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众人听到叮铃叮铃的声音响起来,都去寻找那个发声源,吴云听到这个声音后更是脸上带着喜悦。
只见远处有两个穿着古风简约装的人向着他们徐徐走来,众人都有点惊讶,这是何方神圣?按道理说,现在是当代社会,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穿着打扮的人,除非是拍古装片或者是唱歌跳舞演小品的。
聂惊鸿从他们的气息中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邪气,可是直觉觉得他们并不是普通人。
这是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三十多岁,女的顶多也就二十岁的样子,男的长得正气凛然,宽宽的额头高挺的鼻梁,穿的是枣红色古风长款内衫,黑色无袖长款外套,看着儒雅而神闲;女的年轻貌美,苹果脸,一双丹凤眼却闪着灵动的光,看着活泼可爱,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古风长裙,清丽脱俗。
两人身上都背着行囊,仿佛两个行者。从这对男女出现开始,高信就无来由地心跳加速,眼睛根本无法移开两人,他们的样子,虽然才见过短短几面,可是……
白衣女孩对枣红衣年轻男人说:“大白,我们是不是来迟了,好像错过了什么那样。”大白说:“然儿,我们没有来迟,我们是不迟不早刚刚好。”
站在不远处的黎颖儿听到枣红衣年轻男人叫身边的女孩“然儿”后她的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虽然快,但是黎颖儿却似乎是捕捉到了。
吴云和马小莹见到了他们后,非常恭敬地迎上去,想接过他们的行囊帮他们背着。
然儿看到吴云,露出了不符合她年龄的慈爱笑容说:“小吞子,小莹儿,你们吃过饭了吗?”
吴云恭敬地回答:“不劳母亲挂心,儿子和媳妇都吃过了,父亲母亲这一路走来辛苦吗。”众人诧舌,一个快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叫一对年轻男女叫父亲母亲,这是什么事啊,求问一下,这对年轻夫妇是多小的年纪开始“偷的禁果犯的罪”,才能生下这么大龄的儿子啊。
然儿捶捶自己的肩膀说:“累死了,怎么到处都稀巴烂,我脚都起泡了。”
大白说:“然儿,你的脚起泡了,你怎么不早说,让我看看,我都说我来背你走了,你就是喜欢折腾。”
然儿嘟囔着对大白说:“我们这不是周游列国吗,不用脚走的怎么叫做周游,人家长大了不需要大白来背了嘛。”
大白宠溺地说:“然儿,为夫背着你走一样是用脚来周游的,这跟你长不长大没有直接关联。”
然儿嘟嘟嘴说:“大白就爱欺负人。”
吴云笑着打圆场说:“母亲,父亲也是关心你而已。”
大白和然儿看向吴云身后的高信,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她,高信的心非常紧张,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对夫妇。
大白说:“都出落得那么水灵了,唉,真的是岁月如梭啊,孩子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大白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似有似无地看着高信,高信的心更激动了,他会不会是跟我说的呢。
然儿说:“是啊,当初呱呱坠地,还是两只手就能捧着的小婴儿,现在都比我高了。”两人看着高信发出了慈爱的目光。
高信听着他们说的话,已经激动到说不出话来,她在等,她在认证自己的内心所想是不是真的。
吴云对他们说:“父亲、母亲,请到那边坐下休息一下吧,儿子都擦干净了。”两人点点头正打算转身走到吴云指的那块石板去。
突然然儿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又转身看向高信身后的那些人,她多走了几步向前,然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看着聂惊鸿的方向说:“黎颖儿,是你,你也在呢。”
然儿话音刚落,在黎颖儿脑中的那道白光就再次闪过,激灵一下,黎颖儿的嘴巴张大,她激动地也向前多走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你是,然、然儿,对,然儿,云却然,你真的,真的是云却然吗?”
云却然调皮地对她眨眨眼睛,笑着说:“嗯嗯,漂亮的大姐姐,我们又见面咯,虽然已经三千六百年不见了,可是漂亮的大姐姐还是没有变老哦。”
黎颖儿激动得都双眼闪泪了,她说:“真的是你呢,然儿,你、你还记得我。”
云却然笑着说:“怎么可能忘记呢,你说你叫黎颖儿吗,然儿可是一直都记得的哦,你叫黎颖儿。”
黎颖儿奇怪道:“我一直没变过吗?”云却然点点头说:“是的啊。不过很高兴大姐姐还记得然儿。”
黎颖儿说:“我当然记得了,你和梅大师是我的大恩人,我还记得,你全名叫云却然,你的主人叫云出白,你们都是很厉害的阴阳傀儡师,对吧。”云却然微笑点头。
云却然说:“大姐姐,你总算能脱离命运的考验,最终和你心上人在一起了,就像我和大白那样……”她提到大白,就回头看向那个枣红衣年轻男子,那男子看到她回头看自己,露出了宠溺的眼光。
黎颖儿挑通眼眉,她看了看男子后,对云却然说:“然儿,这就是你的主人吗?你终于找到他了。”云却然点点头。云出白却说:“不,现在她才是我的主人。”云却然回头对他嘟嘟嘴:“大白讨厌。”
黎颖儿已经明了,云却然终于找到了她的主人,并且和自己主人结为夫妻,生儿育女,如果是他们的话,吴云这个大龄儿子却有这么年轻的父母,就说得通了。
不过出于八卦好奇,黎颖儿问:“然儿,恭喜你了,那个吴云院长,他、他是你们的亲儿子?”
