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信回到宾馆休养两天后,她就收到了聂惊鸿发给她的纸鹤符。魔君绝王和倾后又有新的动向,她要前往y市和其他同门汇合。而纸鹤符在传完话后就变成了一场演唱会的入场券,高信简直受宠若惊,这小气明星钟杰终于肯免费送我入场券了。
当高信来到y市,坐在演唱会现场观众席的时候,她发现了两个熟人,这其中一个人可以说化成灰都认得出她。那十八年来结下的情谊,怎么可能是离开就可以断掉的,高信自认心已经冷硬,可是冷硬的表皮下却是流淌着沸腾柔软的血液。
“悠悠,你都准备为人母了,你怎么挺着个大肚子,还顾着追星呢,小章你要照顾好她母子俩啊,不然我要你好看!”高信在自己心里嘀嘀咕咕的,不知不觉都已经眼眶湿润了。
钟毓秀这次会给她一张演唱会,应该是知道了聂悠悠一家会来吧,毕竟聂悠悠可是钟杰的死粉啊,那么声势浩大的演唱会怎么可能错过。
演唱会结束后,观众都陆陆续续离开了,高信却回避着不敢让聂悠悠见到,她害怕这一见就是诸多不舍,既然已经放手让对方长大,那就不能再像保护雏鸟那样再将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下。
第二天晚饭时分,高信按照指示来到了一家叫“花间梦事”的情调饭馆,听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旧店的感觉,但是高信并不为意,这地点不是问题,问题是见的谁。
她径直来到一间叫做“辰梦阁”的房间,用左手有规律地敲响三声,用右手再有规律地敲响三声,然后门就自动打开了,蒙在它表面的一层若有若无的结界也自动解除,高信推门进去后,那层结界又自动设置上。
“信姬,欢迎回归!”坐在沙发上的聂惊鸿依然是丰神俊朗,岁月根本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师尊,多年不见,徒儿甚是想念呢!”高信抱拳说道。
聂惊鸿哈哈笑道:“的确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坐吧。”
高信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发现了旁边的人,再侧脸对着那人微笑道:“呵呵呵,原来是摇姬呢,信姬见过摇姬姐姐。”
伯摇深深地笑道:“呵呵呵,原来是信姬呢,摇姬见过信姬妹妹。”
然后两人在假客套说:“不敢不敢……”
正在吃着小食的司空烈说:“你们烦吗,一见面就如此客套,等下是不是先来打一架呢。”
伯摇直接将他面前的小食碟子夺过来,叉了一只鸡翅尖就放到嘴里面,司空烈不满地伸手要去夺,伯摇闪身躲开,却不料被旁边的高信叉了一个去,伯摇瞪着她说:“那是我的。”
高信不以为意地说:“哎呀那么小气干嘛,小气可比吃得多更容易发胖。”“你……”伯摇嘴巴没有高信利索,她只有怒目圆瞪的份。
吃货司空烈被人抢了小食,他已经“深恶痛疾”,他指着对面的两个“小偷”不满地说:“什么你们的,那是我的,摇姬,你抢我食物是不是想死!”
伯摇过去两个位置的宋阳伸出手来也想拿一个鸡翅尖尝尝说:“有那么好吃吗,你们都在抢。”伯摇躲开他的手,没想到防不胜防旁边的甄七七,她谁也没让得逞,直接飞过去对面的欧阳珊珊手上,欧阳珊珊接过,其他人都在看着她,本来以为不会玩这种无聊抢夺游戏的三娘,竟然促狭一笑,就开始将司空烈和伯摇都馋着的鸡翅尖扔上半空,手快者有。
祁练月抢到了,可是她竟然将整碟子恭敬地递给坐在旁边的聂惊鸿,说:“师尊,请用膳。”
司空烈打着哈哈说:“二姑娘,师尊是鬼,不吃东西的,这等苦力活还是交给我吧。”司空烈扑了个空,那碟子还在祁练月手上,然后又有人去抢,结果还是在祁练月手上。
然后众人都齐声说:“师尊,这是徒儿们的恩怨!”聂惊鸿尴尬地举起双手说:“可不关为师的事啊!”
