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瞿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在这儿看一看。”
苏瞿打开香水在自己手腕处试了一下,沈凌闻了闻味道,总觉得熟悉,沈凌的脑海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书墨的母亲,郑姝女士以前就很是喜欢素言香水,身上飘着的基本上都是这味道,小时候,沈凌经常会去找书墨,这味道也嗅到很多次了。
只不过后来书墨和郑姝女士断绝关系之后,沈凌就再也没有嗅到过这味道,慢慢地,时间长了,沈凌自己都有些忘记这个味道了,只依稀有点儿印象。
沈凌顿了顿,扯了扯苏瞿的胡子,在苏瞿的手心写字,“你等下可以问一下,这款香水有没有购买名单,像这种有名的香水,一般都会有这种客户名册……”
苏瞿点了点头,“嗯,我等下问一下。”
服务员很快便将经理带了过去,是一位女经理,苏瞿的第一反应便是看了这位女经理的手腕处有没有蛇形纹身,基本上眼镜蛇组织的人都会在手腕处纹一条眼镜蛇。这位女经理地手腕处很是白净,什么都没有。
沈凌嗅到这位女士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和之前在眼镜蛇组织身上嗅到的香水味差不多,沈凌扯了扯苏瞿的胡子,“问。”
苏瞿就算是看不到沈凌的人也知道沈凌这举动的意思,苏瞿顿了顿,“我想买你们这一款香水,不知道你们这一款香水有没有什么名字吧?”
“我们这一款香水确实有名字,名叫难言,我们的设计师当初之所以会调出这种香,主要是心中有一难题,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因此取名难言……”
“你们店里有没有关于这一款香水的客户的信息?”
苏瞿开口道,看了一眼面前的经理,“是这样的,最近江城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了……”
经理听到这话,顿了顿,“……您是为了最近江城闹得沸沸扬扬的眼镜蛇事件来的吗?”
苏瞿顿了顿,怔愣在原地,他实在没有想到原来眼镜蛇组织的事情已经闹得整个江城都知道了吗?
苏瞿顿了顿,点了点头,“确实是为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你是在什么地方听说的?”
经理看了面前的苏瞿一眼,“若是我没有记错,您应该是苏先生,您不是已经退出侦探界了吗?怎么又来关心眼镜蛇的事情?”
经理不答反问,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怀疑,目光很不友好,苏瞿瞧着面前经理的眼神,顿了顿,“……你似乎对我的敌意很大,为什么?”
苏瞿心中确实有点儿疑惑,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人为何要这么看着自己,难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苏瞿顿了顿,“我确实已经退出了侦探界,但是这件事情关系到江城的未来,也关系到我的亲人,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就在苏瞿和经理之间闹得剑拔弩张,很不愉快的时候,何苏穆忽然出现,在苏瞿的身后,“苏先生,您怎么也来了这儿?”
何苏穆心中惊讶,“这位小姐之所以这么警惕是因为我不久之前刚刚跟这位小姐说了一下江城的现状,这位小姐是我的姐姐,名叫何子墨。”
何苏穆急忙走到何子墨的面前,“姐姐,这是苏先生,我们探所里面请过来的侦探,他是因为之前的那个侦探才会参与这一次的事情……”
何苏穆跟何子墨解释了一下这所有的一切,何子墨听了之后才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敌意,对着苏瞿点了点,“不好意思,我之前的态度有点儿不对……”
苏瞿笑了笑,“那现在能够将客户的名单拿出来一下吗?我想要看一下到底有多少人买了这个?”
何子墨让人去将名单拿出来,“但是,我必须先提醒你们一句,在江城,我们的香水销量很多,想在一份名单里面找到凶手,有点儿大海捞针的感觉。”
苏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知道,只不过这儿有一个祖宗想要看一看名单,他心中有一种直觉,这人觉得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现在,苏瞿也不好问,只能够听着这位小祖宗的。
沈凌确实想起了一些事情,是关于书宁远的,那个时候,书墨还小,不太记得,沈凌其实也记不得了,只不过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沈凌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将事情都想了起来……
书宁远当初跟沈凌说过一句话,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让沈凌到淑芳幼儿园里去,书宁远死掉的时候,沈凌根本想不起来,大概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沈凌悲伤过度,根本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
后来,沈凌有因为书墨很少去想书宁远的事情,沈凌面对某些事情的事情,其实,第一反应是逃避,不敢去想这些事情,不敢面对。
淑芳幼儿园,如果沈凌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书宁远的妻子,书墨的母亲,郑姝女士便是淑芳幼儿园的老师。
这么多线索都绑在一个人身上,沈凌却不敢去想,不敢深究,若不是因为书墨生死不清,沈凌也不敢面对这样的事情。
苏瞿将名单翻开,郑姝女士的名字赫然在其中,沈凌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眼镜蛇组织的人并不是身上都带着那一份香味,毕竟沈凌第一次见到欧阳眠的时候,欧阳眠身上也没有那一种味道,孙师苑的身上也没有那一股味道,韩尘的身上也没有香水的味道……
会不会其实是因为他们刚刚见过某个人,身上才会沾染上香水的味道……
沈凌知道自己的猜想很是大胆,不仅仅是因为香水,还是因为这个人是郑姝女士,是书墨的母亲,如果沈凌所有的猜想都是真的,那么郑姝女士会不会才是眼镜蛇组织真正的幕后人?
