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唐善清不知道是为什么,忽然有些不想睡,忽然有些睡不着起来。
她并不是个杞人忧天的人,也不担心江山社稷,可是该死的她还是睡不着了,即便她本该很安逸的睡着,但她就是睡不着。
唐善清动了动从床上起来,难得骆吉文比她睡的还要熟,唐善清把骆吉文的手轻轻拿开,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想到几年后的骆吉文唐善清紧张起来,而且这紧张莫名的充斥着唐善清的四肢百骸。
唐善清本来就是睡在里面的,要下床有点不容易,但她还是想办法下来了。
到了下面唐善清穿好衣服,把被子给骆吉文盖了盖,披上一件衣服去了门外。
这里是将军府,唐善清不用担心有人想要陷害她,特别是这个院子里面,骆吉文肯定里三层外三层的布置了不少的人在外面,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非不进来就是了。
唐善清推开门有恃无恐的走了出去,门关上站在院子里面的梧桐树下抬头望着梧桐树。
风过,唐善清转身看着身后落下的人,看身形是个与骆吉文相差不多的男人,只不过骆吉文的脸上带着一章丑陋的面具,此人的脸上是蒙着黑布的。
“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唐善清不慌不忙的,说话间朝着院子周围看了一眼,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此人就是轻工再好,也不可能在将军府如入无人之境,但他就是进来了。
唐善清的眸子清幽的一抹了然,骆吉文难道是早就知道有人跟着他们一路从青岭县到玉峡关了?
所以才把将军府后院的人都撤了出去,又或者说是早有埋伏,根本就是请君入瓮。
黑衣人迈步走来,一边走一边朝着唐善清打量,唐善清看他走路的姿态不像是中原人,向后退了两步。
“你不是中原人?”唐善清已经看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对方已经开口,骆吉文屋子的屋门呼的一声便开了,唐善清朝着里面看去,骆吉文已经一身里衣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打量,好英俊的一张脸,只不过此时骆吉文的这张脸十分的阴沉。
“阁下不远千里追随我夫妻二人到此,不知有何贵干?”骆吉文出来走到唐善清的身边,看了一眼唐善清,唐善清顿时觉得好笑,他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夜风冷,也不多穿一点。”骆吉文抬起手给唐善清肩上的外衣整理了一下,对唐善清出来披着的是他的衣服,十分满意。
至于唐善清,出来的时候随手摸了一件就出来了,根本没想过那么多。
“在我们那里,看上的女人是可以带回去的。”黑衣人停在那里,言下之意是他为了唐善清而来。
唐善清也早有耳闻胡人的一些陋习,就比方说兄弟可以共用一个女人,父亲死了儿子也可以把后母据为己有,有些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堂妹带回帐篷里面,更有些是抢来的,只要够强大,就可以把别人的女人抢夺到自己的地盘上面,做自己的奴役。
唐善清打量着眼前的人,眉心浅浅的一个川字:“对一个连相貌都不敢显露的人,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这么做,而且——”
“而且什么?”黑衣人声音并不急切,唐善清也并没有迟疑:“而且我已经有了丈夫,在我丈夫没有同意之前,或者在他没有离开这个人世间之前我是不会二嫁的。”
唐善清看了一眼身旁的骆吉文,她要是在不看他,估计火就要烧到房顶上去了。
黑衣人看向骆吉文,目光微沉:“我可以杀了他。”
“那试试吧。”骆吉文把唐善清朝着身后拉了一下,随即吩咐道:“保护好夫人!”
“是!”随即房顶上窜出四道影子,快速将唐善清保护了起来,骆吉文背着手,朝着对面的人打量。
“素闻单于王子的功夫不弱,一个人打败过十个勇士,不知道是真是假?”
“单于王子当然厉害,我还不及王子千分之一,不过和你们汉人打交道,我还真要小心,你们汉人就是太奸诈狡猾了。”
“与虎狼打交道,如果不狡猾一点,怎么能把虎狼打跑,就好比是现在,如果我不凶猛一点,怎么能保护我已有身孕的妻子。
你们胡人,连别人的妻子都抢,可谓厚颜无耻,倒是叫本将军后怕!