云却然过去用手臂圈着吴云的脖子,问黎颖儿:“是啊,小吞子是我和大白的亲生儿子,不像吗,我还有一个大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过,唉,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儿子已经离世两千年了,在他走了一千年后,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是闺女出生时候命硬,命中带几个大劫,命格还不能跟我们夫妻一起生活,不然我夫妻两人的命格就会克死她的,我们只有含泪送走了她,这一送就是一千年了,骨肉分离生死两茫茫,不思量。”
云却然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露出了沧桑的表情,那些陈旧的记忆仿佛走马观花般在高信的脑海中掠过,高信对上了云却然似有似无看向她的眼神,她心中已经泣不成声。
云出白走过来搂着妻子,说:“然儿,莫悲伤,梅花香自苦寒来,经过了时间的历练,我们的女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吴云也搂着母亲。云出白在说着这句话后却回头看了她一眼。
云却然再次看向高信的方向,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大白,你说得对,我们的女儿现在真的很好呢,可是刚见面我们是不是就要分开了呢?”
云出白沉默,他也看向高信的方向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别开头去。
高信听闻他们这就要走了,心里很失落,很难过,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拉住他们问,你们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是不是我高信的……
一分钟后,这一家子就忽然豁然开朗了,云出白和云却然夫妻俩走到吴云为他们清理好的地方坐下休息,而云却然却很调皮,没有坐在石板上,而是坐在还有一段没有坏掉的铁栏杆上,吊着一双腿,在那里甩动,这动作就活像一个小女孩。
聂惊鸿上前说:“原来云前辈当年曾救下内子,聂某人在此谢过,他日为牛为马定必报答大恩。”
云却然说:“大姐姐的夫君,你的仙名是叫云兴吧,我们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哦,你就不用那么客气了,种善缘积善德,将来有一天可以惠泽亲人后代,大白,你就是这样教我的是吧。”
云出白说:“对的,然儿,当初你的一个善举,却帮助了后来我们出生的女儿。”
云却然对着黎颖儿甜甜一笑说:“云兴和黎颖儿,谢谢你们了哦。”聂惊鸿和黎颖儿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云却然何出此言。
不过这两个人并不打算解释,他们对吴云和马小莹说:“小吞子,小莹儿,爹娘要继续上路了,你们夫妻俩要相亲相爱,虽然你们姐姐有了新的开始,可是在你有生之年,你一定要竭尽全力保护你姐姐,做她最坚实的娘家人,父母没用,辛苦你了。”
吴云含着泪说:“父亲母亲,照顾长姐是我做弟弟义不容辞的责任,您两老安心出游吧。”两夫妻得到了儿子的承诺,不觉看了看高信,但是很快他们就转移了视线,转而看向聂惊鸿和黎颖儿两人。
云出白说:“两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聂惊鸿说:“敢问两位前辈何去何从,可有找寻两位的地址,他日聂某定必登门答谢。”
云却然说:“小伙子你真的不用那么客气了,我和黎颖儿大姐姐可是老朋友了,互相帮助而已。”
云出白说:“是的,要答谢,我们一家才是更要答谢你们呢。我们夫妻俩四海为家,开设命理店,替人算命打斋超度看风水,为儿女积善德,两位是很难寻得我夫妻俩的了。”
云却然说:“漂亮的大姐姐,有空可以回你老家黎家村里哦,说不定然儿也会来看望过大姐姐呢。”
黎颖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说:“额,我老家黎家村,年头天灾,没了。”
云却然笑笑说:“是吗,可是我上次回去取点东西,怎么还好端端的呢。”
云出白说:“那是正常的,然儿,那叫重建。”云却然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两人背起行囊离开了,吴云恭敬地目送他们远去。
直到这一刻,高信都没有勇气上前问这对夫妇,请问你们是不是我的父母。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黎颖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聂惊鸿说:“惊鸿,刚才然儿说让我回黎家村看看,她还说回去取东西,难道她是黎家村的人,或者她来过黎家村居住?”
吴云笑着说:“家父家母的确在黎家村开过命理店,他们开业的时候我还去发过宣传单。”
黎颖儿瞪大双眼,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们在我们黎家村开过店,我记得我们村东头有一个神婆,姓白,她算命很灵的,我奶奶和爸爸都不识字,我出生的时候,我奶奶挖了地里新鲜的蔬菜当礼金,求白神婆为我取名,我的名字就是她取的。”
吴云笑道:“家母说你们家种的蔬菜实在太好吃了。”
黎颖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激动地说:“然儿就是白神婆?”
吴云点点头:“黎家村的白神婆正是家母,当时家父一直在后堂没有出来直接为村民服务。”
黎颖儿更惊讶了:“那我的名字,黎颖儿,她帮我取的啊……”吴云笑道:“家母不是一直都在叫你黎颖儿吗,说三千六百年前,你就已经告诉过她,你叫黎颖儿了,而且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过,就算是婴儿的你,家母也一眼认出来了。”黎颖儿吃惊得都合不拢嘴了。
黎颖儿抓着聂惊鸿的双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情在,她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聂惊鸿也拍拍她的手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用行动告诉她,他一切都明白了,你我的姻缘线一早在三千六百年前就拉好了,只不过红线太长,容易产生各种活结死结,需要两人从线的两端一路走来一路解开,才能顺线相汇。
突然司空烈冲着这满千感慨,站起来看着呼延添袖说:“呼延添袖,我们相爱吧!”呼延添袖脸红透了,她也站起来,跟着豪迈地说:“司空烈,我有了你的骨肉!”
两秒后,司空烈傻愣愣地看着她,突然高呼:“什么,你有了,你有喜了,远远,远远,过来看看你姨妈,过来!”聂远应声过来。
聂远为呼延添袖把脉,然后高兴地说:“恭喜司空师伯,恭喜添袖姨妈,虽然现在脉像还很细微,可是远远也能把出来,已经有三周了。”
众人都恭喜两人,可是甘比座的脸都黑了,他骂道:“呼延添袖,你竟然未婚先孕,你真是……”然后一群人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