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政陷入了沉思,霸神之癫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它继续说道:“狂,汝可知道,吾之七魄分别锁于何地?”
东方政低沉喝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霸神之癫哈哈笑道:“汝当然勿知,然汝妻知,汝曾记于黄金圣地,吾之钥曾开启否?”
东方政问:“你要说什么?”
霸神之癫说:“此乃汝妻无意开之,吾能感之,此其一道封印正在黄金圣地之中。”
东方政说:“然后呢,那个地方有龙使臣把守,你痴心妄想。”
霸神之癫继续说:“姑且先不论此,汝可知第二道分身封印在何地,汝定知,汝和雷神曾将分身打退?”
东方政想起来了,幸云中毒,他就到黑云崖寻解药,与那里的守护神雷神伊祁硕打了一仗,两人进入了一个夹缝,看到了一个青铜大门,大门有一把刻满符文的大锁锁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打着打着那把大锁被打开了一些,有一条龙影飞了出来袭击他们,他当时就怀疑是霸神之癫的分身了,后来两人合力将龙影打回去并且那把锁也在最后自动锁上了。
其实当时东方政就觉得非常奇怪,现在细思极恐啊,那有可能是幸云弥留,即将死亡,所以分身封印才会有松动,如果幸云那时候真的死了,那么不止这一处封印,就连是其它六道也会一起打开的。
而伊祁硕应该是这个封印地的镇守者。
东方政继续沉默,霸神之癫继续说:“曾记得中心地带否,吾无详知之尔等在中心地带做甚,然吾之锁亦曾开启过。”
东方政沉默不语,他在心中回忆,霸神之癫说的中心地带,那就是龙宫,在龙宫他们做过最大动静的就是凌玉阁,如果不猜错,凌玉阁某处可能就是霸神之癫的其中一个分身的封印地。
霸神之癫继续说:“汝曾来过北方冰井之地,此乃有一万年冰井,它比吾年长,吾尚是小龙时它已在乎,汝曾去窥过冰井故事,也曾与吾会,汝可知,此抑或系封印之地。”
不用霸神之癫说,东方政也知道,那时候霸神之癫这个分身企图想通过幸云的身体将灵力释放出来,不过由于自己砍掉了霸神之癫的龙须,霸神之癫短暂沉睡,分身不过灵力作恶,也嚣张不了多久就消停下去了。
也就是说,四处分身的方位已经确定,东方政冷笑道:“你跟我说这些有意思吗,我已经带幸云离开了龙宫,别的地方我不会带她去的,你也别妄想再可以利用她。”
霸神之癫哈哈大笑,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对话若隐若现地传了进来。
东方掣说:“幸云,你不相信是章正所为,那是自欺欺人!”
幸云说:“你们有心吗,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感觉吗,所有一切都可以高仿,唯独爱和感觉是永远都仿不了的!”
幸云骂十殿长老的话若隐若现地传进他耳朵里,他内心触动了,他孤独流浪的心再次找到了着陆点。
他还在沉思,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震,有什么与自己产生了共鸣。龙吟,有一股熟悉而与自己相似的感觉在自己全身四肢百骸泛起。
“救她!”
谁,谁在和我说话?
“爱她!”
谁,谁在和我说话?
“守护她!”
谁,到底是谁在和我说话?
东方政在心中不断地追问,可是没有人回应他,而他却感觉到哪怕自己现在被困在这该死的地方,也依然好像在幸云身边,真的是在救她、爱她、守护她!
有什么从他身上浮现光华,在他眼前霸神之癫不见了,转而出现的是闪着金光漂浮在半空的文字。
“什么,这是秘诀,金龙氏的本家功法秘诀?”东方政快速地念了一遍秘诀,而秘诀的要领也像是他熟读了一百遍那样,源源不断地配合着他身体开始出现变化。
刹那间金光大山,禁锢着自己身上的枷锁如数碎裂脱落,他化成龙冲进这黑暗之中,撞开了一条出路,一出到塔外,就看见了激烈的打斗场面,他咆哮着飞过去要来到爱人身边,要救她,哟啊好好地爱她,守护她……
东方政睡得迷迷糊糊,脑中不断浮现当时在无情十门塔里最后自己通关的事情,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幸云,他在那塔里的幻影都很真实,真实到其实那就是真的,他不想告诉她这些,他只希望她能在他身边做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女人,至于命格的事,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破解的。他不相信命运,只相信双手去苦拼。
“哐当”一声响,把东方政从恶梦中惊醒,东方政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前方。只见刚才一直在捣鼓花花草草的幸云打破了一个花盆,她背对着自己抱着双臂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东方政觉得有点奇怪,他坐直身体问道:“小女王,你在这里做什么?”怎知道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幸云就好像被惊吓的猫咪那样,突然站起来往屋内跑去,东方政吓了一跳,诧异不已。他站起来看了看那个破碎的花盆,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做梦时候说了梦话,梦中呓语片言被她听了去,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
东方政往内屋跑去,打算追上幸云解释,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刚才他睡觉时候并没有说过梦话,幸云突然反常是因为她蛊毒发作了。
她捧着脸跑到里屋关着门,脸颊痛苦异常,这次不是梦了,上一次在马车上也许是一个梦在警告自己,但是现在却是真实的。她撑在梳妆台前,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那些黑色的蛊虫已经清晰可见地在自己皮肤下游动,似乎就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将她里面的血肉冲出来。
“小女王,你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花盆吗,摔坏了就摔坏了,我又不会骂你。”东方政拍着房门。
幸云捧着自己的脸痛苦不堪,她根本无法回应东方政。突然,“噗”一小声,幸云发现自己的脸有一处特别痛,湿润的液体沾湿了她的左手,她将手从脸上离开放在自己跟前看,却发现是一小抹血迹,她惊恐地抬头看镜子,镜子中自己的左边颧骨上,流出一小撮血,有一条黑色的小丝线在那小撮血上往外探头探脑。
“小女王,小女王,怎么了,你干嘛把自己反锁啊?”东方政在门外叫道,幸云生气地捏着这条黑色的“丝线”狠狠地将它从自己的脸上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