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一怔,她从未见过唐善清如此失态过,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那样的淡定,即使面对楚奕她都不曾让人看出什么,此刻她身上竟然有一种浓浓的戾气。
“皇上未下令,奴婢不得放娘娘离开,还请娘娘恕罪!”黑衣女子回过神依旧横在唐善清身前。
“带我去见楚奕,我要见楚奕!”
“娘娘,没皇上吩咐,奴婢不能……”黑衣女子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让开!否则我让你无法跟楚奕交代!”不知何时唐善清已拿起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喉间,威胁道。
“娘娘不可啊!娘娘你……”
黑衣人看到唐善清喉间的血便再哑了声音。
“吉文’吉文……”唐善清不停的挣扎,目光朝人群中搜寻,寻找那个熟悉的背影,口中喃喃道。
“放开我,放开,你把他怎么样了?”唐善清在人群中看不到骆吉文,转头愤恨的看着楚奕问道。
“骆吉文……”望着唐善清,目光复杂难懂,似有莫名的伤痛一闪而逝,难以捉摸。唇边的笑容不带一丝温度,楚奕缓缓开口,原来刚才那个被人救走的真的是骆吉文,难怪他看着如此的眼熟。
方才那人是骆吉文,那芷玉关带兵之人是谁?突然,楚奕身躯一颤,他当时一心只放在骆吉文的计谋上,怎么忘了花漫漫和顾辞轩他们都拥有深厚的内力根本不会惧怕寒冷,可是骆吉文却穿着棉衣,那怎么会是骆吉文呢?是他大意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见楚奕失神,唐善清再次问道。
“是娘娘!”人群中与楚国侍卫缠斗的纪言,看到高台上被楚奕控制的唐善清喊道。
白凉夜寻声看去,看到唐善清目光微闪,将身边的人除去,便往纪言身旁靠去。
“他死了,万箭穿心而死!”看到唐善清对他如此的在意程度,楚奕整颗心都狠狠的揪起,不由得冷声道。为了她,他放弃了芷玉关赶着来救她,她的心中竟然心心念念的都是骆吉文,他嫉妒,嫉妒的发狂。
“我靠,楚奕,说谎话你也不怕天打雷劈啊!就你那样还能把骆吉文怎么样,美人,别让这王八蛋骗了,你男人无恙,不用担心,一会儿本公子宰了楚奕这王八蛋,带你跟骆吉文那混蛋团圆。”听到楚奕的话,白凉夜大骂道。
唐善清寻声看去,看到穿着一身太监服的白凉夜向她这方向看来,对着楚奕破口大骂道,抬眼望去除了他之外,她身边的宫女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掉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朝唐善清此处看来,眼中满是笑意。
楚奕眯起眼睛,看着下方的人影,深邃的眸子微微闪烁着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并未因为白凉夜的话而有何别样的表情,只是手上的力度并未松开半分,紧紧的抓着唐善清不让她往他们身边去。
“孩子在哪儿?”纪言只知道方才有个黑衣人把骆吉文带走了,但是她方才为了躲避这群侍卫的注意力,把孩子交到了一个黑甲军手中,此刻却看不到那黑甲军的身影,孩子也没了踪迹。
“遭了!这群王八蛋,方才那个根本就不是黑甲军!”白凉夜神色一闪,用剑挑开,突然把剑伸向纪言的黑甲军,这里边肯定是混进了其他的人,如今他们根本就分不清到底谁是黑甲军,谁又是被安排进来的,方才那黑甲军根本就不是真的,孩子被其他人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唐善清看着本是跟白凉夜他们一起对付楚国侍卫的黑甲军此刻竟然朝他们攻去,心中不禁开始慌乱起来,这些人她都认得出来,他们穿的都是黑甲军的衣服,应该是骆吉文带来的黑甲军才是,怎么会?他们怎么会被他们群起而攻之?
楚奕无言,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一只手依旧牢牢的把唐善清禁锢在身边。
很快围在他们身边的黑甲军都倒在地上,那些侍卫很快便都撤到一边,空旷的天井下就只剩下纪言和白凉夜二人,二人见此情景也知道是中了计,有人故意将他们引来此处,幸好骆吉文已经走了,否则这一计真的会将他们粉身碎骨。
此刻禁卫军首领带着上千名将士执剑挺立,一眼无际。周围宫墙上箭机营的弓箭手弓拉弦满,蓄势待发,所有的人手中弓箭的方向都朝着两人的方向,整个广场蔓延的都是浓烈的杀气。
“不!不要,楚奕不要,你让他们退下,他们什么都没做,不能这样!”看到天井上方围满的弓箭手全部的箭都朝着白凉夜和纪言两人的方向,唐善清心中突然慌乱不已,唐善清双眉紧蹙即使他们武功再高,如此多的乱箭,他们怎么可能能应付的了。她从未像现在一样卑微过,可是她知道楚奕不会因为他的冷静和沉着就会下令让他们住手。
他想要看到她痛苦,看她卑微到尘埃里,好!她就成全他,只要他不再伤害她身边的人,只要能让他们平安,她的一身傲骨有算得了什么。
唐善清伸手揪住楚奕的衣领,漆黑的凤眸中满是惊恐,她已经连累的太多人,他们不能再受她的连累。
“美人,跟他费什么话,本公子就站在这里,我看他能怎样,再卑鄙的手段本公子都见过,还怕他一个小皇帝不成,美人放心,他想要我们的命,还没那么容易。”白凉夜冷声一笑,看到唐善清似祈求一般向来纯粹的眼睛中此刻满是冰霜,她一身傲骨,凭什么向楚奕这种小人祈求,生死有命,况且楚奕想要他死,又怎会如此容易。
楚奕依旧不言,目光看向唐善清的脸上,那种慌乱无措,那种他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的卑微,此刻却是全都出现在她的身上,似乎她对情义的守卫,总是会超过胜过她的性命,她的一切。楚奕蹙眉,伏在身后的手缓缓抬起,最后却又无声落下,因为此刻他就是一个屏障一道令牌,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发号施令之人的手中,他毫无用处。
当初爷派她去保护她,说实话她真的不愿意,女人都那么麻烦哪有在爷那里自在,即使她并不讨厌唐善清,可是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