结果场内除了聂惊鸿这个观众内,所有人都参加了这场鸡翅尖争夺战,就连才进来的周四平和钟毓秀也不明所以地参与了其中,结果这抢了半天,最后整碟鸡翅连同碟子一同贴到了包房的天花上,谁也没赢。
聂惊鸿摇摇头调侃笑着说道:“怎样,大家的恩怨都两清了吗,为师现在可以发言了吗?”众人都点头不语。
聂惊鸿严肃地说:“绝王和倾后两个魔君正在筹谋下一场解封,只是具体时间、地点、解封钥匙是什么都没有明确,这次我们把收集到的情报拿出来供大家讨论,四平。”
周四平拿出了一些资料分发给大家看。
宋阳看了后说:“师尊,这不是上次我们一起去过的微山吗,那时候我们还以为那就是绝王倾后的封印契机地,可是我们在那里被折腾了一番,结果什么都不是。”宋阳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气恼。
聂惊鸿笑了笑说:“小宋,别生气,虽然我们这一次被困微山,似乎是被耍了,但是也并不是全无收获。我们跟魔君周旋多时,他们的心思和伎俩为师还是略知一二的,有时候他们就会言左而顾右。”
欧阳珊珊说:“师尊的意思是,微山一行只是他们的一个彩排?”
聂惊鸿说:“这可能性极高。”
在他们说话的当头,高信看到了其中一张图很熟悉,这不是前几天她去寻找“云家宅院”的时候经过的那座深山老林吗,她拿出这张照片递给聂惊鸿说:“师尊,这个地方也许我知道。”
聂惊鸿问:“信姬,说说你知道的。”
高信说:“两天前,我根据我家秘籍上指示到这里找修炼之地,却在途中遇上了一群人贩子绑匪,他们把我和六个女孩一起抓上山,准备送到山神的宫阙内,献祭给山神。我控制了那些人贩子,但是途中却出现了四个高手,我和他们打了起来,说来古怪,这四个高手只有一个是人类法师,其他三个分别是魔、狼妖和厉鬼。但是他们互相称呼对方为师兄弟姐妹,我想他们可能师承一人。”
众人听到高信的话都觉得惊讶,周四平问:“信姬,后来怎样了?”高信回答:“那四人虽然是同门,但是我运用技巧还是攻克了他们,那个人类法师已经被我设计杀死了,其他三个也重伤,特别那只女厉鬼伤得最重,就在我准备将他们一举歼灭的时候,他们突然被一个神秘的女人救了,而我也差点死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
聂惊鸿问:“那么信姬后来是如何脱险的?”高信回答:“我也是被一个人救的,那个人从她的武器上认出了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她应该是蛇族女子,还是蛇皇族的蛇郡主——克洛伊。”
众人再次沉默。高信继续说:“在事情暴露后,克洛伊应该是舍弃了她的这个窝点,我报了警,警方在山顶上的一个洞穴里面,找到了二十多具女孩的干尸,她们都是一滴血都不剩下死去多时的,只不过上面还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后来回去就养了两天伤,就收到师尊的信息赶往这里了。”
其他人听到高信的阐述后,都觉得实在太残忍了,二十多个女孩子,全部一滴血都不剩下,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是想想都觉得恶寒。
聂惊鸿问:“信姬可有见过那个克洛伊的真容?还有那四个和你较量的高手又叫什么名字?他们都使用什么武器?”
