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鸿熙,如若你还想做东翰的帝王,现在滚回去!”
此话一落,骆鸿煕已经不是想杀了骆吉文这般简单,他恨不得直接吃了骆吉文的肉,喝了他的血!
他把他当做什么!
牵线木偶吗?!
他是皇帝,他才是整个东翰的主宰!
如今他身在护国寺逼宫,而且在他反击之时,竟如此藐视的让他滚回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骆吉文,今日我骆鸿煕一定要杀了你!皇位我可以不要,性命我也可以不要,我就要杀了你!”
骆鸿煕在渡向前。
望着已经陷入癫狂毫无理智的骆鸿煕,骆吉文握住剑尖的手指猛然用力。
一声刺耳的脆响之后,带着无尽寒芒的剑尖被骆吉文生生折断。
惯性使然未能稳住身子的骆鸿煕整个人载向了青石地面。
就在骆鸿煕划过骆吉文身侧之时,骆吉文赫然举起手中折断的剑尖直接向骆鸿煕的脖颈刺去。
看到这一幕,太后孟氏霎时倾尽全力哀嚎了一声。
“吉文!不要!”
太后的哀嚎声让仅仅失去了一秒理智的骆吉文瞬间清醒过来,下一秒手指翻转,将刺向骆鸿熙的剑尖收了回去。
得此空隙的骆鸿熙,霎时间突然腾空而起将断了剑尖的利刃狠狠刺进了骆吉文的胸膛。
一直在旁保持静默的唐善清看到这一幕豁然睁大了双眸,几乎没有做任何的思考一把抓住骆吉文的手臂,将骆吉文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利刃没有刺入骆吉文的胸膛,而是完全贯穿了唐善清的臂膀。
鲜血很快汹涌而出。
“唐善清!”
望着刺入唐善清血肉中的断刃,骆吉文瞬间赤红了双眸,周身犹如浴血千年的修罗,手指翻飞,指尖的剑尖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眨眼间射向了骆鸿熙的喉咙。
绝杀之势无人可躲,孟氏直接发出一声悲惨的尖鸣,然后瘫倒在地。
“啊!”
静,空气都已经静止。
本是几秒内的事情,众人却觉得一个世纪那般长。
就在没有一人不认定骆鸿熙必死无疑之时,忽然从远处飞来了一串佛珠,近百颗佛珠犹如一道坚固的屏障直接拦住了毁天灭地一般的剑尖,然后将其打落在地。
心脏彻底跳出了喉咙,魂魄也早已不知吓到了何方,直到血腥的味道汹涌传来,众人才缓过神。
青石的地面上有唐善清染透半边身子的鲜血,也有未被穿透喉咙却被剑气完全伤透呕血不止的骆鸿熙的鲜血。
被风拂过,本就是骇人的血腥之气越发浓重了几分。
“唐善清,唐善清……”,骆吉文的急呼一声接着一声。
唐善清望了眼在她面前手足无措,简直惊慌到了极致的骆吉文,不由得无奈一笑。
他可不可以不要如此惊慌,他一贯的沉稳淡漠呢。
须臾后,唐善清越发感到无奈,他要如此呆傻手足无措的站在她身前到何时。
“骆吉文,你能扶我一把吗,我快站不住了。”
说着唐善清直接向地面载去。
骆吉文这才伸出颤抖的手指极快的扶向唐善清,可又怕碰到她的伤口,一时只好将手臂环在了唐善清的腰身同她一起坐在了青石地面上。
“唐善清,唐善清……你忍忍……再忍忍……残影!”
骆吉文对着远处的残影急吼:“快去,快去找太医,快!”
“是!”
残影瞬间消失不见。
唐善清坐在地上缓慢的呼吸,化骨丸带给她的疼痛已经令她无从忍受,如今肩胛骨处传来的巨痛更是雪上加霜,好疼,真的好疼,疼到她快要睁不开眼。
“唐善清……不要闭眼,看着本王,看着本王……”
唐善清的呼吸越发的短暂清浅,越发的不敢用力,只要稍稍一用力便会带动伤口疼到撕心裂肺。
可是听到骆吉文慌乱至极已经带满哽咽的声音,唐善清迫使自己努力的睁开眼看向骆吉文。
“看你做什么,虽然你长的好看,但是……此时真的……好丑……”
话音渐落,唐善清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定是太痛了,痛到她神智恍惚,要不然怎么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唐善清……唐善清……”
骆吉文又开始一声接一声的低唤,就在此时头顶忽然传来一位僧者满怀慈爱和祥和的声音。
“阿弥陀佛,摄政王,老衲这里有一颗止血的药丸,你可喂于你的王妃服下,待太医前来,拔出王妃肩胛处的断刃,止血伤口她便会无碍了。”
老和尚的声音着实沉稳,一字一句莫名的让人感到心安。
唐善清此时已经看不清晰,不然她一定要瞧瞧这个和尚长何模样。
“本王谢过了尘大师。”
听闻此话过后唐善清终究在也坚持不住,彻底痛晕了过去。
可她的指尖触碰到的是一抹极致的冰冷,唐善清忍不住一惊,他的肌肤为何这般的冷,是她放在被褥里的手指太过炙热了,所以才会觉得他冷的透彻?
骆吉文本就没有熟睡,当唐善清手臂伸过来时,他止不住暗自一怔,感受到唐善清指尖的炙热更是周身一滞。
他有些恍惚,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唐善清是温柔的,就是因为她的温柔,他才会觉得越发恍惚。
她到底对他是何感情……
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她在后山所说的那句,“你以为我不喜欢他吗,我喜欢他……”,到底是真是假……
还有在神佛正殿之前,她为他挡的那一剑……
骆吉文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唐善清瞧到骆吉文睁眼,下意识的飞快的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可怎知动作幅度太大直接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霎时唐善清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也成了苍白。
察觉到唐善清的痛意,骆吉文整个人瞬间变得清醒,极快的俯身,握住了唐善清不安分的手掌。
“别乱动!”
她不知道自己肩头有伤吗!
碰触到骆吉文的手掌,深处疼痛中的唐善清再次一怔,真的很冷,他的手掌真的很冷,在她的记忆中他的手掌一直是炙热的。
看到唐善清半垂发愣的眼眸,骆吉文将视线缓缓移到了自己握住唐善清手臂的手掌之上。
意识到什么,极快的放了手,可又想到如此突兀的放手定会再次牵扯到唐善清的伤口,一时又将唐善清的手臂握了回去。
须臾后,动作缓慢小心翼翼的将唐善清的手掌放回到了被褥中。
内室越发的静默。
骆吉文望向唐善清,唐善清亦望向骆吉文,二人皆没有说话,就这般平静的望着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骆吉文薄唇微启刚要言语,可房门却被人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