试问不狡猾一点,不凶猛一点,你们胡人每个男人都跑来我们汉人这边抢走一个妻子,我们岂不是要亡国了?“
“你们汉人就是喜欢多说话,不像是我们胡人,喜欢多做事。”
“那不见得!不说是因为你们的智力不如我们,没有我们狡猾也恰恰证明这一点,这也就是说你们胡人,多数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不和你耍嘴皮子,接招吧,我赢了,就要把她给我,我带走!”
黑衣人说着呼啸着一拳,骆吉文眼疾手快,抬起手挡开,跟着便与对方打了起来。
唐善清一旁观战倒是没有多担心害怕,只不过她在猜测骆吉文的话,到底对方是不是胡人王子,如果是的话抓到了肯定有大用处。
唐善清以为骆吉文对付黑衣人手到擒来的,没想到打了几十回合也没分出胜负来,一时间有些震撼了。
骆吉文的能力,一般人都不是对手,区区一个胡人王子会打成平手,也确实不在唐善清的意料之中。
正当此时,将军府外面发出一声信号,黑衣人朝着外面看去,眉头一皱,此时目光越发的冷冽起来。
“来日方长,今日我有事在身,告辞了,改日我还会再来的。”黑衣人转身便要走,骆吉文纵身截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冷哼一声:“将军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不妨告诉你,外面我已经派人把你的人抓住了,你就算现在出去也于事无补,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引起交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黑衣人着急要走,骆吉文挡在黑衣人前面:“剑!”
此时,有人从骆吉文的屋子里面把骆吉文的剑拿了出来,朝着骆吉文扔了过去,骆吉文一把握住剑柄,朝着黑衣人说:“胆干擅闯我国境内,意图染指我将军府的夫人,就该想到有去无回。”
骆吉文说着一剑直刺对方心脏,对方倒退了两步,和骆吉文纠缠起来,此时唐善清才看出来,骆吉文刚刚并没有尽全力,此时宝剑在手,处处紧逼,单凭一把剑便把黑衣人围困住,黑衣人走不了只好寻求其他方法,故此想到了唐善清,铤而走险便要取唐善清做人质,却给骆吉文先一步制服。
骆吉文一剑落在黑衣人的颈子上面,黑衣人的手只差一步便落在唐善清的喉咙上了,唐善清双眼不惧,根本没在乎过黑衣人,反倒是看向后面一身冷冽的骆吉文。
骆吉文看上去是生气了,也难怪,关键时候对方竟然想要用她来做人质,所以他就生气了。
唐善清此时抬起手要揭开黑衣人的真面目,正当要解开的时候唐善清忽然改变主意,说道:“不管你是谁,我们今天放你一马,只有一个条件,你如果答应马上可以走,我们也会放了外面你的那些人,但要是你不答应,我们也没有心情知道你是谁,就地斩首,抛尸荒野便是了!”
“什么条件?”
“我要你发誓,有生之年不得侵犯我国疆土,如违誓言,必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唐善清话落,黑衣人仰天大笑,经虚晃一招,将唐善清一把捞了过去。
唐善清只觉得身体一晃,便被黑衣人搂在了怀里,骆吉文一剑刺穿黑衣人的左肩膀,黑衣人也只是闷哼一声,纵身便朝着将军府外面飞去。
骆吉文飞身追了出去,结果到了外面黑衣人便不知去向了。
“该死!”骆吉文脸上一脸阴霾,他没想过黑衣人会得手,此时骆吉文心焦如焚。
身后数十道影子快速朝着周围追去,骆吉文站在将军府外面四处看去,黑衣人受了伤,还带着一个女人,不可能跑的这么快,人一定就在附近,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骆吉文手里提着宝剑,绕过将军府的府门,沿路寻找起来。
唐善清此时被黑衣人捂着嘴,她全身被点了穴,就算看见了骆吉文也于事无济,因为根本就使不上力气,没办法通知骆吉文。
骆吉文从唐善清的身边经过,唐善清就知道这次是没机会了,于是才安静先来,撩起眼眸注视着劫持她的人。
骆吉文走后黑衣人一把将唐善清提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扔到肩上,纵身朝着城门方向飞去,到了城门口施展上乘轻功把唐善清带上城楼,一路又从城楼如入无人之境带了下去,到了城外一路飞奔朝着对面城池奔去,只可惜沿路被已经出来寻找唐善清的骆吉文等人阻住,不得不小心躲到了旁处的小树林里面。
进入小树林唐善清才被找了个地方放下,此时唐善清已经快睡着了。