沈凌正想着的时候,有一只鬼飘了过来,“沈凌,我们找到了书墨的下落……”
那一支只鬼面对沈凌的时候还有些害怕,沈凌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吓人了一点儿,那一只鬼站在沈凌面前的时候,根本不敢多说些什么……
沈凌听到书墨的消息,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在什么地方?”
沈凌这几天心中一直存着一件事情,没有休息好,脸色很是吓人,虽然沈凌一直都是一张青白色的脸,根本看不出来到底哪儿吓人了。
那鬼吓得一哆嗦,“就在前面不远处……”
沈凌跟着那只鬼往那边走,那只鬼根本不敢看沈凌,只敢小心翼翼在前面带路,等到到了地方,那只鬼才开口,“再往前,我就不敢走了,那里面有一只小鬼,上百年的鬼了,怨气深重,我不敢靠近……”
沈凌听到这人的话,心中更加担忧,害怕书墨不知轻重,沈凌飘了进去,结果就看到书墨抱着一只小鬼在那儿,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沈凌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感情自己在外面担惊受怕,这人在这儿屁事没有?
沈凌推了推书墨,书墨的脸色也很是难看,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儿多长时间了,房间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书墨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能够和余元说话来打发时间,好几次看守的人过来送饭,看到她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都以为她疯掉了……
书墨睁开眼睛,看到沈凌的第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害怕,“……沈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书墨心中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终于宣泄出来,书墨心中其实一直不安,一个人被关在这个什么人都没有地方,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是什么,书墨的眼泪仿佛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一下子便红了眼睛。
沈凌看到这样子的书墨,心中也十分心疼,书墨自从小时候见到了书宁远离开自己之后便很少哭泣了,基本上没有怎么哭泣过。
沈凌顿了顿,将书墨抱进自己的怀中,此时沈凌也顾不得什么阴气不阴气了,只觉得自己的珍宝失而复得,这种感觉,沈凌只觉得自己仿佛重新拥有了生命一般,书墨便是自己的第二条生命。
余元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沈凌,有些害怕地往书墨的怀里躲了躲,“……妈妈,这个人是谁?”
沈凌:“……”
书墨:“……”
原本很是悲伤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坍塌,书墨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沈凌解释这个人的存在,沈凌瞧着面前这个小鬼,又听了之前那一只鬼的说法,将这一只小鬼从书墨的怀中抽离,“……你叫书墨什么?妈妈?”
沈凌表示自己和书墨绝对没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一百多年的,足够他和书墨两个人当他的儿子和女儿了……
沈凌将余元拎着,“……你不打算说实话吗?”
书墨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余元的事情,看到沈凌这么拎着余元,书墨将余元抱了过来,“……不要这么伤害他,我可是将这人当我儿子一样来疼呢……”
沈凌只觉得无语,为什么自己还没和自己最爱的人结婚就要提前体会一把当爸爸的感觉呢?这种糟糕的感觉,沈凌可一点儿都不想要提前感受……
书墨顿了顿,才跟沈凌解释余元的存在,“……他一个人在这儿呆了很长时间……很孤单……”
沈凌心想,我还真在知道他在这儿呆了很长的时间,一百多年,已经足够一个人从生到死了,很多人可能还活不到一百多岁呢……
沈凌看了一眼在书墨面前装可怜地余元,无比糟心,关键是这个人还是一直小鬼,在鬼里面,小鬼难缠,小鬼性情不定,动不动就可能会翻脸,沈凌一点儿都不希望书墨和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沈凌顿了顿,才开口道,“……可是,书墨,人鬼殊途……”
沈凌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凌,眼神里面的含义很是明显,你自己还是一只鬼,有什么资格来说余元?
此时书墨母爱泛滥,沈凌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做法便是什么都不说,书墨现在已经将余元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因着自己童年的不幸,书墨肯定希望能够好好对待余元,让余元心中的怨气消散。
可现在的问题是,余元是一百多年的小鬼了,一百多年,沈凌看了一眼眼前的余元,余元身上的怨气浓重得沈凌都有些发憷,若是这个人突然犯难,沈凌觉得自己根本救不了书墨,也救不了自己。
书墨顿了顿,将余元抱进自己的怀中,“……元元在这儿陪了我这么长时间,我不可能将元元一个人丢在这儿的,沈凌,你要是承认余元是我的孩子,就拿出一个当父亲的姿态出来,你要是不愿意承认元元,我们就……”
书墨说道这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沈凌和书墨都清楚面临他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沈凌没有想到,这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书墨便将这个人放得比自己还重要的地位,沈凌跟书墨对视了很久,久到书墨以为沈凌是绝对不会同意了……
沈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行吧,行吧,我认了这个鬼儿子行不行……”
沈凌觉得自己如果不认这个鬼儿子,那么自己可能连老婆都娶不到了,沈凌揉了揉书墨的脑袋,书墨的头发很是柔软,沈凌面对这样的书墨也只能够妥协,只能够接受。
“你想要一个鬼儿子,我不会说些什么,”沈凌开口,声音很是低沉,“但是,我必须要说一件事情,我要和这个小鬼,叫什么名字?我要和这个小鬼聊一聊……”
“他叫余元,小名元元,你可以叫他元元……”
书墨听到沈凌这么说,心中也十分柔软,书墨看了怀中的余元一眼,“元元,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爸爸……”
余元看了一眼沈凌,又看了一眼书墨,点了点头,和书墨相处这么多天,余元知道书墨是真的对沈凌很好,因此,余元也不希望书墨因为自己和眼前这个人发生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