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教训的事,我要多谢四妹妹救命之恩”
李临书与唐清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笑意。
喝酒怎能少了李三,他端起了酒杯又敬了两人一杯,一杯酒下肚看着桌上老小的笑脸,只觉胸中酣畅。
只是终究是少了几个人,他那面上威严实则柔和的父亲,清冷善良的二姐姐,还有那温柔贤淑的二姨娘。
只不过一个春秋,李家却成了如今的样子,李三在暗处握了握拳将微微发红的眼底那点水渍压了下去。
“别喝了,快吃饭吧,待会菜就凉了”
大夫人说罢,几人才动筷子吃起了饭,饭毕莲香去收拾碗筷了,小虎子带着小铃铛去园中练武,房中只剩下了母子几人。
“娘想去祭拜你们的父亲,四丫头告诉娘他葬在何处可好”
原来想念故人的不止李三一个人。
“好,待夜深人静了,我便带您去”
自回来后大夫人问过几次李尚书葬在了何处,她一直未说,那时她们住在王五村,祭拜不了,搬入将军府后,她怕大夫人担心便一直瞒着她没有告诉她李尚书就葬在一墙之隔的尚书府内。
“我们一起去”
李三与李临书一同开口。
“好”
唐清柔点了点头,忽的想起一件事,李离鸳与宋清安不知现在如何了,她没问过骆吉文,她不想去麻烦他,如今以李临书的势力,想必是能查出来的。
“归京后,我曾派人去查过他们二人曾住过的冀州,听闻他们最后好像去了西越,如今我正在查探,想必不日便会有消息”
“待一切尘埃落定,便将老二接回来,我们一家方得团圆”
大夫人看着眼前的儿女,眼里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深夜时,雨还在下,四下一片漆黑,已是入睡时分,唐清柔带着李家人去到了将军府最后面的后院里,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下在一方矮墙上搭起了梯子。
“三哥,劳烦你将娘扶过墙梯,我在那边接应”
她说罢便跳起来越过了围墙,不多时大夫人在李三的帮助下也翻过了围墙,李三与李临书也相继越过了围墙。
院中很黑,唐清柔将灯点上,雨幕下的夜灯显得孤寂而昏暗,却也能将四方斋的小院照亮。
院中那颗高树枝繁叶茂,落雨叮铃。
“丫头,你是说,你爹就在这处”
看着四方斋的院子,大夫人几近哽咽,声音颤动。
“恩”唐清柔走到了高树下站定,声音苦涩。
“爹,我带娘和哥哥来看您了”她挑着灯的手微微颤抖。
“原来你宿在此处了,也好也好”
他生前最疼爱喜欢的小女儿,他死后葬在了她的园中,他想必也会欢喜。
大夫人看着眼前暗夜里高大的树木,终于哭了出来,几乎泣不成声。
“爹,混小子来看您了”
李三与李临书撩袍在雨中跪下,朝那颗高树深深埋首。
“爹,您放心,女儿绝不会让您枉死”唐清柔亦跪了下去,深深叩首,声音异常坚定。
院中起了一阵风,树叶飒飒而响,灯火摇曳之后又复归平静。
回到房间是已是后半夜,大夫人要留在四方斋中与李尚书说话,他们三人便在一旁陪着,是以后半夜才回到房间。
唐清柔的外袍已经被风雨湿透,她转到屏风后将黏腻的湿衣服褪下,只着了一身素白的中衣,赤着脚准备越过屏风往床边走。
刚越过屏风,身子却一轻,人已经被抱了起来,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抬臂攻击,无奈胳膊也被一股力道轻轻压住了。
忽而鼻尖传入一阵清凉气息,她的身子忽而放松了下去。
原来是骆吉文,走到明处,骆吉文那张粲然出尘的脸也显现了出来。
他皱着眉看着他露在裙子外面素白的小脚。
“身子这般凉,你到底淋了多久的雨”
他语气虽凉,却是忍不住的担心。
“一会儿而已”
“秋雨寒凉,你难道不知,如今竟还赤脚行走,我看你是成心惹我在意”
他没好气的将她放到床上,拉起被子将她盖了起来,然后自己钻了进去,将她搂进怀中,身手去捉她的脚,却被她轻轻挣开。
“怎么了”
“我没洗脚”
她记得他有洁癖的,她一日未洗脚,不想他去握她的脏脚。
“呵呵,我那所谓的洁癖早被你治好了”
他并不在意,复又伸手捞住了她的双脚,轻轻握在手中。
温暖瞬间将唐清柔的脚掌包裹,他的手很大,亦温暖。
“你就一点都不爱惜自己,这脚竟这般凉,我明日找大夫来为你瞧瞧”
握住的脚竟似寒冰,骆吉文心中一凛,泛上了浓浓的担忧。
“不妨事,不用请医生,我不过是在雨中时间长了,女子大多均有寒凉之症,你不必担忧”
她往骆吉文的怀里靠了靠,不再言语,轻轻闭上了眼睛。
“你今日可是生我的气了,怪我为难花夜香”他问的很轻,有几分小心翼翼。
“没有,没有生气”
她岁对花夜香有歉意,可也知道自己既然不能应了他的心意,不若与他离得远些,这样对他对林玉宁都好。
“那你呢,上午未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萧将军这是一日不见便思念本王了”骆吉文笑的欢愉。
“你要这般理解,我也没办法”她也笑了起来。
“看来是真的”骆吉文的语气更加轻快。
“是是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伸手拥住了骆吉文的腰身,埋首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男色果然惑人么,她发觉自己在骆吉文面前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在想什么”骆吉文感受到了她气息的变化,开口询问。
“在想,我大抵是很喜欢你罢”她浅浅叹息。
“我倒是第一次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既然喜欢为何又叹息”
骆吉文的头放在她的头顶处,开口询问,心中却涌上了一阵难言的开心。
“无事”
她的猜想是准的,西越那边出事了,第二日清晨醒来后骆吉文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他说墨飞从西越探子手里得到的消息,西越王室生变了。
齐凌霄从战场上回京后,皇帝齐昭文大怒,差点废了她的公主之位,后在太后的劝解下留下了她的公主之位,却被禁足府内。
齐昭文在全国为齐凌霄选驸马,要将其嫁出去,齐凌霄在府中以死相逼,最后皇上最终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