第一时间也想到了报警,但是就在电话接通的那刻我想起我们家的门是从日本订购的,是只有用钥匙才能反锁的。”
“所以你猜出凶手是谁,并且想保护凶手?”
王行长无奈的点头,语气颇为沉重:“如果是外面的人欺骗高晓阳开门进去将其杀害,并且伪装成失足跌落的话,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次将房门锁起,而我回家的时候,房门是上锁的,而钥匙只有四把。我一把,高晓阳一把,我女儿一把,还有前妻一把,而就在不久前,前妻还打过电话向我讨要当初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所购买的首饰和衣服,我怕高晓阳一人在家不方便,特意言明了,等我休假的时候,帮她打包带回娘家,可能是她等不了,或者以为我是在敷衍她,借机转移财产,所以亲自上门,正好撞见了高晓阳,所以两人发生肢体冲突,所以导致的事故。”
“如果只是失手杀人罪,完全可以通过坦白来减轻刑罚,为什么要替她遮掩?”刑警队长追问道:“另外,从高晓阳的人体组织碎片当间,发现了胎儿的组织结构,从血肉成型状态来看,已经将近7月份了,而你跟前妻离婚事件是在两个月以前,那么你的妻子是完全不知道钟小阳的存在吗?”
“她哪里知道这些,满心满眼的都是要把她的女儿嫁给她的亲朋好友家,哪里顾得上这些。”
“听你的口气,好像夫妻感情并不好啊?”
“是,我跟她在婚姻观和价值观上有极大的差异,平时所作所为也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她一门心思都在女儿的婚事上面,哪里有空经营夫妻双方感情,不然也没高晓阳什么事情。”
“既然夫妻感情破裂,为何你预测到凶手,却选择替她善后,隐瞒一切真相呢?”
“再不济,她也是我孩子的妈啊!”王行长无奈的叹了一声整个人都佝偻下去,仿若刚才威风凛凛的上位者,只是刑警队长的一场幻觉。
“我已经失去一个孩子,我总不能因为送前妻进监狱,而让唯一的女儿恨我啊!”王行长双手捂脸,仿佛十分痛哭与纠结,精明的眼神却透过指缝,观察刑警队长的面部表情,可惜这人天生是个冰块脸,一丝表情波动也没有。
“既然你说你的前妻是凶手,在案发之前,我们已经调查过你们前妻一家了,据他们邻里作证,那天你的妻子在村口的小卖部里通宵打麻将,从早晨8点半打至第二天凌晨3点散场,绝无作案时间,倒是您的女儿在昨天早晨10点的时候,在姨母的陪同下去了湘江镇派出所......”
“绝不可能是我女儿!”王行长出言反对!
“福爱一向乖巧懂事,就算是做了什么坏事,全部都是他那个烂心肠的母亲和姨母唆使的,我好好一个女儿,怎么就被他们养成这样了?”王行长掩面大哭,端出一副慈父心肠的模样,可刑警队长阅人无数,又怎么能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一听自己的妻子没有任何的作案时间,立马把凶手的嫌疑扔到了自己女儿头上,虽然嘴里情深意切的说自己女儿乖巧,绝不会做这种糊涂事,可又立马强塞了受人唆使的选项,试图让所有费猜想成立。真不可谓阴险狡诈。
刑警队长面部微微抽动,咧着嘴极为不屑:“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刑警队长见王行长诧异的抬头,一点都没客气:“你女儿虽然出村进镇,可是也是去派出所报警,你姨母的儿子林俊杰失踪多日,说是带着未婚妻去国外工作生活了,可后来再也联系不上,派出所的人调取了那个时间段的所有航班信息,并未有他儿子的信息。”
王行长一听林俊杰的名字,瞳孔骤然紧缩,尽管时间短暂,可还是让刑警队长看出了端倪,只怕这人手上还有其他命案呐。
“林俊杰,你认识吗?”
“啊?他是我姑姐的儿子,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常年并不联系,只是最近他毕业托我给他找份安稳工作,我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