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药熬好了,王妃该换药了。”
是名女婢,不是凝香的声音,唐善清很快想到了那个名唤白绫的女子。
骆吉文望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声音淡漠:“送进来吧。”
“是。”
房门被推开,确实是白绫。
白绫手中拖着不仅仅是熬好的汤药,还有伤口所要更换的药膏。
行至床榻边将东西恭敬的递给骆吉文,瞟到已经睁眼的唐善清,白绫神色多少一怔,但也只是转瞬之间,待骆吉文接过托盘,白绫很快退了出去。
唐善清望了眼白绫离开的身影:“她的样子倒是跟残影很配。”
唐善清只是随口一说,而骆吉文端起汤药的手指却明显的一顿。
“恩,她的确是残影未过门的妻子。”
恩?
唐善清不禁微瞪了眼眸,她也就是随口说说,敢情两个人还真是一家的。
“这么冷的两个人怎么过日子啊.......”
闻言,骆吉文的动作越发的一顿,但这次黑眸紧紧的凝视住了唐善清。
她还有心思管别人的日子怎么过,她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吗?
察觉到骆吉文的视线,唐善清缓缓回了神,转头,掀起眼帘,见骆吉文看向她的视线深沉的可怕,不禁微挑眉角。
怎么了?
骆吉文伸手将汤药递向唐善清的嘴边,如今醒了估计不必他亲自一口口的去喂了。
“张嘴,喝药。”
唐善清垂眸望了眼已经递到她嘴边的黑色汤汁,眉头一蹙,一定很苦,很难喝,但是……瞟了眼她身前几乎黑了一张脸的男人,估计不喝是不行的。
“好。”
唐善清伸手接过,可是手臂将要抬起就被骆吉文动作轻柔却又极快的按了回去。
“不必伸手,本王喂你。”
呃.......
唐善清眉头拧在了一起。
见唐善清犹豫,骆吉文低沉的催促了一声。
“张嘴。”
这个汤药太医特意嘱咐过必须趁热服下,如若凉了就没有了功效。
唐善清抿了下嘴唇;“我还是自己喝吧。”
说着在渡抬起手臂。
可是这一次还未待她抬起手指之时她的手掌就被骆吉文按了回去,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骆吉文吞了一大口的汤药,还未带她反应过来时,便覆上了她的双唇。
一口汤药结束,骆吉文离开,就在骆吉文在渡重演刚才的举动时,唐善清瞬间急呼出声。
“我自己喝,不必如此喂了。”
骆吉文已经端起药碗的动作一顿,侧目,看向唐善清。
“好。”
说着将药碗递向了唐善清的嘴边,这一次唐善清想都未想直接张开嘴,可是她发现碗竟然是空的。
药呢?
就在她愣神之际,骆吉文的薄唇再次覆了过来。
喉咙微动,汤药全部咽下,可骆吉文的薄唇依旧停留在她的唇边。
凉凉的,带着苦涩。
唐善清抬眸,骆吉文垂眸,二人的视线同时望向彼此,眼中皆是对面专注的模样。
没有人动,时间仿佛静止。
许久后一双带着微凉的手掌攀上了唐善清的腰肢,腰带被挑开,衣襟被缓缓拉扯至身下。
唐善清瞬间回神,猛的向后靠去,可她刚要移动,就被骆吉文瞬间定住了身形。
“别动。”
唐善清瞪向骆吉文:“做什么!”
望着恼怒不止的唐善清,骆吉文的薄唇离开了唐善清的唇瓣,回身,伸手,取来了一段附有药膏的锦带。
“你觉得本王会做什么?”
说着骆吉文淡漠的瞟了一眼唐善清。
“本王要换药。”
骆吉文继续退下唐善清身上的衣衫,直到完全露出唐善清的伤口。
唐善清一时怔在了原地,许久后侧目看了眼一脸认真根本半点没有其他想法的骆吉文,看来确实是她想多了……
药膏带着微凉同样带着刺痛,唐善清不禁默默的垂了眸,这一垂眸便看到了自己身上几乎所剩无几的衣衫,不禁暗想。
此时的骆吉文算不算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就在唐善清晃神之际,忽然听到骆吉文声音极为低沉的问到。
“唐善清,那日你为何会救本王?”
说完唐善清眸色甚是清澈的回视住骆吉文。
恻隐之心?忽发善念?
骆吉文漆黑的眼眸在唐善清清澈见底的眸色中一丝一缕的划过。
她的这双眼睛干净的时候简直如最纯净的清泉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让你觉得她的真诚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可是,时间久了他才渐渐的发觉,只有在她眸色最清澈的时候,才是她谎言开始的时候。
骆吉文渐渐的抿紧双唇,最后不留一丝缝隙。
唐善清,你果真是连自己都欺骗,好狠的心。
片刻后骆吉文装作若无其事,甚至甚为薄凉的收回视线,重新为唐善清束好锦带。
“看来我们要在护国寺多住些时日了。”
骆吉文低沉的话语让唐善清感到不解。
“为何?”
修长的手指将唐善清的纱衣一件件拾起然后穿好:“让你每日多看看佛像,好让你那颗黑若棋子的心早些换种颜色。”
闻言唐善清神色一滞,须臾后目光略带寒凉的瞟向骆吉文。
“你这位几乎快当着全天下人逼宫的王爷,此时还有心思管我的心黑不黑?”
骆吉文的手指系上唐善清腰带的最后一根绸带,平静的抬头:“本王不关心你这颗心,应该关心什么?”
唐善清暗自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动到第三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疼痛传来,不禁立即停了下来,对于疼痛最近体会的太过刻骨,此时不想在自找凌虐了。
抬头望向她眼前沉稳至极的男人:“你自然该考虑考虑你这个王爷还能不能坐的稳。”
骆吉文甚是淡漠的勾了下嘴角。
“本王的王爷是否能坐稳你介意吗,你又不稀罕摄政王妃的尊衔,此时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吧,而且……”
见已经将唐善清伺候妥当,骆吉文直起了身。
“而且,本王如若想做这个王爷,无论何时都会做的很稳。”
唐善清闻言止不住的一愣。
骆吉文的言语平静的很,就是因为这份平静,她唐善清才深深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唯我独尊,什么叫做万宰臣服,什么叫运筹帷幄。
唐善清抬头看向一脸淡漠的骆吉文。
这个男人似乎将逼宫作为了一场游戏,半点没放在心上,当真是为所欲为,霸道的很啊。
突兀的一杯清水递到了唐善清眼前。
“张嘴,喝水。”
唐善清看向音色单调的骆吉文,本是想向后躲闪,可是撇到骆吉文阴沉的嘴角终究听话的张开了嘴,上前含了一口清水。
可她刚含了水,很快听到另一道命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