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潇坐在大帐之内,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今天他们就该回来了吧?”窦宪平等人已经走了有三天了,按理说一来一回,今天也就差不多了,这三天里她几乎想了无数的问题来烦那几个石军头,而答案基本都是不知道。
因此她放弃了跟这些石头问问题的想法,很明显,它们只有在接触到,或者是自己发现了什么线索,石军头才会知道问题的答案,在没有找出线索之前,这帮石头人其实和石头没什么两样,除了会说不知道。
她不得不佩服这位尊者的设计了,纯粹就是在消磨人的意志啊,百无聊赖的在营地中待了三天,都要闲出毛病了。
身旁的周宁雅点头道:“不知道大家的情况怎样。”
子潇瞥了一眼沙盘,“嘛,不用担心,这会他们一定正在往回走呢,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沙盘上自动出现了新的区域,这便说明她们已经搜索完毕了,而且我已经大致推算出无边战场的大小啦。”
她拨了一下秀发,“而且可以看到沙盘上会标志出补给点的位置,这确实很方便呐,虽然没有找到村子,但也遇到我们一开始计划中的矿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算获得了一点点优势。”
玲珑在边上突然请命道:“国师,既然已经确定了矿场的位置,不如我来率领剩下的五百士兵,往西北侧探索一下如何?届时我带兵直接前往矿场,这样可以节约一些时间,万一能找到一个村子,我们便可以迅速整理出建造帐篷的所需物资。”
子潇对她微笑道:“公主殿下的想法是不错,不过只靠五百人的话,并不是很安全,万一遇到灵兽群呢?我觉得这种战场不稳定的因素肯定很危险,且等我们先到了矿场,再考虑这个问题吧,殿下无须急于向我证明什么。”
玲珑面色立刻沮丧了下去,她希望自己能在子潇这里获得认可,迫不及待的想证明自身的能力,但子潇总是不同意她的任何看法,让她觉得自己始终被排斥在外。
一开始她确实是有私心,但在见识过子潇各种表现之后,她起了认真结交的心思,但她现在发现想打入子潇的圈子实在太难了,似乎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在和她作对。
子潇对她很尊重,但那种尊重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尊重,她羡慕姬冬琳的同时还异常憎恶那两个没用的亲戚,时常幻想如果一开始是她来接待子潇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的不同,或许凰乐国的力量也会因此变得更加强大。
可惜的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玲珑没有再央求什么,她心中还是尊严的,不会真的舍弃脸面对子潇奉承下去,她亦知道这对子潇来说也没有用,何不保留一点自己的自尊呢?再者,子潇还是凰乐国名义上的国师。
从某种意义上,两者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不对等的,只是现实要残酷一点。
因为她早已看出仙岳现在不可以缺了张子潇,但子潇未必需要仙岳。
“回来了,回来了!”一阵高呼声从帐外传来,华阳一脸兴奋的冲进了大帐,“姬王妃的队伍回来了。”
“啊,不错呀,我们一起去看看。”子潇终于有了点精神,起身走了出去。
大家一眼就看到了姬冬琳坐在轿子上的身影,而姬冬琳看到子潇等人,赶紧命人放下轿子,想要疾步走来,但似乎走了没几步,就有些踉跄的样子,让玲珑看了不禁嗤笑了一声,觉得她在故作姿态。
但她看子潇的似乎没有什么表示,而且还主动迎了上去,令她心中有些不爽,但也没有乘机挑拨,她不想给子潇留下多口多舌的印象。
“姬同修,脚不方便就不要下轿来了,不妨事的,是不是起了血泡?”子潇一边迎了上去,一边关心着。
玲珑皱了皱眉,她从未体会过起血泡的滋味,跟不知道人的脚会磨出这种东西,一时间还以为姬冬琳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
姬冬琳满脸歉意的行礼道:“让仙子见笑了,没想到不能被压制灵气之后,会如此不堪。”
子潇赶上来扶住她回道:“啊,也是我考虑不周,早知道还是应该让华阳道友替你的,快,坐下来,让我看看严重吗?”
“这……”姬冬琳脸上突然有了一抹羞红,在外人面前露出玉足对她来说还是很尴尬的。
华阳咳嗽了一声,“贫道去那边看看有没有窦道友的踪迹。”说完就向营地上方跑去。
姬冬琳见华阳走了,可也有些不敢脱鞋袜,周宁雅和玲珑此时凑了上来,子潇说道:“不要大意,血泡破了是要处理一下的,小雅,给我一盒灵膏。”
宁雅翻出灵膏递上,而子潇也让石人士兵将轿子抬了过来,让姬冬琳坐了下去,姬冬琳深吸了一口气,才解开云鞋和足袋,那双足袋上已经沾染了一些血迹,只见姬冬琳轻轻抬起了一只脚,玲珑这才知道原来姬冬琳的脚真的受伤了。
有的血泡已经被挤破了,子潇见状便要伏下身子帮她上药,姬冬琳忙架住她的手道:“仙子使不得,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呃。。。也好吧。”子潇将灵膏放在她的受伤,叮嘱道:“那些没破的血泡,须得挑破了才好,灵膏能用也不必太顾忌。”
玲珑看着那几个没破的血泡觉得有点膈应,忍不住问道:“这是中毒了还是?”
子潇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是啦,这是一种皮下出血现象,现在无法用灵气护体,不是长期锻炼的人,就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玲珑掩嘴道:“国师的意思是,我也可能会起这种东西?”
子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公主殿下不必担心,即便你要领军出营,我们也会给你准备一个轿子的,这样就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啦。”
玲珑贝齿轻咬道:“国师,我也能吃得苦,绝非那么娇嫩。”
“我知道,”子潇莞尔道:“但是我们能预防这种情况的时候,又何必非要受苦呢?公主殿下,我说过,你无须证明什么。啊,快看,窦老的队伍也回来了!”
远处,攒动的黑影正在接近,但玲珑却觉得自己和她们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