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楚帝手中并非无任何的筹码和势力,他却屈居于此,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最后却把他给救下了,楚国谁不想杀了他,可是作为皇帝的他却救了他?
“今日让人将嘉楚帝带来此处只是想与嘉楚帝做一笔交易,既然嘉楚帝认得出朕,朕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楚霖风端笑着道。
“哦!交易,不妨说来听听。”骆吉文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因为如今的处境而忧虑半分,反而坦然的很。
“朕确实没有找错人,遇到这样的局面还能如此坦然,你确实是朕多年来遇到的第二个人,坐吧!”楚霖风伸手示意骆吉文坐在一旁。
“想必嘉楚帝对我楚国如今的事情也都了解一个大概了吧!而且如今几乎整个楚国嘉楚帝都已握在手中!”楚霖风平静道。
“不错,看来楚帝也并非对楚国的事情毫不上心。”骆吉文嘲讽道。
“这些都是朕欠她的,朕无话可说!”楚霖风不曾反驳,自然也知道骆吉文嘴角的笑意味着什么。
“朕想跟你做的交易很简单,朕可以保证你安全的出这皇宫,在大军抵达京城时,朕也可以帮你打开宫门,做你想做的事!”楚霖风目光紧紧的看着骆吉文,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和审视。
“朕如何信你?朕若是想要拿下这京城并不是难事,朕为何要冒险?”若是楚国的一个臣子说此,他或许还会相信,可是眼前的人是楚国的皇帝,一个皇帝将自己的国家拱手相让,他如何能相信?
“如今这种情景,朕相信嘉楚帝的本事,你或许可以出去,可是朕知道不只是朕,嘉楚帝同样也不喜欢生灵涂炭,若是强攻,这城中会有多少无辜丧命这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所以,朕相信嘉楚帝这笔交易嘉楚帝会做的。”骆吉文与顾离不一样,他们完全不同,他对骆吉文也有一些了解,他知道骆吉文不是嗜杀之人,而且骆吉文会是给这九州一个安稳的最佳人选,所以,他会让人把他救下,选择与他做这笔交易。
“你要朕做什么?”骆吉文问道。
“很简单!朕只想要见一个人,而且朕希望你能善待朕的子民,朕想见的那个人只有你可以带来,所以朕希望你可以帮朕。”苍白的面容在提起他的要求时眼中划过一抹惆怅,那种悲痛让骆吉文不自觉的蹙紧了眉。
如今外边的情况他一无所知,但是单凭那个圈套就说明设计之人不会轻易让他逃脱,如今他想出去确实不易,而且这京中防守甚为严密,他若是想要进京救她,免不了生灵涂炭,若是他梦让人打开城门,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屠戮,不会伤及那些无辜的百姓。
“好!这笔交易朕答应,不过朕要你将二十年前的事情说与朕听,朕想知道真相!”他答应过她要找到楚帝问清当年的事,如今此人正在眼前,既然他已经在这儿了,又何不问清楚?
“是替别人问的吧!也好!这么多年来朕一直不敢说,如今你既然问了,朕便告诉你,这封信给你,出去再看,或者交给那人,信中会告诉你们一切。”楚霖风从桌下的抽屉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骆吉文道。
“走吧!朕这里也不安全,出了门自然会有人带你出去。”楚霖风低声道,似是累了一般,单手覆上额头叹息道。
“多谢!朕会遵守约定。”骆吉文将信收好,看了一眼楚霖风朝外走去。
“朕不是帮你,朕只是心中有愧,朕对不起她,也对不起玉若和她的孩子,罢了,这一切都让那封信结束吧!”身后楚霖风低声呢喃道。他不能再让她错下去,因为他的懦弱已经害了太多人,他不能让心爱之人的女儿再出事,也不能让她一错再错下去。
……
从皇宫天井她不让任何一人碰到她们,亲自将他们身上的羽箭拔掉,大雨倾盆而下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流了多少眼泪,只是那种悲哀的苍凉让他挪不开视线。
她要马车他便让宫中人准备,让人在宫外找了一个马夫,看着她独自一人将他们的尸体抱上马车,这一上一下,他数不清她摔倒多少次,可是无论她摔在哪里,她都将他们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他们伤到半分,她就那样倔强的把他们的尸体带到马车上,她在那马夫耳边耳语了几句,那马夫驾着马车带着她兜兜转转在各处寻觅,最后她让人带她到了一处僻静的苍穹之上,他就一直在她身后跟着,他知道她不会逃,也不会做什么,可是看到她身上弥漫的那种悲凉让他的心却不可抑制的痛着,他就那般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这里似乎有些熟悉,可是他的记忆却有些模糊,分辨不出这里究竟是何处。
他看着她用他们两个不知道谁的佩剑去刨土,即使大雨冲刷之后那土松软可是仅仅是一把佩剑又如何能刨出一个坟冢,她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一双手上的早已满是伤口,寒铁打造的剑柄上也满是鲜血,看着她手上的鲜血,看着她倔强无比的侧脸,楚奕的心口疼痛不已,眼睛刺痛不已。
他心头酸涩,心中痛楚无比。“唐善清”缓步走到她的身旁,他轻唤了她一声,她没有回应,继续挖坑刨土,片刻也不停顿,空洞的瞳孔中空无一物,仿佛是不曾听到一般。
终于,在她再次倒地时,楚奕将她扶起,握住她的手,试图将那冰凉的剑从她手中拿出,蹲在她身旁低低呢喃道:“朕帮你!”
她的手真的好凉啊!这天气虽已转凉可是楚国本无寒冷,她的手竟比那冰窖里的寒冰还要冷,一双手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她的身子也不停的颤着。
“滚开,别碰他们的东西,脏。”唐善清狠狠的将楚奕推开,冰冷的语气中满是寒意。
楚奕倒在地上,他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知道她恨他,她认为他们的死是因为他,他再一次害死了她身边的人,害死了她在乎的人。对啊!她该恨的,他们本就是仇敌,那种恨是一出生就抹不掉的,或许他根本就不该回来,或者说他本就不该因为芷玉关的事情而离开,那样他就会洞悉母后的动作,他们也不会动手,他们也就不会死,她更不会中了“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