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北宫璘还真是胆大,竟敢一个人出门。
唐清柔嘴角泛起一抹嘲讽,悄悄跟了过去。
“谁”
正在走路的北宫璘后背被一个东西打中,他一惊,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白色珠子。
夜明珠,他一惊,猛地转身。
月光下,他的身后赫然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月光下只那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北宫璘的额头忽而冒出了些冷汗。
今夜这奉先殿他是来错了吗,他今日夜里频频梦见他那死去的父皇和他的哥哥江北王北宫汜,搅扰的他夜不能寐,是以他十三年里头一次来了这奉先殿。
未曾想竟遇到了贼人。
“你是谁”
北宫璘到底是帝王,只一瞬,面上便恢复了平静。
“来取你性命的人”
北宫璘的身子终于轻轻颤了颤。
“你凭什么取朕的性命,你到底是谁”北宫璘压低声音怒吼出声,身子却没有动,因为他清楚的看见了对面人手中的剑已经慢慢出鞘了,所以他没有动。
“凭什么,就凭你枉杀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就凭你为子不孝,为弟不义,为君不仁”
唐清柔也低吼出声。
眼前的人,十三年前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一年前又派人杀了李尚书,所以他不仁不义不孝。
“你,你,你到底是谁”
北宫璘终于失了镇定,惊慌的后退了一步,被自己的袍子绊倒,摔倒在了地上。
月下他那张平日里盛气威严的脸竟比月光还白。
“来……….”
北宫璘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抬起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凛冽寒凉的剑。
“是北宫辰派你来的是吗,他果然是不想活了”
北宫璘对着唐清柔狠狠说道,竟是笃定语气。
“皇上还真是健忘呢,可惜您猜错了,不是什么北宫辰派我来的,是已故的太上皇和江北王派我来的,是被你的猜忌杀死的李尚书派我来的”
唐清柔的剑又往前送了几分,北宫璘的脖子上瞬间便有一股鲜红流下。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在寂静的夜里,让北宫璘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彻底失去了帝王的威严。
“你胡说,他们早已经死了,又如何派你来,少在此装神弄鬼,只要朕喊一声,你便插翅难逃”
“噢,那我倒要看看是皇上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剑快”
唐清柔低低的笑了起来,北宫璘的脸色又时一阵发白,额头溢满了汗。
比起架在脖子上的剑,他更在意眼前人说的话,他父皇,江北王,李尚书,那些和当年的秘密相连的人,已经死了的人,眼前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有何目的”
北宫璘想起身去摘唐清柔面上的面巾,却被她一剑拍到了地上。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为已故的李尚书洗清冤屈,我不管你用怎样的方式,而你当年做过的事我便当做从来都不知,若是你不愿意,我不会杀你,可我却会要整个天下的人来认清他们的皇上到底是个怎样弑父杀弟,陷害忠良的昏君”
她的声音不大却分外的有力。
她也未曾想那个她一直想不出的两全其美的法子就这样来了。既不伤害为难骆吉文,又能达到为李尚书伸冤的目的。
她冷冷的盯着地上的北宫璘等他答话。
“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你是李离歌是不是”
北宫璘忽然开口,紧紧的盯着面巾下的眼睛,身形和声音确实是个女子,又口口声声的要为李尚书伸冤,想必是与李家有些瓜葛的,又直到当年之事,也只有李离歌无疑了。
当年,他分明看到窗外有个小女孩,被他看见之后便跑走了,然后他去追,却撞到了远处走来的端妃。
所以最后端妃被她赐死了。
他后来以为自己当年看错了,直到一年前的某一日醒来枕边放着一张纸,那张纸上写着一句话,李尚书恐知当年之事。
他不知那信是谁放的,打杀了殿内的宫女也无用,他一直认为他的身边有人在看着他,那个人直到当年之事。
他将当年事想了个遍,便确定了当年那小女孩便是李尚书之女李离歌,因为听闻她当年自宫宴回去后大病一场。
所以他将李文衍召唤进宫,想将他试探一番,谁知他却抵死不认,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那件事搅得他心下难安,不除不快,所以他派了杀手去,可谁知李文衍却早有准备,竟将李家人早早一并都送走了。
呵呵,他一直以为他已经将李离歌杀了,看来他那心爱的儿子确实在骗他。
“李离歌不是已经被皇上派去的人除掉了吗”
北宫煜一愣,她接着道她只不过是当年承过李尚书一些恩情罢了,让北宫璘不要再费心思去猜她的身份了。
“怎么,怕他来夺你的江山王位吗”
唐清柔一声冷笑,忽然附身贴近了北宫璘的脸。
“你以为之前的那些关于十二年前和江北王的流言是谁传出去的,他呀,回来找你报杀父杀母之仇了”
唐清柔说完起身,收起了手中的剑,看着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发髻凌乱,玉冠将落的北宫璘。
“朕答应你,替李尚书平冤”
惊慌之后,北宫璘的声音渐渐的平静了下去。
“皇上且记着,我今日夜间能进来此处,今后照旧能进来,所以您还是别耍什么花样的好”
“哼”
北宫璘冷哼一声。
“皇上可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
唐清柔说完不待北宫璘反应便用剑背将人打晕了。
她朝着不远处喊了一声然后飞快的隐入了树丛后朝着后花园中的河里遁去。
远处一队夜里巡逻的侍卫闻声而来。
无它,她就是故意想让大家知道皇上遇刺了,那样兴许骆吉文也会知道。
珍宝阁的院子里,骆吉文依旧坐在石桌前假寐,夜凉如水,墨飞已经为他披上了袍子。
院中有内饰匆匆而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发生了何事”
“禀告王爷,适才皇上在奉先殿外的走廊处遇刺昏迷”
骆吉文猛然起身,他看了墨飞一眼,从他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可捉住了那刺客”
“侍卫赶到时皇上已经昏迷,身旁空无一人,却只留下了一片黑色袍角,当是那刺客留下的”
侍卫说完,骆吉文便敛去了眼中的疑惑,神色平平的问了一句皇上可有事,听那侍卫说完皇上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时才开口说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