高信回答:“徒儿没能见到她真容,但是她想将我致死的武器是兰花飞镖,且喂了蛇毒。而那四个人,他们分别是:魔,叫雷天,是他们四人的大师兄,使用的是一把锁链,和倾后使用的幽荧绿鞭很像;二师姐是狼妖,叫仙城,使用一把狼头长枪;三师弟是人类法师,叫云祺,使用白色折扇和咒语;小师妹是千年厉鬼,叫虹媃,使用的是红伞,应该生前是一个普通的习武之人。”
甄七七说:“信姬,你说他们的二师姐是狼妖,叫仙城?”高信点头,全部人都看着甄七七。
甄七七说:“我认识她,她是狼妖族——琨将兰野的小女儿兰仙城,血统高贵,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兰仙城并不讨父亲喜欢,所以自小就离家出走游历,我也是十二岁那年在人间遇到她,她看出了我半狐的血统,就找我茬,所以我才认识她。”
其他人都点头,高信却好奇地问:“七娘,她找你茬,后来有没有伤到你?”其他人都拿眼问甄七七,甄七七摇摇头说道:“我那时候修为低,本来打不过她,但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兰仙城竟然兽化了。”
高信说:“她突然就兽化了,你没有对她使用过什么特殊符咒吧?”
甄七七摇摇头说:“那时候的我并不懂得太多阴阳术法。”
高信说:“那就奇怪了,我和他们四人打的时候,我是趁她不注意用了回形符,她中招了才会兽化,然后兽性大发袭击了自己人,然后那个人类法师云祺才不慎被她咬死的。”
伯摇问:“会不会是那时候的兰仙城道行也不是很高,所以比较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兽化?”
甄七七说:“虽然我那时候才是12岁,但是兰仙城绝对比我妖龄高,她当时的修为也不低,我根本抵挡不了她两招,说起来丢脸,我都已经被她生擒了。”
众人讶异,当时的甄七七虽然12岁,功力不高,但是足以自保,逃脱是没问题的,可是这个女狼妖竟然用两招就将她擒拿住了。
伯瑶说:“看来这个兰仙城实力真的不容小觑,幸好我们的信姬大人狡猾,不然也不会挫伤她,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啥?你说什么?我眼瞎听不见!”伯摇话音刚落,高信就将她压在椅子背上一字一顿地问道。
伯摇哂哂地笑着说:“不好意思,口误口误,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是魔,你是道,嘿嘿。”高信瞪着眼凑近她说:“那么,我这个道,还狡猾吗?”伯摇摆摆手说:“不不不,你是靠实力取胜,哪里需要用这些旁门左道。”
高信瞪大眼睛张大嘴吸了一口气:“你你你说我的招式是旁门左道?”伯摇再次“呸呸呸”地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伯摇越说越错,高信步步相逼,众人看着这两人打闹,已经在偷笑不止。
甄七七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松了一口气,她是不会告诉他们,那个兰仙城不但生擒了她,还告诉了她自己叫兰仙城,是那个即将成为她主人的人,她说既然大家都是独自一人,何不立下血契,让甄七七做她一个人的奴仆,跟着她这个逍遥主人,一同结伴肆意人生。
当时的甄七七虽然还小,但是也知道这是多么屈辱之事,堂堂甄家大小姐怎可以做一只流浪狼妖的奴,幸好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兰仙城突然就发狂,抱着头痛苦异常,甄七七看到她双手开始兽化,她的眼神都变了,当时十二岁的甄七七害怕不已,不过兰仙城并没有伤害她,而是跑掉了。
欧阳珊珊说:“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兰仙城是个女子,所以她父亲兰野才不喜欢她,毕竟狼族可是很好胜以男权当道的种族。”
众人都七嘴八舌地觉得“就是这样”,还扯上甄七七说让她以后一定见到这个人就马上跑掉,并不是怕她,而是跟她交手都觉得毛骨悚然,甄七七越来越尴尬。
聂惊鸿咳嗽两声,众人停止了讨论。聂惊鸿说:“好了,那个狼妖的事就讨论到这里,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不需要费心,刚才信姬提到了这个地方,还有这个蛇郡主克洛伊,也许可能是事情的关键,你们对此还有什么看法?”
这时候,有服务员拍门上菜,聂惊鸿打了个响指,结界解除了,服务员们就推门进来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